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核承氣湯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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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核承氣湯證其一 羅夫人七月二十三日腹滿脹,轉矢氣則稍平,夜不安寐。

    大便行,則血随之而下。

    以證狀論,有似脾虛不能統血。

    然大便鞕,則決非脾藏之虛,以脾虛者便必塘也。

    脈弦,宜桃仁承氣湯。

     桃仁泥三錢生川軍二錢後下川桂枝三錢生草一錢芒硝錢半沖 【按】病者服二劑後,大便暢而血止矣。

     大論曰:太陽病不解,熱結膀胱,其人如狂,血自下,下者愈。

    其外不解者,尚未可攻,當先解其外。

    外解已,但少腹急結者,乃可攻之,立桃核承氣湯。

     本條即後人所據,指本湯為太陽府病蓄血之方治也。

    蓋膀胱為太陽之府,本條之首見太陽病三字,條文又在太陽篇中,有此三證,得毋可信?佐景下愚,願辟其非。

     本條條文諸本稍有出入:原注曰:後雲解外宜桂枝湯。

    《玉函》自上有必字,愈上有即字。

    成氏本解下無其字。

    《脈經》其外下有屬挂枝湯證五字,《千金翼》同。

    竊意凡此種種出入,皆無關大要。

    惟條中膀胱二字諸本無異,竊引為大疑。

    今試先問蓄血證之小便如何?按桃核承氣湯條未言,但抵當湯丸三條則已三複言之。

    曰:以熱在下焦,少腹當鞕滿,小便自利者,下血乃愈。

    又曰:少腹鞕,小便不利者,為無血也。

    小便自利,其人如狂者,血證谛也。

    又曰:少腹滿,應小便不利,今反利者,為有血也。

     然則蓄血證之小便利也。

    夫小便從膀胱出,今小便既利,彼膀胱何病之有?反是,凡膀胧熱者,其小便必不利,甚或刺痛,宜豬苓五苓之屬,比為任人所知。

    然則以蓄血證言,膀胱實無熱結,而膀胱二字之誤,人每熟視不覺者,蓋習非成是故耳。

    膀胱二字既誤,反不若下焦二字為妥。

    下焦,猶言少腹之裡也,其義雖太渾涵,假之為代名可也。

    學者欲知其真切病所,餘今尚無辭以答,惟與其謂病所屬膀胱,無甯謂屬大腸與子宮。

     蓋考諸實例,女子之瘀血有從前陰下者,有從大便下者,男子則悉從大便下。

    桃核承氣湯煎服法中,又曰當微利,亦可以為證。

    抑謂病所在大腸與子宮,猶未盡妥,未竟之義姑留待高明發之。

    而熱結不在膀胱,要可斷言。

    又大論《厥陰篇》曰:病者手足厥冷,言我不結胸,小腹滿,按之痛者,此冷結在膀胱關元也。

    知膀胱二字原用以代小腹之裡,不可過于拘呆,否則,膀胱既屬太陽,又何能再屬厥陰乎?餘今解釋桃核承氣湯條文,可見文冠以太陽病三字者,湯不必限于太陽方也。

    本條之意若曰:有人患太陽病,或延不醫治,或醫不如法,以緻太陽病不解。

    同時其人又作他病,即熱結于下焦少腹之裡,發為動作如狂。

    設其人正氣旺盛,自能逐下瘀血,如是,血自下者其病得愈。

    設其人正氣不旺,無力逐邪者,當用藥以攻之。

    但此時如其外太陽病依然未解,尚未可攻,當先解外。

    外解已,但少腹急結者,乃可用桃核承氣湯攻之。

    蓋外不解尚未可攻雲者,謂太陽未罷,尚未可用陽明攻法也。

    外解已,但少腹急結者,乃可攻之雲者,謂太陽已罷,但存陽明急結,乃可用硝黃攻下也。

    夫解外宜桂枝湯,人知桂枝湯為太陽方,攻之宜桃核承氣湯,人何不知桃核承氣湯為陽明方? 故本條全文可謂是從太陽說到陽明,奈何前人但見太陽病之冠辭,遂不見陽明病之方治耶?至于本條列在太陽篇中,不妨指本湯為太陽方,又何值一駁?本湯中有桂枝一味,又是前人誤解之源,曰桂枝所以解太陽之表者也。

    不知桂枝湯中之桂枝功在解表,桃核承氣湯中之桂枝功在助下。

    一藥二用,有說在乎?曰:我前不雲乎,桂枝能活動脈之血者也。

    動脈之血,自裡達表,桂枝助之,可以作汗解表,此桂枝湯中桂枝之功也。

    動脈之血自心藏出,分作上行下行,然上行者少,下行者多,少腹之熱結血瘀,又遠居心藏之下,使不有桂枝以助動脈之血下行,瘀何由去?此桃核承氣湯中桂枝之功也。

    夫桂枝為血分藥,桃核承氣湯證為血分病,以血分藥治血分病,何疑之有?其不關太陽事也明矣! 曹穎甫曰:胞中蓄血部位,即在膀胱兩角。

    昔年在紅卍字會,有男子少腹脹痛,用桃核承氣下後,雖未澈底,而少腹漸軟。

    然瘀血則由大便出,将毋服此湯後,胞中瘀血亦能被吸上行,使從大便出耶?太陽病三字,原不可泥,在《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