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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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道作人主者,不以兵強天下, 嚴可均曰:「以道作」,各本作「以道佐」。

     羅振玉曰:景福本無「者」字,「強」下有「于」字。

    敦煌本「強」作「強」,下亦有「于」字。

     馬叙倫曰:譣弼注曰:「尚不可以兵強于天下。

    」則王本亦有「于」字。

    東條一堂曰:按臣軌守道篇引「強」字下,有「于」字,與王注合。

     俞樾曰:按唐景龍碑作「以道作人主者」,乃古本也。

    河上公注曰:「謂人主能以道自輔佐也。

    」則河上公亦是「作」字。

    若曰「以道佐人主」,則是人臣以道輔佐其主,何言人主以道自輔佐乎?因「作」「佐」二字相似,又涉注文「輔佐」字而誤耳。

    王弼所據本已為「佐」字,故注曰:「以道佐人主,尚不可以兵強于天下,況人主躬于道者乎?」後人以王本改河上本,而河上注義晦矣。

     蔣錫昌曰:景龍碑作「以道作人主者」,他人從未言及,疑俞氏所見之本乃偶然之筆誤,未可據以為證也。

     謙之案:莊說誤也。

    譣原拓本及績語堂碑錄所載碑文,與嚴可均校語,又古本道德經校刊拓本,均作「以道作人主者」,石刻尚在,俞氏之說萬無可疑。

    昔羅振玉作道德經考異雲:「讀鐵橋漫稿中,有答徐星伯先生書,言『作老子唐本考異,據易州本、傅奕本、明皇注本與釋文互校』,知鐵橋先生曾依據唐刻别為考異,然求之三十年不可得。

    」今蔣氏雲雲,殆亦未見嚴可均書與景龍碑刻而緻疑者,此亦可見考證工夫之難。

     其事好還: 魏稼孫曰:禦注脫「好還」二字,嚴失校。

     謙之案:「還」,釋文「音旋」。

    範應元雲:「還,句緣切;經史『旋』、『還』通。

    」案「其事好還」,謂兵兇戰危,反自為禍也。

     師之所處,荊棘生。

     嚴可均曰:各本「生」下有「焉」字,此句下各本有「大軍之後,必有兇年」八字,蓋注語羼入正文,此本無。

    王氏引邢州本亦無。

     羅振玉曰:景龍、敦煌二本均無以上九字。

     勞健曰:「大軍之後,必有兇年」,景龍、敦煌與道藏龍興碑本無此二句,他本皆有之。

    漢書嚴助傳淮 南王安上書雲:「臣聞軍旅之後,必有兇年。

    」又雲:「此老子所謂『師之所處,荊棘生之』者也。

    」按其詞意,「軍旅」「兇年」當别屬古語,非同出老子。

    又王弼注止雲「賊害人民,殘荒田畝,故曰荊棘生焉」,亦似本無其語,或古義疏常引之,适與「還」字、「焉」字偶合諧韻,遂并衍入經文也。

    今據景龍諸本,别以為存疑。

     謙之案:漢書嚴助傳引老子「焉」作「之」,師古曰:「老子道經之言也。

    」蓋指「師之所處」二句,勞說是也。

    又「大軍之後,必有兇年」,廣明本「兇」作「荒」,禦注本作「兇」。

    釋文出「兇年」,曰:「天應惡氣,災害五谷,盡傷人也。

    」附校于此。

     故善者果而已,不以取強。

     嚴可均曰:「故善者果而已」,河上、王弼無「故」字,大典亦無「故」字,「而已」下有「矣」字。

    今王弼「者」作「有」。

    「不以取強」,各本「不」下有「敢」字。

     羅振玉曰:景龍、禦注、敦煌、景福諸本均作「故善者果而已」,廣明本作「善者果而已矣」。

    「不敢以取強」,景龍本、敦煌本均無「敢」字。

    「強」,敦煌本作「強」,景福本句末有「焉」字。

     俞樾曰:按「敢」字衍文。

    河上注曰:「不以果敢取強大之名也。

    」注中「不以」二字,即本經文。

    其「果敢」字乃釋上文「果」字之義,非此文又有「果」字也。

    今作「不敢以取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