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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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牾不智不仁惟學易則庶乎可免矣 範圍天地之化而不過曲成萬物而不遺通乎晝夜之道而知故神無方而易無體 易何以能如此以其大而言則範圍天地之道而不能過乎其外大莫大於天地易為之型範圍繞不見高明博厚之無窮而卦爻象辭之可盡也以其多而言則曲成萬物而絶無細微之遺漏多莫多於萬物易為之委曲成就不見靈蠢洪纎之繁亂而卦爻象辭之簡約也蓋以易兼貫乎隂陽往來之道而主宰之也通謂兼貫晝夜謂隂陽往來知謂主宰也其流行變化神妙莫測在在皆是而無容執着豈方所之可求其屈伸進退變易無端非虛非實而莫能指定豈形體之可拘乎夫流行坎止皆役役於隂陽之氣化而遷轉於消息盈虛之數惟有方以限之體以滞之也神無方易無體幽明死生鬼神不能維系知幽明而不隔於幽明知死生而不間於死生知鬼神而不誣于鬼神所以準佀範圍天地天地即易易即聖人也 章分三段皆以易并天地為綱領首言準天地混茫有準則斯可度量矣次言似似則易與天地不二矣終言範圍範圍乃陶鑄約束之稱天地有過有不及得易以裁成輔相而天地始歸于無憾其次第粲然皆以易言也夫子系辭俱以學易而作闡?卦爻象辭所以合乎天地隂陽之故絶非推開卦爻象辭專論天地隂陽者故每章多提易字後儒言易以易書為語言文字惟恐人落于形蹟徧掃除卦爻象辭專論天地隂陽猶以天地隂陽為名物更舍之而論理其志愈高其說實背于夫子矣夫天地隂陽之道羲文已決其奧于卦爻象辭夫子不欲增其所禾備非不欲備也引伸觸類可不必備也因其已?明之卦爻象辭而求天地隂陽正大深微盡得于此苟進乎此而為進上乎此而為上吾恐賢于羲文周孔者不在二氏而在聖人之徒也 右四章 一隂一陽之謂道繼之者善也成之者性也仁者見之謂之仁知者見之謂之知百姓日用而不知故君子之道鮮矣 天地之道不外于隂陽聖人作易所以盡隂陽之能事兩間無處非隂陽诎信往來動靜阖辟交錯而不止若道路然則一隂一陽直謂之道矣隂陽之道降于天授于人物天與人物相接續交關之際為繼混然元氣之授受純粹精微莫可形容但可雲善也此善非有對待與善惡之善不同蓋從無能名而強名之爾既禅于人物遂有禀賦而一定為成已離乎天形質各具遂生含靈散不可合者則雲性也此皆一隂一陽之所化育無蹟象可拟就夫得慈受溫和之氣多則為仁者仁體所見即謂之仁不見一隂一陽也得清明澄徹之氣多則為智者智質所見即謂之智不見一隂一陽也至于百姓起居隂陽之中日以為用而不知誰為之者仁智已遺其全百姓竟迷所自君子之道雖各具于性然能全知者鮮矣 顯諸仁藏諸用鼔萬物而不與聖人同憂盛德大業至矣哉富有之謂大業日新之謂盛德生生之謂易成象之謂乾效法之謂坤極數知來之謂占通變之謂事隂陽不測之謂神 道雖鮮見豈竟隐于無何有而終莫覩乎其昭着而顯者非自能顯也顯必根諸仁其秘密而藏者非終于藏也藏必?諸用非内非外即動即靜鼔萬物而振作之萬物随乎氣化自行自止無補救之力參贊之權不與濟世之聖人同其憂民之責盛德不離乎仁而用藏焉大業不離乎用而仁顯焉至矣哉莫可加矣聖人作易正憂民之憂易成使天下皆知趨避先憂在聖人不在易矣何雲富有資始資生無不具備是之謂大業何雲日新通變趨時運行不竭是之謂盛德隂陽徵于德業若此然皆寓于法象闡于易者也隂陽相交而生六子八卦相交而生二篇之易實生生不已之謂也其生生奈何一奇畫而為陽為剛自成其象之謂乾凡一百四十二陽爻皆此奇也一奇既立一偶效而法之之謂坤凡一百四十二隂爻皆此偶也奇連不斷如天象之清虛而無間隔偶中拆裂如地形之重濁而有窒礙指其畫而言也成象效法已陳則有占矣參伍錯綜極其數之所至知未現于将來之謂占數未定而有定将來而未來豈可聼其窮極而委之于數通變在人豈數之所能囿而盡信夫占也則此通變之權全歸人事也此隂陽為之也隂陽變動莫可端倪不測之謂神也神則無能名狀至矣極矣亦不離乎隂陽而雲隂陽非道必求所以一隂一陽而始名之道豈非道在迩而求之遠乎 右五章 夫易廣矣大矣以言乎遠則不禦以言乎迩則靜而正以言乎天地之間則備矣夫乾其靜也專其動也直是以大生焉夫坤其靜也翕其動也辟是以廣生焉廣大配天地變通配四時隂陽之義配日月易簡之善配至德 此皆易之廣大而廣大實本乎易簡夫易之為道其廣無所不容受其大無所不包括以其遠而言之則周徧而莫可止極禦止也以其迩而言之則随在各足性情自具不必求之於形着不必虞其或偏頗蓋靜而正也以言乎天地之間洪纎高下或氣或形則無遺漏而皆備于易矣易必本于乾坤舉乾坤而諸卦在其中乾畫奇而實靜則專一不雜動則直遂不撓惟專惟直故大從此生也坤畫偶而虛靜則翕聚不散動則開辟無阻惟翕惟辟故廣從此生也乾坤之廣大配乎天地奇偶疊變流通莫定配乎四時坎離得乾坤之中氣俱以一隂一陽為主宰其義配乎日月易固若此其浩蕩若此其精微也然而凡乾皆易凡坤皆簡其善若此則配乎剛健柔順之至德學易者求之于廣大徒增馳骛易不可見知易簡以從事易不遠人矣 右六章 子曰易其至矣乎夫易聖人所以崇德而廣業也知崇禮卑崇效天卑法地天地設位而易行乎其中矣成性存存道義之門 易至極而無可複加聖人于此崇其德使巍巍峻絶無可攀跻廣其業含宏溥博無能限量立心行事夫複何憾知識高明已有生知之質進而不已知崇而德益崇踐履謙恭既有複禮之功日趨平坦禮卑而業益廣聖人豈自為造作也彼崇者在天聖人效之崇非自崇也彼卑者在地聖人法之卑非自卑也天地設位已來即有此崇卑之象即有易道行乎其中繼善以後所成之性即是崇德廣業之資但庸衆放失而不求即與天地遠聖人存而又存此性純固於穆運行道義俱由此而出入如門戶然莫之能違莫之或改也效天法地亦與性俱成非勉強而然右七章 聖人有以見天下之赜而拟諸其形容象其物宜是故謂之象聖人有以見天下之動而觀其會通以行其典禮系辭焉以斷其吉兇是故謂之爻言天下之至赜而不可惡也言天下之至動而不可亂也拟之而後言議之而後動拟議以成其變化 爻象之立原所以狀天下之紛赜變動本無一定之體衆人不能見聖人先有以見之萬事萬物喧嚣繁瑣不勝其别白畫為奇偶之卦拟諸近似而髣髴其形容取象其物之宜于彼宜于此與奇偶之畫确然符合所以謂之象象成而赜在象中不覺其赜矣庶類品族交錯往複動而不勝其窒礙何能為之條理乃觀其會聚疏通使動者行其典禮各有章程秩序系辭以斷吉兇所以謂之爻爻着而動在剛柔相交之内矣由是而言天下之至赜卦有其象象約而該博何有于厭惡由是而言天下之至動爻有其辭爻齊而辭定何有于棼亂君子學易拟吾身所居之位為何象而後出言則言可傳議吾身所值之時為何爻而後舉動則動可法始於拟議終成變化是學易而合于聖人矣 鳴鶴在隂其子和之我有好爵吾與爾靡之子曰君子居其室出其言善則千裡之外應之況其迩者乎居其室出其言不善則千裡之外違之況其迩者乎言出乎身加乎民行?乎迩見乎遠言行君子之樞機樞機之?榮辱之主也言行君子之所以動天地也可不慎乎 舉此七爻以為拟議言動之大概學易者可類推上下二篇而身體之矣 言行即言動中孚以鶴之聲交立象見聲雖無形誠之感應能孕而成子君子之言出身加民其行?迩見遠如樞運戶如機?矢應斯榮違斯辱一言一行利普萬民而澤及百世失則反是天地之大言行實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