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之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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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升也;癢起白屑,脾氣不能營也。

    遂用補中益氣湯加神曲、半夏、茯苓,三十餘劑諸症悉愈;又用參術膏而痊。

     一男子,元氣素弱,或頭目眩暈,或肢體倦熱,仲夏因勞役,飲食不時,兩手麻木,肢體倦怠。

    餘以為暑熱傷元氣,用人參益氣湯而愈。

     一男子,卒中,口眼歪斜,言語不出,惡見風寒,四肢拘急,脈浮而緊。

    此屬脾胃受症,故舌本強而不能言,用秦艽升麻湯治之稍愈,乃以補中益氣湯加山栀治之而痊。

     一婦人,懷抱郁結,筋攣骨痛,喉間似有一核,服烏藥順氣等藥,口眼歪斜,臂難伸舉,痰涎愈多,内熱晡熱,食少,體倦。

    餘以郁火傷脾,血燥生風,用加味歸脾湯加丹皮、山栀二十餘劑,形體漸健,飲食漸加;又用加味逍遙散十餘劑,痰熱少退,喉核少消;更用升陽益胃湯數劑,諸症漸愈,但臂不能伸,此肝經血少而筋攣耳,用地黃丸而愈。

     一産婦,兩手麻木,服愈風丹、天麻丸,遍身皆麻,神思倦怠,晡熱作渴,自汗盜汗。

    餘謂氣血俱虛,用十全大補湯數劑,諸症悉退,又數劑而全愈,但内熱,用加味逍遙散而痊。

     一産婦,筋攣臂軟,肌肉抽掣,皆屬氣血虛,用十全大補湯而痊。

     問∶兩腿自膝以下,或時内熱,或骨中覺熱,或有一點酸痛熱者何? 答∶此血熱也。

    但是風病,其血必熱;惟其血熱,故風寒之氣一襲之,則外寒束内熱而為痛。

    丹溪論痛風,謂血熱得寒,污濁凝滞,所以作痛。

    遇夜痛甚,行于陰也;遇風雨陰寒痛甚,寒濕勝也。

    又風病必血燥,風木生火,故血熱而燥。

     愚按前論最為切當。

    臨川陳先生雲∶醫風先醫血,血行風自滅。

    蓋肝藏血而主風,又肝氣為陽為火,肝血為陰為水。

    若肝火旺則肝血必虛,故凡風病多因肝經風火為患,當推五髒相勝相生,以益其血。

    經雲∶腎藏精而主骨,故腎虛者則骨中熱,或湧泉穴,或兩胫、兩足内熱,多患骨痿,以緻不起,屬足三陰虧損之虛熱耳!滋其化源,庶可保其生也。

     佥憲高如齋,兩腿逸則筋緩痿軟而無力,勞則作痛如針刺,脈洪數而有力。

    餘曰∶此腎肝陰虛火之象也,用六味地黃丸而愈。

     知州韓廷儀,先患風症,用疏風、化痰、養血之藥而痊。

    其腿膝骨内發熱作痛,服十味固本丸、天麻丸益甚,兩尺脈數而無力。

    餘以為腎水虛不能生肝木,虛火内動而作,非風邪所緻也。

    不信,又服羌活愈風丹之類,四肢痿軟,遍身麻木,痰涎上湧,神思不清。

    餘曰∶皆脾氣虧損,不能營養周身,又不能攝涎歸源。

    先用六君子加芎、歸、木香數劑,壯其脾氣以攝涎歸源;又以八珍湯數劑,以助五髒生化之氣,以榮養周身,而諸證漸愈。

    乃朝以補中益氣湯培養脾肺,夕以六味地黃丸滋補肝腎,如此三月餘而安。

     一婦人,因怒患痰厥而蘇,左手臂不能伸,手指麻木,口眼斜,痰氣上攻,兩腿骨熱,或骨中酸痛,服烏藥順氣散之類,諸症益甚,不時昏愦,更加内熱晡熱。

    餘以為肝經血虛,内熱生風,前藥複耗肝血,虛火熾盛而益甚也。

    先以柴胡栀子散,調養肝經氣血;數日後用八珍湯加鈎藤鈎散,諸症稍愈;又用加減八味丸料,少加酒炒黃柏、知母黑色者數劑,諸證頓退;乃服八珍湯、柴胡栀子散,半載而痊。

    後勞役即有複作之意,服柴胡栀子散随安。

     問∶有醫教以四物湯、二陳湯間服,後惑于南星、半夏不可輕服之言,二陳通不入口,專用四物,而痰藥亦少用,枳術丸可專服否? 答∶此少瘥耳。

    用血藥而無行痰、開經絡、達肌表之藥以佐之,血藥屬陰,性頗凝滞,焉能流通經絡、驅逐病邪以成功也!故古人以烏頭為半身不遂行經絡者此也。

    蓋風疾原于血虛血熱挾火與痰,經絡肌表之間病根在矣,後因感冒涼風寒氣,或因過飲助痰火,或因惱怒逆肝氣,遂成半身不遂之症。

    世謂之風病,其病成于肌表皮毛筋骨經絡之間,未入五髒六腑,故治之亦兼在外,而不專于内。

    若隻用四物湯,是專補内也。

    此病之痰亦在經絡,若隻用枳術丸,是亦專治内也。

    須補養其内以固本,攻治其外以去邪,斯為可耳! 愚按前症若因腎虛陰火而肝燥者,宜用六味地黃丸生腎水滋肝血;若因怒動肝火而血耗者,用四物加柴、栀、丹皮、茯苓以清肝火、生肝血;若因脾經郁結而血耗者,用歸脾、四物二湯以補脾氣、生肝血;若脾氣虛而痰滞者,用二陳加白術、柴胡健脾氣以化痰;若因脾虛濕而風痰不利者,用二陳加南星、蒼術、防風勝濕以化痰;脾經濕而為痰者,用二陳加白術、防風;脾氣郁而滞者,用歸脾湯加柴胡、半夏;腎經敗液而為痰者,用六味丸。

     顧憲幕,年六十,不慎飲食起居,左半身手足不遂,汗出痰壅,或用參、之類,汗止,神清,左腿自膝至足指仍舊腫墜,痰多,作痛,肝、腎、脾脈洪大而數,重按則軟澀。

    餘以為足三陰虛,朝用補中益氣湯加黃柏、知母數劑,諸症悉退,但自弛守禁,不能全愈。

     靳閣老夫人,先胸脅脹痛,後四肢不收,自汗如水,小便自遺,大便不實,口緊,目,飲食頗進,十餘日,或以為中髒,公甚憂。

    餘曰∶非也。

    若風既中髒,真氣既脫,惡症既見,禍在反掌,焉能延之? 乃候其色,面目俱赤而或青;診其脈,左三部洪數,惟肝尤甚。

    餘曰∶胸乳脹痛,肝經血虛,肝氣痞塞也;四肢不收,肝經血虛,不能養筋也;自汗不止,肝經風熱,津液妄洩也;小便自遺,肝經熱甚,陰挺失職也;大便不實,肝木熾盛克脾土也。

    遂用犀角散,四劑諸症頓愈;又用加味逍遙散,調理而安。

    後因郁怒,前症複作,兼發熱,嘔吐,飲食少思,月經不止,此木盛克土,而脾不能攝血也。

    用加味歸脾湯為主,佐以逍遙散,調補肝脾之氣、清和肝脾之血而愈。

    後每遇怒或睡中手足搐搦,複用前藥即愈。

     大參朱雲溪母,于九月内忽仆地,痰昧不省,唇口斜,左目緊小,或用治痰調血之劑,其勢稍緩。

     至次年四月初,其病複作,仍進前藥,勢亦漸緩。

    至六月終,病乃大作,小便自遺,或謂風中于髒,以為不治。

    餘診之,左關弦洪而數,此屬肝火血燥也。

    遂用六味丸加五味、麥冬、芎、歸,一劑而飲食頓進,小便自調;随用補中益氣加茯苓、山栀、鈎藤、丹皮而安;至十月複以傷食,腹痛作瀉,左目仍小,兩關尺脈弦洪鼓指。

    餘以六君加木香、吳茱、升麻、柴胡,一劑而痛洩俱緩;複以六君加肉果、補脂,一劑諸脈頓平,痛洩俱止。

    餘謂左關弦洪,由肝火血燥,故左目緊小;右關弦洪,由肝邪乘脾,故唇口歪斜,腹痛作瀉;二尺鼓指,由元氣下陷。

    設以目緊、口誤作風中,投以風藥,以腹痛、洩瀉誤作積滞,投以峻劑,複耗元氣,為害甚矣。

    後卧火箱,熱蒸太過,緻痰喘,誤服寒涼之劑益甚。

    後請診,辭不治,果殁。

     一婦人因怒仆地,語言謇澀,口眼斜,四肢拘急,汗出,遺尿,六脈洪大,肝脈尤甚。

    皆由肝火熾盛,肝主小便,因熱甚而自遺也。

    用加味逍遙散加鈎藤及六味丸,尋愈。

     一老婦,兩臂不遂,語言謇澀,服祛風之藥,反緻筋攣骨痛。

    餘謂此肝火、血虛所緻。

    用八珍湯補氣血,用地黃丸補腎水,佐以排風湯,年餘而愈。

     一婦人,經行口眼歪斜,痰涎上湧。

    此血虛而肝火動,用加味逍遙散加牡丹皮治之尋愈,後因飲食停滞,日吐痰涎。

    此脾氣虛而不歸經也,用六君子二十餘劑而安。

     一婦人,因怒口眼歪斜,痰涎上湧,口噤發搐。

    此脾肺氣虛而肝木旺,用六君子加木香、鈎藤鈎、柴胡治之漸愈,又用加味歸脾湯調理而安。

     一産婦,勤于女工,忽仆地,牙關緊急,痰壅氣喘,四肢不遂。

    此氣血虛而發痙,朝用補中益氣湯加茯苓、半夏,夕用八珍湯加半夏,各三十餘劑,不應。

     此虛之未複,藥力之未及也,仍用前二湯,各五十餘劑尋愈。

     一婦人,素有内熱,月經不調,經行後四肢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