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華真經新傳卷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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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墨楊秉四與夫子為五果孰是邪或者若魯遽者邪其弟子曰我得夫子之道矣吾能冬爨鼎而夏造氷矣魯遽曰是直以陽召陽以陰召陰非吾所謂道也吾示子乎吾道于是乎為之調瑟廢一于堂廢一于室鼓宮宮動鼔角角動音律同矣夫或改調一?于五音無當也鼓之二十五?皆動未始異于聲而音之君已且若是者邪惠子曰今夫儒墨楊秉且方與我以辯相拂以辭相鎮以聲而未始吾非也則奚若矣莊子曰齊人蹢子于宋者其命阍也不以完其求钘鐘也以束縛其求唐子也而未始出域有遺?矣夫楚人寄而蹢阍者夜半于無人之時而與舟人鬥未始離于岑而足以造于怨也 大隗者況于大道也具茨之山者況于道體無為而寂然豈有為之聖可求欤此所以言七聖俱迷也惟能放心專氣複歸于嬰兒則然後心得而知之矣故曰牧馬童子又曰非徒知具茨之山又知大隗之所存也夫知大道之真體則任于無為而已矣此所以答黃帝為天下則曰又奚事者則無為虛靜而放心于自得之場氣馬旡所适而已故曰為天下者亦奚以異乎牧馬夫氣馬無所适則外物不能為累也故曰亦去其害馬者而已矣此皆極于自然而天地萬物所以皆宗師此黃帝所以稱之為天師也 莊子送過惠子之墓顧謂從者曰郢人垩漫其鼻端若蠅翼使匠石斫之匠石運斤成風聽而斫之盡垩而鼻不傷郢人立不失容宋元君聞之召匠石曰嘗試為寡人為之匠石曰臣則嘗能斫之雖然臣之質死久矣自夫子之死也吾無以為質矣吾無與言之矣管仲有病桓公問之曰仲父之病病矣可不謂雲至于大病則寡人惡乎屬國而可管仲曰公誰欲與公曰鮑叔牙曰不可其為人潔防善士也其于不已若者不比之又一聞人之過終身不忘使之治國上且鈎乎君下且逆乎民其得罪于君也将弗久矣公曰然則孰可對曰勿已則隰朋可其為人也上忘而下畔愧不若皇帝而哀不已若者以德分人謂之聖以财分人謂之賢以賢臨人未有得人者也以賢下人未有不得人者也其于國有不聞也其于家有不見也勿已則隰朋可吳王浮于江登乎狙之山衆狙見之恂然棄而走逃于?蓁有一狙焉委蛇攫?見巧乎王王射之敏給搏捷矢王命相者趨射之狙執死王顧謂其友顔不疑曰之狙也伐其巧恃其便以敖予以至此殛也戒之哉嗟乎無以汝色驕人哉顔不疑歸而師董梧以鋤其色去樂辭顯三年而國人稱之南伯子綦?幾而坐仰天而噓顔成子入見曰夫子物之尤也形固可使若槁骸心固可使若死灰乎曰吾嘗居山穴之中矣當是時也田禾一睹我而齊國之衆三賀之我必先之彼故知之我必賣之彼故鬻之若我而不有之彼惡得而知之若我而不賣之彼惡得而鬻之嗟乎我悲人之自喪者吾又悲夫悲人者吾又悲夫悲人之悲者其後而日遠矣仲尼之楚楚王觞之孫叔敖執爵而立市南宜僚受酒而祭曰古之人乎于此言已曰丘也聞不言之言矣未之嘗言于此乎言之市南宜僚弄丸而兩家之難解孫叔敖甘寝秉羽而郢人投兵丘願有喙三尺彼之謂不道之道此之謂不言之辯故德總乎道之所一而言休乎知之所不知至矣道之所一者德不能同也知之所不能知者辯不能舉也名若儒墨而兇矣故海不辭東流大之至也莊子之所言非得已而言之也非惠子不能知之惠子死則孰能知莊子之言矣此所以引匠石為況而又曰吾無與言之矣 聖人并包天地澤及天下而不知其誰氏是故生無爵死無谥實不聚名不立此之謂大人狗不以善吠為良人不以善言為賢而況為大乎夫為大不足以為大而況為德乎夫大備矣莫若天地然奚求焉而大備矣知大備者無求無失無棄不以物易己也反已而不窮循古而不摩大人之誠子綦有八子陳諸前召九方歅曰為我相吾子孰為祥九方歅曰捆也為祥子綦瞿然喜曰奚若曰捆也将與國君同食以終其身子綦索然出涕曰吾子何為以至于是極也九方歅曰夫與國君同食澤及三族而況于父母乎今夫子聞之而泣是禦福也子則祥矣父則不祥子綦曰歅汝何足以識之而捆祥邪盡于酒肉入于鼻口矣而何足以知其所自來吾未嘗為牧而牂生于奧未嘗好田而鹑生于宎若勿怪何邪吾所與吾子遊者遊于天地吾與之邀樂于天吾與之邀食于地吾不與之為事不與之為謀不與之為怪吾與之乘天地之誠而不以物與之相撄吾與之一委蛇而不與之為事所宜今也然有世俗之償焉凡有怪征者必有怪行殆乎非我與吾子之罪幾天與之也吾以是泣也無幾何而使捆之于燕盜得之于道全而鬻之則難不若刖之則易于是刖而鬻之于齊适當渠公之街終身食肉而終齧缺遇許由曰子将奚之曰将逃堯曰奚謂邪曰夫堯畜畜然仁吾恐其為天下笑後世其人與人相食與夫民不難聚也愛之則親利之則至譽之則勸緻其所惡則散愛利出乎仁義捐仁義者寡利仁義者衆夫仁義之行唯且無誠且假夫貪禽者嚣嚣是以一人之斷制利天下譬之猶一覕也夫堯知賢人之利天下也而不知其賊天下也夫惟外乎賢者知之矣有暧姝者有濡需者有卷婁者所謂暧姝者學一先生之言則暧暧姝姝而私自說也自以為足矣而未知未始有物也是以謂暧姝者也濡需者豕虱是也擇防鬣自以為廣宮大囿奎蹄曲隈乳間股腳自以為安室利處不知屠者之一旦鼓臂布草操煙火而已與豕俱焦也此以域進此以域退此其所謂濡需者也卷婁者舜也羊肉不慕蟻蟻慕羊肉羊肉膻也舜有膻行百姓悅之故三徙成都至鄧之墟而十有萬家堯聞舜之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