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之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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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疾。

    與神物遇,頗不省人事,神氣恍惚,或食或不食,國醫陳易簡教服蘇合香丸,即愈。

    蓋蘇合香丸能辟邪故也。

     潘溫叟治貴江令王齊,夜夢與婦人讴歌飲酒,晝不能食,如是三歲。

    溫叟治之,疾益平,則婦人色益沮,飲酒益怠,而讴歌不樂,久之遂無所見。

    溫叟曰∶疾雖衰,然未愈也,如夢男子青巾白衣者方瘥,後果夢此,能食。

     〔源按〕此症屬于脾,脾為坤土,坤乃陰象。

    因胃陽弱而坤陰用事,故每夢見婦人。

    歌者,《内經》所雲∶脾主歌是也。

    至所夢惟酒何故?故胃陽弱而本不思食,酒乃虛而不實之物,且又五谷所作,乃脾之所好,故夢中飲此也。

    溫叟所治,必補中益氣湯之類,使胃陽漸動,而坤陰之疾自退。

    即易所謂坤至柔而動也剛,至柔得剛,而所夢已無,自當能食,而仍不思食何也?因坤土之氣始複,猶冬至一陽内複之候,而氣之根原未旺,所謂母虛子亦虛也。

    蓋肺為脾之子,而氣之原發于肺,故肺主氣,脾主營運,因肺未旺而肝木未平,脾仍失健運之職,所以疾雖衰,然未愈也。

    乃初因病甚于坤,故但夢婦人,至坤陰之夢已退,而肺肝所患未除,故二髒之氣未和,所以又當夢見青巾白衣男子。

    青巾,肝所屬也,蓋肝屬木,其色青,故夢見青色之物。

    肺屬金,其色白,故所夢白人。

    然必是夢亦無,方得病痊而食也。

     或問五内有病,何故每見于夢?予曰∶人當寐時,則神歸肝腎之所。

    如一髒有病,則一髒之氣不和,不和則神不安,不安則多夢。

    如肝腎有病,即夢見肝腎所屬之物,即如前症;脾病,則夢脾髒所屬;肺肝病,則夢肺肝所屬。

    然夢婦人而又讴歌飲酒,夢男子而乃青巾白衣。

    青巾,乃肝髒所屬之物,而以冠白人之首,此中之奇特,皆髒氣所為,蓋氣之變化,誠難測之。

     又問∶如夢親戚長幼及所故之人,所屬何髒?予曰∶神自病耳。

    因用神又過,神不能靜,故有是夢耳。

     羅謙甫治副使許可道,脈來乍大乍小,乍長乍短,此乃氣血不勻,邪傷正氣。

    許雲∶路至邯鄲,夜夢一婦人,所服青衣,因用拳打下,卻打自脅。

    遂一點痛,往來不止,兼寒熱不能食。

    羅曰∶此名鬼擊,可服八毒赤丸。

    遂與藥三粒,臨卧服,明旦下清水二鬥而愈。

    又陳青玉子,因晝卧水仙廟中,夢得一餅食之,心懷憂慮,複即痞滿,飲食減少,約一載餘,漸瘦弱,腹脹如蠱,屢醫不效。

    羅診之,問其病始末,又非外感風寒,内傷生冷,因思李子豫八毒丸,頗有相當,遂與五七丸服之。

    下清黃之涎鬥餘,漸漸氣調,而以别藥理之,數月良愈。

     或問二症之夢,屬何髒病乎?予曰∶此内感不正之氣,因心氣不甯,故感而成夢,蓋邪氣入内,正氣必傷,緻病患多端,非辟邪不愈,八毒赤丸,因辟邪故也。

    凡夢如是者,脈必乍大乍小,乍有乍無也。

     呂滄洲治一在室女,病不月,諸醫療治,皆不得其當,視之腹大如娠,求其色脈,頗怪之,曰∶汝病非有異夢,即鬼靈所憑耳。

    女不答,趨入卧内,密語其侍妪曰∶我去夏過涼廟庑下,薄暮遇木神心動。

    是夕夢一男子如暮間所見者,即我寝親狎,由是感病,我慚赧不敢以報,醫言是也,妪以告呂,呂曰∶汝面色乍赤乍白者愧也,乍大乍小者祟也。

    病與色脈相符,雖劇無苦,乃以桃仁煎,下血類豚肝者六七枚,俱有竅,如魚目,病已。

     朱丹溪治一少年,每夜有夢,朱連診兩日,觀其動止,頭不仰舉,但俯視不正,必陰邪相留,叩之不言其狀。

    詢其仆,乃言至廟見侍女,以手撫摩久之,不三日而寝疾。

    朱令法師入廟,毀其像,小腹中泥土皆濕,其疾遂瘳。

     一女許嫁後,夫經商二年不歸,因不食困卧如癡,無他病,多向裡卧。

    朱診之,肝脈弦出寸口,曰∶此思想氣結也。

    藥難獨治,得喜可解。

    不然令其怒,脾至思過,思則脾氣結而不食,怒屬肝木,木能克土,怒則氣升發而沖開脾氣矣。

    令激之大怒而哭,至三時許,令慰解之,與藥一服,即索酒食。

    朱曰∶思氣雖解,必得喜則庶不再結,乃詐以夫有書,旦夕且歸,後三月,夫果歸而愈。

     一婦患心中如火一燒,便入小腸急去小便,大便随時亦出,如是者三年。

    求治,脈滑數,此相火送入小腸經。

    朱以四物湯加炒黃柏、小茴香、木香,四帖而安。

     一婦病不知人,稍蘇,即号叫數四而複昏。

    朱診之,肝脈弦而且滑,曰∶此怒心所為,蓋得之怒而強酒也。

    诘之不得于夫,每夜必飲滿自酌,解其懷。

    朱治以清痰降火之劑,而加香附,以散肝經之郁乃愈。

     一婦因久積憂患後,心痛食減羸瘦,渴不能飲,心與頭更換而痛,不寐,大溲燥結。

    與四物湯,加陳皮、甘草,百餘帖不效。

    朱曰∶此肺久為火所郁,氣不得行,血亦蓄塞,遂成污濁。

    氣壅則頭痛,血不流則心痛,通一病也。

    治肺當自愈,遂效東垣青空膏例,以黃芩細切酒浸,透炒赤色為細末,以熱白湯調下,頭稍汗,十餘帖,汗漸通身而愈。

    因其膝下無汗,瘦弱脈澀,小溲數,大溲澀,當補血以防後患。

    以四物湯加陳皮、甘草、桃仁、酒苓服之。

     許文懿公,因飲食作痰,成心脾疼,後觸冒風雪,腿骨疼痛。

    醫以烏、附等藥治十餘年,艾灸萬計。

    又冒寒而病加,胯難開合,脾疼則胯痛止,胯痛則脾疼止,初因中脘有食積痰飲,續冒寒濕,抑遏經絡,氣血不行,津液不通,痰飲注入骨節,往來如潮,湧上則為脾疼,降下則為胯痛,須湧洩之。

    時深秋而以甘遂末一錢,入豬腰子内煨食之,連洩七行,足便能步。

    後嘔吐大作,不食煩躁,氣弱不語。

    《金匮》雲∶病患無寒熱,而短氣不足,以息者實也,其病多年郁結,一旦洩之,徒行動其猖狂之勢,無他制禦之藥故也。

    仍以吐劑達其上焦,次第治及中下二焦,連日用瓜蒂、藜蘆、苦參,俱吐不透,而哕燥愈甚。

    乃用附子尖三枚和醬水與蜜飲之,方大吐膠痰一大桶,以樸硝、滑石、黃芩、石膏、連翹等一斤濃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