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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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減,詢知昨藥分數次而服,孟英曰:是勢分力緩之故也。

    今可釋疑急進,病必轉機。

    聽泉深然之,病家亦膽壯矣。

    如法服下,黎明果解膠韌痰穢數升,各恙即減,略吐語言,稍啜稀粥,苔轉黃燥。

    藥改輕清,漸以向安。

    嗣與育陰柔肝而愈。

     金祿卿室,沈裕昆之女也。

    患溫,顧聽泉連進輕清涼解而病不減,氣逆無寐,咳吐粘痰,舌绛咽幹,耳聾讝語,旬日外,始延孟英診焉。

    曰:體瘦,脈細數,尺中更亂,竟是陰氣先傷,陽氣獨發,所謂傷寒偏死下虛人。

    譬之火患将臨,既無池井,缸貯又空,縱竭心力,曷能有濟?再四研诘,乃知發病前一日,陡然帶下如崩,是真液早經漏洩矣。

    否則,藥治未訛,胡反燎原益熾?痙厥之變,不須旋踵。

    祿卿堅懇勉圖。

    孟英以西洋參、生地、二冬、二至、元參、犀角、黃連、雞子黃、知母為方,另用石斛、龜闆、鼈甲各四兩,左牡蛎一斤,煮湯代水煎藥,顧聽泉又加阿膠,且雲:我侪用此育陰鎮陽,充液熄風大劑,焉能津枯風動,痙厥陡生乎?服兩劑,果不能減。

    後惑旁言而禱簽藥,附、桂、幹姜,罔知顧忌,徑至四肢拘攣而逝。

    是誤藥速增其斃而增其慘也。

    繼而裕昆患濕溫,亦犯重暍而亡。

     珠小輝太守令嫒,驟患頤腫,連及唇鼻,(此俗所謂蝦蟆瘟也。

    )乃至口不能開,舌不得出。

    孟英視之曰:溫毒也。

    用射幹、山豆根、馬勃、羚羊、薄荷、銀花、貝母、花粉、杏仁、竹黃為劑,(仿普濟消毒飲意。

    )并以紫雪搽于唇内,錫類散吹入咽喉,外将橄榄核磨塗腫處,果吐韌涎而腫漸消,诘朝即啜稀粥,數日而愈。

     濮樹堂室,懷妊五月患春溫,口渴善嘔,壯熱無汗,旬日後始浼孟英視之。

    見其煩躁谵語,苔黃不燥,曰:痰熱阻氣也。

    病不傳營,血藥禁用。

    試令按其胸次,果然堅痛,而大解仍行,法當開上。

    用小陷胸湯加石菖蒲、枳實、杏、貝、茹、郁、栀、翹等藥,蘆菔湯煎服。

    服二劑神情即安,四帖心下豁然,惟心腹如烙,嘔吐不納,改投大劑甘寒加烏梅,頻啜漸康。

    秋間得子亦無恙。

    (眉批:孟英于溫熱痰飲,獨有心得,遇此等證,如摧枯拉朽,合觀諸案,可以得治溫病之法。

    ) 許子雙令堂梁宜人,仲春之杪,偶患微感,醫與溫散,熱已漸退。

    孟英偶過診,右寸脈促數不調,因謂子雙曰:此風溫證,其誤表乎?恐有驟變。

    渠複質之前醫,以為妄論,仍用溫燥,越二日即見鼾睡,再延孟英診之,促數尤甚,曰:鼻息鼾矣,必至語言難出,仲聖豈欺我哉?風溫誤汗,往往皆然,況在高年,殊難救藥。

    果浃旬而逝。

    (眉批:此證雖經仲景指出,而人多不識,往往雜藥亂投,卒至鼾睡而死,醫家、病家兩俱茫然。

    孟英此案可為仲景之功臣矣。

    ) 姚某年未三旬,煙瘾甚大,适伊母病溫而殁,勞瘁悲哀之際,吸受溫邪,脅痛筋掣,氣逆痰多,熱壯神昏,莖縮自汗,醫皆束手。

    所親徐麗生囑其速孟英診之。

    脈見芤數,舌绛無津,有陰虛陽越、熱熾液枯之險,況初發即爾,其根蒂之不堅可知。

    與犀、羚、元參、知母壯水息風,苁蓉、楝實、鼠矢、石英潛陽鎮逆,沙參、麥冬、石斛、葳蕤益氣充津,花粉、栀子、銀花、絲瓜絡蠲痰清熱。

    一劑知,四劑安,随以大劑養陰而愈。

    (眉批:吸食鴉片之人,津液素虧,感受溫邪較平人倍重,非此标本并治之劑,必不救矣。

    ) 姚令輿室,素患喘嗽而病春溫,(新舊合邪。

    )醫知其本元久虧,投以溫補,痙厥神昏,耳聾谵語,面青舌绛。

    痰喘不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