易經蒙引卷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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扵前說當記取前說則與平庵項氏之注亦略有合○如後說扵本義為符合似無可疑者矣但孔子此節何緣都無一字言一變而直言通三變者都無一句言一爻之數而直言極六爻之數者似尚可疑耳然未易輕議姑置之 錯綜之義 按朱子語類曰錯者有疊相為用之意綜有搃而挈之之意如織者之綜絲也○又曰綜如織的綜一個上去一個下來陽上去做隂隂下來做陽如綜相似愚謂此二句不可曉似當作隂上去做陽陽下來做隂乃通今雲然者葢謂陽上去為九則變隂矣隂下來為六則變陽矣然此二說皆是有九六而無七八似未為的論○又問本義雲錯者交而互之一左一右之謂也莫是揲蓍以左揲右以右揲左否曰不特如此幹對坤坎對離自是交錯清謂既雲不特如此所謂左揲右右揲左者亦其一義矣但曰幹對坤坎對離則所未曉葢錯綜其數似猶是隻以三變成爻者言安得便有三畫之乾坤坎離等卦及至扵究七八九六之數以定卦爻動靜之象亦隻是以所占得之卦六爻言或兼以所定卦言或一爻變或二爻三爻變或四五爻變初無幹對坤坎對離之象也此葢朱子後來縱說直說不膠扵本義處又或記者之欠始末也○又問綜者搃而挈之莫是合挂扐之數否曰且以七八九六明之六七八九便是次序然而七是陽六壓他不得便當挨上七生八八生九九又是須挨上便是一低一昻清謂此隻是按定六七八九字面上論見其有上下低昻之勢也其指掌畫圖具于右見語類 又曰錯綜之數便隻是七八九六六對九七對八便是東西相錯愚謂據其所得之卦爻未必皆七與八對九與六對葢但得九便是六之對得六便是九之對七八亦然一則老隂老陽為對也一則少隂少陽為對也又曰六上生七為陽九下生八為隂葢老陽變少隂也其寔所得之卦爻未必皆老隂老陽也其說未果定論否但據七八九六則七與八對六與九對處便見一左一右之義凡為九則七之進而為九也凡為六則八之退而為六也進者上而退者下便是一低一昻之意○朱子又謂綜如織的綜一個上去一個下來陽上去做隂隂下來做陽又曰六上生七為陽九下生八為隂便上下為綜愚謂此葢以六七八九序而言則九在八之上八在七之上七在六之上故曰六上生七九下生八也論數之序則如此其寔揲蓍所得者八不必皆自九而下七不必皆自六而上亦取其意義耳意思亦如上所論錯綜之例○清謂通其變三變皆參伍者也極其數六爻之數皆錯綜者也○按前說扵參伍之義固可通惟錯綜之義扵朱子小注之說似尚可疑今細論之朱子謂錯是徃來的又曰是徃來交錯之義又曰六對九七對八便是東西相對錯愚謂當揲扐之際但得竒則為陽來陽來則隂徃就為右邉有一隂為對矣但得偶則為隂來隂來則陽徃就如左邉有一陽為之對矣況所揲扐者不但有竒又間有偶不但有偶又間有竒縱使諸變純是竒亦自各有偶之對純是偶亦自各有竒之對也此謂竒偶猶仍舊說以數之九八為偶五四為竒也○葢朱子所謂七八九六則錯與綜同時又搃是一義也葢同是一七八九六也以為左右之交互亦得以為上下之低昻亦得更詳之○變則象之未定者器則動之已成者故須知制器與動不同也○參伍以變與通其變遂成天下之文是變也錯綜其數與極其數遂成天下之象是象也○或曰通其變遂成天下之文似已成象矣曰未也雖成隂陽老少之畫然安知老者為動乎少者為動乎皆未定也○通其變謂變到完處而天地之文已成極其數到完處而天下之象已定○極七八九六之數以定卦爻動靜之象動與變卻不同要辨得明如九六變也七八不變也至扵動則或九六為動又或五爻為九六則一爻得七八為動者矣動則不分九六與七八○天下之至變正謂蓍之徳圓而神也故能為多為少為竒為偶為老為少為動為靜莫知其方惟變所适耳 易無思也無為也寂然不動感而遂通天下之故一字謂之易二字謂之蓍卦四字謂之辭變象占一也無思無為言其無心也此句單解與寂然不動不相混合寂自與感為對○此四者之體所以立而用所以行也所以字不指無思無為乃指神字葢非天地之至神孰能與此即是惟神也故不疾而速不行而至便是四者之體所以立而用所以行在扵神矣葢寂然隻是體之立感通隻是用之行不見是所以處其所以如此者神也○或以無思無為亦為體之立非也葢無思無為隻是無心此句在寂感二句之上若以對感通說則以無心為體而感通為用将以感通為有心矣易之感通果有心乎易隻是蓍卦何心哉 非天下之至神其孰能與扵此 張子曰一故神譬之人身四體皆一物故觸之而無不覺此所謂感而遂通不疾而速不行而至也○朱子曰易無思也無為也易是個無情的物愚謂隻是指四十九之蓍防與六十四之卦畫而以蓍之在椟卦之在冊如鴻蒙之未判如朕兆之未形此其寂然不動者也蓍之動扵分挂揲扐之時卦之成扵十有八變之後逺近各探其幽吉兇各異其指此其感而遂通天下之故者也○朱子曰其寂然者無時而不感其感通者無時而不寂也是乃天命之全體人心之至正所謂體用之一源流行而不息者疑若不可以時處分矣然其未發也見其感通之體扵其已發也見其寂然之用亦各有當而實未嘗分焉愚謂朱子此言不是正解此章之義皆以人心之寂感言也故曰是乃天命之全體人心之至正即是大學或問所謂人之一心湛然虛明如鑒之空如衡之平以為一身之主者固其真體之本然而喜怒哀懼随感而應妍媸俯仰因物賦形者亦其用之所不能無者也又曰其未感之時至虛至靜所謂鑒空衡平之體雖鬼神亦不得窺其際者固無得失之可議及其感物之際而所應者又皆中節則其鑒空衡平之用流行不滞正大光明是所以為天下之達道亦何不得其正之有哉此則人心寂感之正也故曰所謂體用之一源流行不息者流行即是其寂者無時不感其感者無時不寂正中庸所引維天之命于穆不已之意相類徹首徹尾者也○又語録載雲胡氏說此多指心為已發便錯了縱已發感之本固在所謂動中未嘗不靜如此則流行發見而常卓然不可移今指作已發一齊無本了終日隻得奔波急迫大錯了○遂通天下之故遂知來物遂字亦見得神字意神固速也故曰不疾而速不行而至朱子曰非是别有至神在蓍卦之外也○下文不疾而速不行而至亦是假借形容字故以行至為言凡有所至必自乎行以此推之疾謂之促也促則可速二句皆言易之通志成務随感随應即是遂字意程子曰神無速亦無至須如此言者不如是不足以形容故也 夫易聖人所以極深而研幾也 極深而研防謂是理之深者聖人則極之扵辭占之中矣是理之防者聖人則研之扵象變之際矣然則辭占之所在即深之所在也變象之所在即防之所在也○朱子曰易便有那深有那防聖人用這個來極出那深研出那防○又曰研是研摩到底之意詩書禮樂皆是那已有的事惟易是說那未有的事研防是不待他顯著隻在那茫昧時都處置了○又曰他恁黒窣窣之深疑若不可測然其中卻事事有以上說惟深也故能通天下之志又曰事事卻有個端緒可尋又曰各有個?絡線索在裡面所以曰惟防也故能成天下之務○或問幾朱子曰便是周子所謂動而未形有無之間者也又曰研防是研出防微處且如一個卦在這?便有吉有兇有悔有吝防微毫厘處都摩研出來又問如何是極深曰要人都曉得至深難見的道理都就易中見得○如今何處尋個深止是辭占所極出者便即是深矣葢吉兇悔吝各有所當而朕兆未形所謂體該本無者也今則皆極出在?許矣○如今何處尋個防亦隻是變象所推者便是防矣葢内則隂陽老少動靜之所以分外則吉兇悔吝利害之所以判最是難分曉者今則皆研審出來在那上矣 惟深也故能通天下之志 葢吉兇悔吝各有所當而外則朕兆未形外雖朕兆未形而内則各有所當此乃所謂深也深即天下之至精者此其所以應問如響遂知來物也是所謂通天下之志也 惟幾也故能成天下之務 内則隂陽老少動靜之有所分外則吉兇悔吝利害之有所判是即所謂防也防即天下之至變者此其所以能成文而定象所以可以動而制器也是所謂成天下之務也 惟神也故不疾而速不行而至 神不在深與防之外合蓍與卦而為易合深與防而為神故尚辭尚占之條曰遂知來物尚變尚象之條曰遂成天地之文遂定天地之象三個遂字亦自有神理矣故本義曰所以通志而成務者神之所為也非前兩條止是至精至變之事後一條乃是至神之事也不疾而速不行而至隻是說那通志成務處都不用人力耳 子曰易有聖人之道四焉者此之謂也 謂其一出扵聖人之所以極深研防也○易有聖人之道四焉四謂辭變象占也非謂以言以動以制器蔔筮亦為聖人之道也辭變象占出扵聖人以言以動以制器蔔筮者是其用扵衆人也聖人之道在易内言動制器蔔筮則在易字之外乃人之用夫易者也此本不用分析但近時人之說明謂不可如此分析隻說尚辭以言尚變以動者即是聖人之道也又說要歸重扵神言四者皆神之所為乃所以為聖人之道也據後說扵論理似亦可但必欲牽率聖言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