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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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正大氣潛伏閉藏,以養其本然之真,而為來春升動發生之本。

    若于此時,不恣欲以自戕,至春升之際,根本壯實,氣不輕浮,焉有溫熱之病?夫夏月火土之旺,冬月大氣之伏,此論一年之虛耳。

    若上弦前,下弦後,月廓空,亦為一月之虛;大風大霧,虹電飛雹,暴寒暴熱,日月薄蝕,憂愁忿怒,驚恐悲哀,醉飽勞倦,謀慮勤動,又皆為一日之虛。

    若病患初退,瘡痍正作,尤不止于一日之虛,今人多有春末夏初,患頭痛腳軟,食少體熱,仲景論春夏劇,秋冬瘥,而脈弦大者,正世俗謂注夏病也。

    若犯此四者之虛,似難免此。

    夫當壯年,便有老态,仰事俯育,一切隳壞,興言至此,深可驚懼。

    古人謂不見可欲,使心不亂。

    夫以溫柔之感于體,聲音之感于耳,顔色之感于目,馨香之感于鼻,誰是鐵心漢不為動?善養生者,于此五個月,出居于外,苟值一月之虛,一日之虛,亦宜暫遠帷幕,久自珍重,保全天和,庶可滋助化源,水得所養,陰無虧損,與陽齊平。

    然後陽得所附,而無飛越之尤,遂成天地交之泰,何病之可言?願相與共遵守,期無負敬身之教,幸甚。

     上丹溪格言二篇,病者當時目之,或者議其茹淡之偏,殊不知其本意為痰火陰虛之人作也。

    人至中年,腎氣自衰,加人佚欲,便成虛損,興陽補劑服之,則潮熱不勝。

    專服滋降之藥,雖暫得清爽,久則中氣愈虛,血無生化,所以隻得于飲食上調節,戒一切煎炒炙爆、酒酣糖醬燥熱之物,恐燥血也,戒一切生冷時果時菜,恐傷脾也,能甘淡薄,則五味之本自足以補五髒,養老慈幼皆然。

    其酒肉補陽助火,内傷勞倦元氣虛者,雖病所禁忌之物,亦可暫食養胃,東垣有是言也。

    但節飲食極難,非惟酒肉,必以禮義撙節,而不可過。

    雖飯粥亦不可飽,恒言吃得三碗,隻吃兩碗,《論語》:肉雖多,不使勝食氣。

    小注雲:肉氣勝,滞谷氣;谷氣勝,滞元氣,元氣流行者壽,元氣滞者夭。

    惟酒無量不及亂,在聖人則可,常人當不自有其量,而後可不亂也。

    節色非惟眼招口挑,縱欲宣淫,亂匹配之常經,反交感之正理,得罪天地鬼神,雖自己妻外家,亦不可以妄合,大風大雨,大寒大熱,朔望本生之期,切宜禁忌,惟靜中養見端倪,自然變易其心,一切穢亵之事,且厭之矣,況肯貪戀以喪家珍哉!古雲:上士異房,中士異床,下士異被,知命者慎之。

     或問:保養、修養何以異?曰:無大異也。

    但修養涉于方外玄遠,而非恒言恒道,保養不外日用食息,而為人所易知易行。

    然則修養非欤?曰:據方書神農起醫藥之方,黃帝創導引之術,後世傳之失其真耳。

    《素問》曰:飲食有節,起居有常,不妄作勞,精神内守,病安從來?故能盡其天年,度百歲乃去,此保養之正宗也。

    蓋有節有常而不窮,則氣血從軌,而無俟于搬運之煩,如今之動工也。

    (内動運任、督者,久則生癰;運脾土者,久則腹脹;運丹田者,久則尿血;運頂門者,久則腦洩,内動固不然矣。

    至于六字氣雖能發散外邪,而中虛有汗者忌;八段錦雖能流動氣血,而中虛有火者忌。

    惟《醫林集要》所載古導引法,間有一二明顯可行者,附錄于後,究而言之,亦不過吾儒舞蹈意也。

    )精神内守,則身心凝定,而無俟于制伏之強,如今之靜工也。

    (丹書朱砂鉛汞龍虎等說,俱是借喻身心,惟心息相根據之說,最為直截明顯。

    心主乎息,息根據乎心,心息相根據,則精氣神滿而病卻矣。

    )盡天年,度百歲乃去,則自古有生必有死,惟不自速其死耳。

    烏有如今之所謂飛升超脫住世之說耶?或曰:保養既若是之易且顯,何今之夭者多而壽者少耶?曰:飲食起居動作之間,安能一一由心所主,而無所诖誤哉?香醪美味陳于前,雖病所忌也而弗顧;情況意興動于中,雖病且危也而難遏;貪名竟利之心急,過于勞傷而不覺。

    此古今之壽相遠者,非氣禀之異也,實今人之不如古人重其身耳。

    曰:吾知精神内守,而後飲食起居得其宜,則今之内動外動,皆不足取,而靜工收斂精神,不亦得其正乎?曰:若不識盡天年,度百歲乃去,機括雖終日閉目,隻是一團私意,靜亦動也。

    若識透天年百歲之有分限節度,則事事循理,自然不貪、不躁、不妄,斯可以卻未病而盡天年矣。

    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