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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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虧。

    其神乘時而為,雖過也,於時不得不過,故過而不悔。

    循理而動,其當也,於理不得不當,故當而不自得。

    何疵之有? 愛民治國,能無為乎? 徽宗注曰:以仁愛民,以智治國,施教化,修法則,以善一世,其於無為也難矣。

    聖人利澤施乎萬世,不為愛人。

    功蓋天下似不自己,故無為也,用天下而有餘。

     疏義曰:愛人利物之謂仁,以仁愛民則有愛利之心矣。

    是是非非之謂智,以智治國則有是非之心矣。

    施教化固未能棄事,修法則固未能息迸,以此善一世,皆未免乎有為,其於無為難矣。

    聖人不然,雖有為而不離於無為,而為出於無為,故利澤施乎萬世,不為愛人。

    初無心於愛民,功蓋天下而似不自己。

    初無心於治國,故無為也,用天下而有餘。

     天門開阖,能為雌乎? 徽宗注曰:經曰:知其雄,守其雌,為天下溪。

    聖人體天道之變化,巷舒啟閉,不違乎時,柔剛微彰,惟其所用。

    然未嘗先人而常随人,未嘗勝物而常下物,故天下樂推而不厭, 能為雌,於是乎在。

     疏義曰:經曰:知其雄,守其雌,為天下溪。

    蓋雄以剛勝物,雌守柔而已。

    知雄而守雌,則不以剛勝物而能守柔也,故為天下溪。

    蓋溪下地流散所聚故也。

    聖人兆於變化,動而以天行,則體天道之變化矣。

    一卷一舒,一啟一閉,與時遷徙,則卷舒啟閉,不違其時矣。

    知柔知剛,知微知彰,一寓諸庸,則柔剛微彰,惟其所用矣。

    知持後而處先,未嘗先物而嘗随物;知守柔而能強,未嘗勝物而嘗下物。

    故好之無斁,天下樂推而不厭,能為雌,於是乎在。

     明白四達,能無知乎? 徽宗注曰:聰明聖智,守之以愚,與此同義。

     疏義曰:真知無知,而不知乃知,故能無知也,而無不知也。

    苟子曰:聰明聖智,守之以愚。

    聰所以作謀,明所以作哲,聖則事無不通,智則物無不知,聰明聖智,可謂明白四達矣。

    然而至人洞徹無窮而嘗若昏焉,昭曠無外而嘗用晦焉,可謂守之以愚也,非能無知而何?昔郄雍視盜,文子知不得其死,顔子如愚,仲尼稱亦足以發,然則明白四達而能無知,其得持滿之道乎? 生之畜之,生而不有,為而不恃,長而不宰,是謂玄德。

     徽宗注曰:聖人存神知化,與道同體,則配神明,育萬物,無不可者。

    生之以遂其性,畜之以極其養。

    無愛利之心焉,故生而不有。

    無矜伐之行焉,故為而不恃。

    無刻制之巧焉,故長而不宰。

    若是者,其德深矣遠矣,與物反矣,故曰是謂玄德。

    天道升于北,則與物辮。

    而玄者天之色也,聖人之於天道,降而為德,非玄不足以名之。

     疏義曰:神妙物而不測,惟聖人存之,則與神為一。

    化因形而移易,惟聖人知之,則與化為#1。

    人存神知化,以與道同體故也。

    惟與道同體,則與天地合其德,而為萬物之所系,雖天地神明足以配之,萬物雖多足以育之,無不可者。

    是以其生之也,以遂其性,所謂萬物之生各得其宜也。

    其蓄之也,以極其養,所謂苟得其養,無物不長也。

    雖兆於動出,然自生自化,以萬物為刍狗,未嘗有愛人利物之心焉,孰有之哉?故生而不有。

    雖效於變化,然民日遷善,不知為之者,未嘗有自矜自伐之行焉,孰恃之哉?故為而不恃。

    雖見於統一,然主治自我而大制不割,未嘗有刻制之巧焉,孰宰之哉?故長而不宰。

    夫生之者常失於有而有之而能不有,為之者常失於恃其成也而能不恃,長之者常失於宰制雕琢而能不宰,則以微妙眇冥不可測究,出於有物之表深矣遠矣,與物反矣故也。

    非德小而妙,孰與於此?故曰是謂玄德。

    《易》曰:天玄而地黃。

    則玄者天之色也。

    春為蒼天,則玄者,天道之複冬,北辨之時也。

    聖人之於天道,降而為德,妙而小焉,天道已行矣,非玄不足以名之。

     三十輻章第十一 三十輻共一毂,當其無,有車之用;涎壇以為器,當其無,有器之用;鑿戶牖以為室,當其無,有室之用。

     徽宗注曰:有無一政,利用出入,是謂至神。

    有無異相,在有為體,在無為用,陰陽之運,萬物之理也。

    車之用在運,器之用在盛,室之用在虛,妙用出於至無,變化藏於不累,如镒無象,因物顯照,至人用心,每解乎此。

     疏義曰:即至神以觀之,意其有而非有,意其無而非無,冥有與無而利用皆所自出入,則有無一緻,利用出入,是謂至神也。

    即陰陽萬物以觀之,顯而可見,斯謂之有;幽而不測,斯謂之無。

    别有無於異相,在有為體,在無為用,陰陽之運,萬物之理也。

    故三十輻共一毂,涎壇以為器,鑿戶牖以為室,皆顯於有者也,車與器室利在是焉。

    然車之所以運,器之所以盛,室之所以虛,果何物哉?妙用出於至無,而莫睹其端倪;變化藏於不累,而莫窺其畛域。

    如镒無像,因物顯照,不将不迎,應而不藏,固非有也,亦非無也,應物而不傷斯已矣。

    至人用心,每解乎此。

     故有之以為利,無之以為用。

     徽宗注曰:有則實,無則虛,實故具貌像聲色而有質,虛故能運量酬醉而不窮。

    天地之間,道以器顯,故無不廢有;器以道妙,故有必歸無。

    木撓而水潤,火煥而金堅,土均而布,稼穑出焉,此有也,而人賴以為利。

    天之所以運,地之所以處,四時之所以行,百物之所以昌,孰屍之者?此無也。

    而世莫睹其述,故其用不匮。

    有無之相生,老氏於此三者,推而明之。

     疏義曰:有則有礙,無适非實;無則無間,無适非虛。

    實故具貌像聲色而有質,有之以為利故也。

    虛故能運量酬醉而不窮,無之以為用故也。

    目道而降域於兩間,形而上者不離於有,在無亦顯也,故道以器顯,無不廢有;形而下者不外於無,在有亦藏也,故器以道妙,有必歸無。

    散為五行,水火為用,金木為器,土谷為利,木撓而水潤,火煥而金堅,土均而布,稼穑出焉。

    凡在天地之問,孰不資焉?故人賴以為利。

    降於域中,天其運乎,地其處乎,四時行焉,百物生焉,若有機緘而不得已,若運轉而不能自止,孰屍之者?皆天也。

    故世莫睹其進焉,雖然,無即妙有,有即真無,有無相生,若循環然。

    天地之大,秋毫之小,未有逃此者。

    即車之運,器之盛,室之容以明之,幾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