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2 關于《内經》的學習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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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第三節,從“是以春傷于風”至“更傷五髒”止,說明陽不固于外是四季均可感受外邪的根本原因;第四節,從“陰之所生”至篇尾,暢叙陰氣内傷影響各髒而發生的病變,并提出保護陰氣的方法。

     如上示例,若對《内經》各篇均能如此會悟貫通,才能逐次地窺其全貌,這是我撰寫文獻内容提要的一點體會。

     四、讨論《内經》學術 (一)學術讨論的必要性 我們已經講解了十多篇了,要找些重點題目來進行讨論。

    如《素問·上古天真論》強調“腎氣”,把後面文章中有關“腎氣”的論述聯系起來,或者與臨床上的體會結合起來,是不是可以組織一次學術讨論?又如《素問·生氣通天論》強調“陽氣”,以及“陽氣”的發病機制,臨床上很多外感疾病、内傷疾病都是與“陽氣”先傷有關,是不是可以搞個專題進行一下讨論?再如《素問·陰陽應象大論》讨論了“陰陽”概念,自然界的陰陽現象那麼普遍,人體中的陰陽表現也那麼普遍,如何在“普遍”之中提煉出中醫學陰陽學說的準确概念來?還有如《素問·靈蘭秘典論》強調“君主之官”的重要,《素問·六節藏象論》有“十一髒取決于膽”的論點,《素問·五髒生成》《素問·脈要精微》《素問·平人氣象論》都強調了“胃氣”,等等。

    對這些學術問題,我們如何來統一認識,都是可以進行讨論的。

     讨論可以廣開思路,如《素問·上古天真論》中強調“腎氣”的重要性,《素問·六節藏象論》中強調“十一髒取決于膽”,《素問·平人氣象論》、《素問·脈要精微》中又強調“胃氣”,望色、切脈都要看胃氣,等等。

    文獻所強調的這些問題,相互之間是矛盾的?還是不矛盾的?怎樣理解?怎樣诠釋?這些問題都是中醫基礎理論中的重要問題,一些不關乎主流的枝節問題可以慢一步讨論,而對那些主要的問題要先進行讨論。

     (二)學術讨論的思考題 有關《内經》學術的讨論,我拟了幾個思考題,供大家讨論時參考。

     第一,關于陽氣的理論。

    特别是在《素問·生氣通天論》中,非常強調人體中的“陽氣”,陽氣在人體的生理方面有哪些作用?陽氣如果發生了病理變化會導緻哪些病變?其中的規律是怎樣的? 第二,關于診脈獨取寸口的理論。

    有關的幾篇文獻如《素問·三部九候論》《素問·平人氣象論》《素問·太陰陽明論》《素問·五髒别論》等,這些文獻都有關于“獨取寸口”的讨論,其具體的要點是什麼,有何臨床價值? 第三,關于陰陽五行學說。

    用唯物辯證法的觀點來分析“陰陽五行學說”對中醫學理論的形成有何現實意義?其缺點和局限是什麼? 第四,關于十二官功能的理論。

    具體分析《素問·靈蘭秘典論》中關于“十二官”的生理功能。

    君主之官、相傅之官、将軍之官、中正之官,這些喻詞的意義是什麼?說明什麼?其精神實質是什麼? 第五,關于脈診的理論。

    《素問·脈要精微論》中于診脈方面提出了哪幾個重要的問題?可以試着分析這些問題的臨床意義。

     第六,關于四季脈象變化的理論。

    所謂春脈弦、夏脈鈎、秋脈毛、冬脈沉實的現實意義是什麼?臨床上不可能見到如此典型的變化,那麼臨床的現實意義體現在哪裡? 第七,關于人與自然關系的認識。

    從《素問·生氣通天論》《素問·陰陽應象大論》《素問·髒氣法時論》《素問·異法方宜論》等幾篇文章中,都有人與自然關系的綜合分析,現在最前沿的科學研究也在讨論這個命題,人與自然究竟應該是什麼關系?主要體現在哪些方面? 第八,關于胃氣的理論。

    望色、切脈都重視胃氣,其意義何在?無胃氣的脈和真髒脈究竟有無區别?結合臨床談談有胃氣面色與無胃氣的面色怎樣區别? 第九,關于“兩感病”的理論。

    熱病的兩感為什麼認為是死證?臨床上有什麼意義?熱病為什麼要提出兩感問題?治療難度大的關鍵在什麼地方? 關于《内經》“考試”的問題,這不是主要的,隻要大家能做到以上三點,自然就胸有成竹了,也就不存在考試不考試的問題了。

    重複一下這三點:第一,按照篇、節、段的結構理解和掌握文獻的主要精神;第二,《内經》的文獻資料要盡力做好,這個工作量比較大,随你們個人,你們能夠做多好就做多好,不具體要求,但一定要做;第三,就是思考題,我提出的九個思考題希望大家一定要進行思考,進行讨論,将來還可以不斷地補充思考題,思考題并不是論文的題目,但這确實是在給論文做準備。

     五、閱讀《内經》方法 (一)閱讀所需小學基礎 《内經》是秦漢以前的文獻,應具有辨音讀、明訓诂的知識才能對《内經》的文字作出較正确的理解。

    在《内經》中,同此一字,平仄不同,意義懸殊;同此一句,句讀離合,詞義迥别。

    如《素問·陰陽别論》雲:“三陽三陰發病,為偏枯痿易。

    ”“易”應讀為“施”,“施”即“馳”字;《毛詩&bull何人斯篇》中雲“我心易也”,釋文雲“易,韓詩作施”;《爾雅釋诂》中雲“馳,易也”,釋文雲“馳”本作“施”;是易、施、馳三字,在古為通用字。

    王冰注為“變易”,便失經義。

    又如《素問·痹論》中雲:“逢寒則蟲。

    ”蟲,即“痋”字,音義均與“疼”字同。

    王冰注雲:“蟲,謂皮中如蟲行。

    ”此由不辨音讀,而望文生義耳。

     所謂“訓诂”,即正确地以今語解釋古語。

    如《素問·診要經終論》中雲:“十一月,十二月,冰複,地氣合。

    ”“複”與“腹”字通,作“厚”字解。

    《禮記·月令篇·季冬》中雲:“冰方盛,水澤腹堅。

    ”鄭注雲:“腹,厚也。

    ”《素問·診要經終論》中雲:“中心者,環死。

    ”“環”與“還”通,“還死”猶言頃刻即死。

    王注雲:“氣行如環之一周則死。

    ”此為不通之至。

    凡此之類,不勝枚舉,以此說明不辨音讀,不明訓诂,要想正确地理解《内經》文字,是有不少困難的。

     《内經》雖是談理論的書,但絕非空洞浮泛的理論,而多半都是能指導臨床實踐而具有現實意義的,因而理解《内經》文字,應以符合臨床實際為準則。

    如《素問·玉機真髒論》中雲:“疝瘕,少腹冤熱而痛,出白。

    ”“出白”猶言出汗,因劇烈的疼痛而緻大汗也。

    “白”“魄”古為通用字,這裡的“出白”和《素問·生氣通天論》中“魄汗”意同一義,故《淮南子》中亦有“白汗交流”的話。

    疝痛而汗出,這是臨床習見的現象,而舊注謂“便出色白淫濁之類”,便非習見的事實了。

    又如《素問·生氣通天論》中雲:“高粱之變,足生大丁。

    ”王注謂:“丁生于足者,四支為諸陽之本也。

    ”這也不符合臨床的實際,這個“足”隻是義同“乃”的虛詞而已。

    由此可見,要理解和汲取《内經》的理論知識,統以能夠指導臨床為标準,否則就是強作解人而侈談臆說。

     (二)選擇《内經》版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