産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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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合而論之,毋庸診視。

    因與黃芪、當歸、甘草、生地、杜仲、大棗、糯米、脂麻、藕,濃煎羊肉湯煮藥。

    服後乳汁漸充,久服乃健。

     陳書伯太史令弟婦,娩後三日,發熱汗多,苔黃眩悸,孟英切脈弦細虛數,乃營陰素虧,酷熱外爍,風陽浮動,痙厥之萌也。

    予元參、白薇、青蒿、生地、小麥、穞豆衣、石斛、鼈甲、竹葉。

    兩劑熱退知饑,悸汗不止,去蒿、薇,加龍、牡、蓮心、龜闆、石英而安。

    繼又暑風外襲,壯熱如焚,渴飲不饑,睹物盡赤,改授白虎加西洋參、竹葉、蓮杆,一啜而瘳,仍與鎮攝滋潛善其後而愈。

     顧氏婦半産後,因吃飯脘痛,人以為停食也,進以消導,痛甚發熱,卧則右脅筋掣難忍。

    孟英曰:此非發散攻消可療。

    予旋覆、絲瓜絡、冬瓜子、蓮杆、葦莖、竹茹、貝母、枇杷葉、蘭葉、通草為方。

    一劑知,二劑已。

     趙子循室,娩後服生化湯二帖,更因驚吓,三朝發熱,連投四物、六合等湯,病日以甚,半月後始延孟英診之。

    脈象左弦急,右洪滑數,苔黃大渴,谵語嗽痰,惡露仍行,唇齒幹燥,是因陰虛之體,血去過多,木火上浮,酷暑外爍,津液大耗,兼有伏痰之候也。

    亟與營衛兩清,冀免他變。

    而母家極畏石膏,堅不與服。

    越三日勢益劇,計無所施,子循之叔笛樓,與其表兄許芷卿,徑以白虎加減投之。

    證有轉機,翼日再迓孟英會同笛樓,暨其舅氏許吉齋山長協商妥治,鹹是王議。

    且以西瓜汁助其藥力,熱始日漸下行,二便如火。

    又數日漸安粥食,神氣亦清,起坐梳頭,夜能靜寐。

    然熱蘊太久,下焦患癰,膿雖即潰,陰液漏傷,脈複空數浮大,便洩善嗔,口幹多夢,皆木少水涵,爍津侮胃之見證也。

    孟英與笛樓商以白頭翁湯,加龍骨、三甲、甘草、木瓜以育陰潛陽,餘糧石脂丸中加梅、連以息風鎮胃。

    果得瘡口膿幹,餐加瀉止,脈柔熱淨,苔退神怡。

    正須善後,甫授滋填,不期酷熱兼旬,甘霖忽降,窗開徹夜,複感風邪,身熱微寒,鼻流清涕,而陰液久奪,外患未痂,培養礙投,又難發汗,肝風内應,瘛噤旋形,九仞之功,遂成畫餅,門外漢未免以成敗論,然此案自堪傳也。

    (眉批:仍是陰血大虛,故變證如此,非盡由于風邪也。

    ) 産後諸證,首必通瘀,然有不可以常理測者。

    表弟周鶴庭室,新産暈汗,目不能開,心若懸旌,毫無惡露。

    乃父何君新之,按其脈有虛弦豁大之形,亟拉孟英圖之。

    予以三甲、石英、丹參、琥珀、甘草、小麥、穞豆衣等藥,(滋陰鎮逆,仍兼行血之品,斯靈動而不滞。

    )覆杯即安,數服而愈。

    或诘其何以知非瘀血為患?曰:此陰虛之體,既産而營液大脫,風陽上冒,雖無惡露,胸腹皆舒,豈可誤作瘀沖,而妄投破血之藥耶? 辛亥春,孟英治其令正,誕子三朝,忽渾身麻冷,尋即壯熱大渴,汗出不解,耳鳴眼淚,舌绛無津,苔色燥黃,腹痛拒按,不饑脘悶,惡露仍行,小溲極熱,脈則弦滑右甚,是胎前吸受風溫,兼挾痰食内滞,雖新産血去陰傷,見證較劇,然病不在營,亟宜撤熱以安營,不可破血以傷營,亦不可養陰而助病。

    遂以元參、白薇、栀子、知母、竹茹、旋覆、菖蒲、枳實、栝蒌為方,服之熱雖退而脈不減。

    仍用此方,越二日複麻冷而後熱,惟舌稍潤,苔較薄耳。

    再飲之,熱亦即退,并吐膠痰數碗,略進稀糜。

    間一日又發寒熱,或疑為瘧,或疑分娩不易,用力勞傷,恐是虛證,苟不及早溫補,蓐損堪虞。

    孟英一一颔之,複與前藥,熱果漸短,渴亦遞減。

    逾日寒熱猶來,亦不更方,至十一朝,始下黑燥矢而寒熱乃休,即能安谷,計服此藥已十大劑矣,始出方與戚?閱之,蓋恐眷屬之預聞涼解而有阻撓也,諸親莫不駴詫。

    然此證非孟英獨斷獨行,斷難成功。

    設泥新娩而通瘀,或以為瘧而溫散,或疑其虛而滋補,勢必驟變,即有瞻顧,亦必邪熱糾纏而延成蓐損。

    世人之病,往往弄假成真者,大率類此。

     吾師趙菊齋先生令郎廉士之如君,新娩後微寒壯熱,小溲全無,惡露稍行,大便如痢,神煩善哭,大渴不眠,專科謂瘧痢交作,不能圖治,遂請孟英援手。

    脈來洪大滑數,曰:暑為患耳,不必治其瘧痢。

    以辰砂益元散加竹葉、銀花、丹皮、木通、元參、丹參、蓮杆,為大劑投之。

    三帖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