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感應篇直講

關燈
包貯,是包藏。

    險心,是奸巧害人的心,就是不發出來,已是惡孽深重。

    佛經說,修橋補路,不如先平心地。

    ○對面看來,善人心地,猶如青天白日,對了坦平大路上走,何等正大光明。

     挫人所長。

     人有一件做得來的事,不但遮掩,并要挫折他,使他不得舒展,何等刻毒。

    ○對面看來,善人見人的長,如己的長,吹噓不消說了,并要勸他勿驕勿惰,随技藝做出善來。

     護己所短。

     己有欠缺不到處,不但弗改,并要多方掩飾,譬如病入膏肓,不可救了。

    這八句最是利己的惡。

    ○對面看來,善人常恐有過,日日仔細審察,有便速改,尤要人當面直說,盡言無隐,便是大幸,虛心樂受,恭敬款待他。

     乘威迫脅。

     迫,是逼勒。

    脅,是挾制。

    憑了威勢,如女不從淫,逼他從,債不能還,逼他還等類,兇狠極惡,自取災禍。

    ○對面看來,善人财色兩關,極打得破,如李登瀛家隻二畝,佃戶賣子償租,遂讓租,同往贖其子,未幾聯捷。

    呂獻可家有美婢,或問動念否,獻可正色說道,敗人終身,自造惡孽,不仁的事,我不為也,後享大壽,累世科第。

     縱暴殺傷。

     為官為将的性子暴戾,殺傷人命,又或禁約不嚴,隸卒害人,曆看果報,千年後還頭畜生的,這二句最是貪酷害命的惡。

    ○對面看來,善人隻要救人,如宜興有三村,被人誣告謀叛,提督發兵去剿,莫大勳的父,與主帥說道,日裡去剿,他便逃走,不如夜半去好,因密使人通知三村,及兵到,隻屠了豬犬,後大勳做嘉善縣。

     無故剪裁。

     一幅绫千蠶命,綢緞那可不愛惜,若沒些事故,去剪裁來做衣穿,也是罪過。

    ○對面看來,善人要照顧無衣的人,己的衣自該惜福了,如蘇州近年起棉衣會,仿他法則,便可救雪中凍肉的苦。

     非禮烹宰。

     烹,是烹庖。

    宰,是殺。

    凡養親、祭先、請客、燒打肥鮮的物,是禮該的,若貪口腹,殺生靈,便是非禮。

    人無壽夭,祿盡便死,何苦造這冤孽。

    ○對面看來,善人要照顧無食的人,己的食又該惜福了。

    如莆田林氏,常年施粉團;陳幾亭施丐粥;海甯陳氏,造望煙樓,晨望無煙的家,便送米去。

    學他一件,便可救餓病潦倒的苦。

     散棄五谷。

     稻、黍、稷、麥、菽,叫做五谷。

    養人的物,一粒也要愛惜,散棄實是折福。

    ○對面看來,善人敬惜五谷,尤要合幾個人,大家捐谷輪流收管。

    如社倉法,遇著荒歲,便可救活一方,或鄉,或鎮,或城,都該做。

    文昌帝君有勸行社倉文傳世,内說有能行之,報應如響。

     勞擾衆生。

     或求難得的貨物,或起無益的工作,竟把百姓來勞苦擾害,視同牛馬,上帝能不震怒?這四句最是暴殄的惡。

    ○對面看來,善人休息民力,每事當心。

     破人之家。

    取人财寶。

     如貪官奸吏,光棍勢惡,扳害有錢的人,借此取他的财寶,幾世還報不盡的。

    ○對面看來,善人竟有破家作善的時節,如蘇仲果遇荒年,賣盡田三千畝,大救饑民,子名洵,孫名轼、轍,三蘇,萬古豪傑。

    丁清惠救荒,約費三萬兩,賣盡祖産不彀,又借來補湊,後官到操江,壽百歲,子孫科甲聯綿。

    又如亂賊方臘,搶男女千人,關空屋中凍餓,招人來贖,獨有黃汝楫傾家二萬兩贖出,後五子登科,大智慧人,自有放膽手段。

     決水放火。

    以害居民。

     水火無情,故意去決放他,勢必漂蕩焚燒,壞了人的房宅,又害了人的性命,這四句最是大惡。

    ○對面看來,善人築岸,修危橋,造水龍,出水衖,都是豫先防備,救護一方的水火災。

     紊亂規模。

    以敗人功。

     紊,音問,就是亂。

    凡做一事,先要畫策一個好規模,方能做得成就,那可暗裡頭弄亂了,使他作事不成。

    ○對面看來,善人每事立個好法,便了後世,如蘇州平民陳明智,創普濟堂規模。

    揚州平民蔡琏,創育嬰堂規模,今已頒行天下,到處依他做。

     損人器物。

    以窮人用。

     器物,如農的犁鋤,匠的斧鑿,武的弓箭,文的筆墨等類,故意損壞他的,使他要用時沒設法,這便叫做窮,這四句最是小刻薄的惡。

    ○對面看來,善人見人缺了家夥,一時沒做,不妨借與他,就是他弄破了,也要如無其事。

     見他榮貴。

    願他流貶。

    見他富有。

    願他破散。

     見他人的榮華貴顯,隻望他削職;見他人的富足有物,隻望他破家。

    無損于人,徒壞心術,最惡,也是最愚。

    ○對面看來,善人願他保貴,務要勸他做官,大救百姓;願他保富,務要勸他做好人,大救窮民。

    要曉得富的貴的,件件适意,人人奉承,養成一種富貴的習氣。

    若不能尊敬一個善人,虛心請教,賴他常常提醒,勢必善心漸沒;過端日多,不知不覺,未免死于安樂了。

    這句話,是苦口的良藥。

     見他美色。

    起心私之。

     見他人妻女的美貌,便起了奸邪的私心,這個念頭一起,雖無實事,已難逃鬼神的禍罰。

    蓋萬惡淫為首,愚人不知利害,作此罪孽,今試講種種禍害,指醒迷途—一害天倫:男女各有配偶,這是天定的倫,亂了他,不要講到他們情義乖離,他的倫,我去亂了,便與禽獸無二,披毛帶尾,是無别的,戴帽穿衣,也是無别的麼。

    一害人節:婦女一生大事,隻重節字,亂了他,使他失節,瓦破豈能再完。

    一害名聲:憑你機密,無人不知,臭聲遠播,供人傳笑,就是他的親戚,也是面覺無顔。

    一害門坊:羞辱他父母公婆,羞辱他丈夫,及兄弟姊妹,羞辱他子女孫媳,一門中恥挂眉額,痛纏心骨,實是殺他三代了。

    一害性命:或婦女因羞緻死,因受氣緻死,或其夫憤死,或夫殺妻,或父殺女,或婦殺夫,或夫殺奸人,或奸人被衆打死,或婢仆因妒妻緻死。

    一害風俗:鄰裡中有這廉恥喪盡,人面獸心的人,愚人看了榜樣,朋比為奸,最足傷風敗俗,這種惡習,定遭劫數。

    這六樣害,是害人的——一害心術:淫念一生,種種惡念都生,如幻妄心、貪戀心、機心、妒心,牽纏不住,意惡最重。

    一害陰骘:骘,是定說,上天冥冥中,有安定人的道理,就是本善的性,做人的胎元。

    今亂了常道,敗德喪行,傷天理,滅良心,斲削了陰骘的理,便要堕入地獄畜生的惡道。

    一害名利:感應篇說,三台北鬥、三屍、竈神,随身察過,那有夜深人靜,上天不知的理?曆看果報,如李登犯了,則去狀元宰相。

    宜興木客某犯了,黑虎銜他頭去。

    命該富貴,也要削盡,況福分淺薄,狼狽何堪。

    一害壽命:鬼神削奪人壽,淫惡為最,況且欲火焚燒,精神竭,骨髓枯,又或驚恐死、痨瘵死、惡瘡死,好色必死,早年短折。

    一害祖父:祖父相傳的血脈,抛在那裡,這最是忤逆路頭,并一生的福分削盡,從此敗家聲,絕祭祀,陰間祖先永作餒鬼了,能不恨極?一害妻子:佛經說,無有子息亂人妻,故妻女淫亂,亂人室女,故把妻女去還債,又絕了後嗣,這不但看書上的果報,試看故世的淫人,個個這樣,便知未故世的淫人,也是個個這樣的。

    這六樣害,是害己的。

    以上十二害,都從格言因果中來,更兼目睹時事,望我同志,豫把禍害認清,庶不臨時迷昧。

    前賢說這一關要忍,要堅忍,要狠忍;又說常想病時死日,邪念便消;又說早夜點香一炷,靜坐半時,使心猿意馬,漸漸調伏。

    依這三說,更把十二害,日日看看,時時想想,便是戒邪淫的良法。

    況如唐泉、羅倫、謝遷、王華的科甲,隻因力拒奔女。

    趙秉忠、周旋、馮京的貴顯,隻因其父不犯邪淫。

    片刻間關系禍福,豈不極大。

    這他字,包括婢女仆婦在内。

    昔文帝重降陰骘文說:香帏私婢,繡榻憩奴,俱膺必誅之律,人同一體,都是不該犯的。

    ○對面看來,善人終身不貳色,視老如母,視長如姊,視少如妹,視幼如女。

    他或來就,總要力拒。

    守定了遠邪十法:一清心地,二守規矩,三敬天地,四養精神,五勿目看,六戒穢談,七燒淫書,八省房事,九勿晚起,十勸共戒。

    前人有戒邪淫單式刻送,内說每領一單,勸十人,寫名簽押,具疏神前,共誓戒淫,這法最好,單式也是易做的。

     負他貨财。

    願他身死。

     不得已欠人的貨财,該急圖償還,反要他死,希圖謀賴。

    曆看果報,今世負财,來世做狗馬牛償還的最多。

    ○對面看來,善人生平從不負人、不負托、不負約,若說财貨,更受人的恩惠了,不但要還他的物,尤要報他的德處。

     幹求不遂。

    便生咒恨。

     幹,也是求。

    如求升薦、求财物、求寬罪等類。

    幹求是無恥的事,那能像我意思。

    咒人,徒然自咒了。

    這十句,最是意惡。

    ○對面看來,善人一生無幹求的事,就是有人送關節,送題目,也不受定的;有人送财物,不是分内,也不肯取的。

     見他失便。

    便說他過。

     見人有不得意事,便議論他平日的過惡,這是幸災樂禍的心腸。

    ○對面看來,善人不喜議論人的長短,就是他人有過,也該就有過中尋他無過處說,若古人尤不敢輕議。

     見他體相不具而笑之。

     體相不具有二種:一是廢疾,一是缺嘴隻眼等類,都叫做天刑。

    刻薄的人,眼中容不得一毫歹處,故要笑他。

    ○對面看來,善人見瞽肓殘疾的人,猶如兄弟的困苦,必先赒濟的,至于相貌醜陋,不但恐怕一笑惹禍,總要一般敬禮。

     見他才能可稱而抑之。

     可稱的才能,分明是有用的,無奈刻薄人心中,容不得一些好處,故說話上,每要阻抑他。

    這四句,最是口過。

    ○對面看來,善人量才取用,如治兵治水,及一切大經濟,薦揚他使濟天下,或一長一技,及一應小能幹,薦揚他使濟一身。

    ○感應篇前後,連說許多人字,他字,可知人的善惡,大半從待人上見。

    要曉得,人是與我最關切的,同是父母生下來,是兄弟,是同胞的,同是大父大母生下來,也是兄弟,也是同胞的人,與己原是一氣,原是一體。

    善人見這道理,故合天下為一家,人的痛苦,就是己的痛苦,救濟化導,真真切切,渾是天地生物的心,那得不召福來。

    惡人不知這個道理,但要己富、己貴、己壽、己祿,人的貧賤危苦,概不赒恤。

    從此生意不屬,天理滅絕,雖有人的名,實與禽獸無二,那得不召禍來。

    故要做善人,務要認得清個人字。

     埋蠱厭人。

     蠱,音古。

    厭,音掩。

    ○埋蠱,是刻木像人,埋在地中,書符咒在上,去魇魅人。

    此是妖法,律上斬罪。

    ○對面看來,善人該埋的隻在屍骸,免他魂魄飄零,骨頭狼籍;必倡義冢,惠及一方,法備蘇州錫類堂。

     用藥殺樹。

     或厭他蔭,或忌他利,或關風水,暗裡把毒藥去藥殺他。

    這二句,最是陰惡。

    ○對面看來,善人庭前草不除,何忍殺樹。

    若講到藥,隻在救人病苦,或收買道地藥材,精虔法制,廣行施舍,或合施丹藥,刻施良方。

     恚怒師傅。

    抵觸父兄。

     恚,音惠。

    ○恚,是恨。

    抵觸,是沖撞。

    師傅,是先生。

    說父連母在内,說兄連伯叔等在内。

    前說慢其先生,是無禮恚怒,則懷恨在心,無禮極了。

    前說暗侮君親,是不敬;抵觸,則說話背逆,不敬極了。

    這二句,最是陽惡。

    ○對面看來,善人變化氣質,先從先生父兄前做起,務要一心愛敬,顔面和柔,說話和婉,習成性子,便是和氣格天的本。

     強取強求。

     取人财物,求人事體,要合情理,若我分不該得的,一味用強,便是心不平了。

    ○對面看來,善人作善,得力最在強字。

    強是勉力,即孟子強為善的意,如韓琦無錢濟人,便捐衣服器物、簪镮等類,後做丞相。

    台州應秀才賣田救鄰婦的命,後做尚書,子孫科甲。

    朱轼家貧教學,捐束修三千,代械鎖的完官錢,後三子顯貴。

    查道會試無盤費,親族助錢三萬,路遇一友,将賣女葬親,查便盡錢助他,不及試,下科中進士,并夢神說,增壽七年。

     好侵好奪。

     好,是歡喜。

    奸計暗取叫做侵。

    勢力明取叫做奪。

    這樣事好做,隻怕暗裡填還,連自家本有的都要送了。

    最可憐見肩挑步擔,日趁分文度活,若一味貪便宜,他便虧本絕命,況一個兇,個個學兇,小本經紀,都要餓殍了,極不是蔭子孫法。

    ○對面看來,善人隻好利濟,更有酷好一樣的,如程一德,最好刻善書印送,子孫都少年科第,并産二程夫子。

    吉水解開,最好濟困扶危,二子綸缙都中進士。

    黃兼濟最好平粜,把三百千熟時籴米,到明年未熟時粜,一樣價錢升鬥,天神恭敬,子孫多貴。

    程誇伯,最好修橋補路,年九十四,五世昌盛。

    這幾人,他善也做,然尤盡量做一件,十分圓滿。

     擄掠緻富。

     擄,音魯。

    ○擄掠,如搶火場,撈溺貨,寇盜劫奪,官吏科斂,盤剝小民,賭博間吞等類,不但不享,并要添出不肖子孫來的。

    ○對面看來,善人的富,或祖父留下來的,或自己分上來的,據現前的富,便要知足了。

    通盤打算,立個規模,除節用外,盡作善事。

    範家幾代卿相,從學窦氏得來,這是享大富貴的。

    傳授要訣,今有智慧的,自必奉燕山為師。

    青陽祖師說道:甯可多積善,不可多積财;積善成好人,積财成禍胎。

    石崇當日富,買得殺身災;鄧通饑餓死,銅山何用哉。

    堪嗟今人富,眉頭不曾開;隻言積财好,反笑積善呆。

    多少有錢者,臨死沒棺材。

    世人熟讀這幾句,便可大醒大悟了。

     巧詐求遷。

     巧,是使乖。

    詐,是弄假。

    遷,是升官,或讨薦、或囑托,全是使乖弄假,官職雖升,大逆天理。

    這四句,最是貪富貴的惡。

    ○對面看來,善人未仕時,最不肯做冒籍頂替,代債匿喪等事;既仕後,最不肯做越次求遷,圖謀好缺,假冒虛功,設計避差,及攀附奔競等事。

    要兮富貴在天,隻該随職自盡。

    文帝廣行陰骘,便做了十七世士大夫,巧詐何益。

     賞罰不平。

     賞罰雖是當了,然多寡輕重,或有不平,也要積怨招禍。

    不但做官,治家也如此,這句最是偏私的惡。

    ○對面看來,善人此心如秤,仇也賞,親也罰,恕服罪,責巧飾,至勸捐時,賞罰更要權變。

    康熙四十七年荒,平湖知縣董天眷,得蘇府陳公鵬年指教,先做為富不仁匾額二十,堆在縣堂,始從鄉村勸捐,遇頑富三家,釘匾門首,并準告發,凡田産斷加斷贖,家業幾去半,從此由鄉到城,樂輸衆多,數月内赈米赈錢,到處設粥廠藥局,直到稻熟,小民不來領,赈因停止,捐數有餘,仍還富室,合縣無一餓殍,董公素有才德,此事最合朱子議論,罰三人,賞百人,救數萬人。

     逸樂過節。

     逸,是一味偷懶,不做事體。

    樂,如扛醵、賞花、唱曲、音樂、擲骰、紙牌、鬥禽蟋蟀、遊蕩等類,耽在這裡頭,不但破家,并要損壽。

    前賢說,無德的人,縱欲享福,若又有壽,天地亦覺不均了。

    何弗看看善書,便是轉禍為福。

    至若賭錢的人,為害尤大,這因祖父德薄,或自身造孽,所以兇神跟定,不到極敗不住。

    勸他戒賭,終無用的,須得一日好善,與善日近,便與賭日遠了,這話大有來曆。

    ○對面看來,善人的憂勞,比衆不同,他勞處便是善處,如嚴君平,勞在賣蔔,便借蔔勸善,後仙去。

    季珏勞在販籴,使人自量,衣食較前倒豐富,并百歲登仙。

    至于憂人的憂,這是聖賢心腸。

    範文正是先憂後樂的。

     苛虐其下。

     苛,是瑣碎。

    虐,是殘暴。

    本兼做官處家說,然做官道理,前面略備,今試專講處家。

    奴婢,最該愛惜的,每見苛虐的報應,家破人亡,子孫零落無存,好不痛惜。

    ○對面看來,善人待奴婢,簡便寬和,猶如自己子女,凡衣食被帳,勞苦病痛,及他心裡不敢說的事,都要體恤得到。

    尤要勸化家中婦女,不要打罵,婢有差處,恕他愚蠢,便是陰德;倘失手至死,冤魂定要讨命,悔也遲了。

    昔馬封翁年四十,隻生一子,因婢失手跌死,封翁叫婢逃歸,使夫人不得怒打;明年生森,後做戶部尚書。

    □州楊旬,婢長擇配,不計身錢,量給衣資,子名樁少年狀元。

     恐吓于他。

     恐吓是把說話虛張聲勢,使人喪膽,落他騙局,這裡頭極要害命的,這三句最是任性的惡。

    ○對面看來,善人教人防患,原要苦口婆心,在急難中,隻得安慰寬解,使他放心。

    李舜明因佃戶張三欠租,恐吓要他還,緻他吊死。

    孫季明因婢與小奴有過,恐吓必根究,緻投水死。

    善人鑒此,最要謹慎。

     怨天尤人。

     天下不如意事,十有八九,到處有缺陷的,那得每事稱心,若不思自己的德薄,一味怨尤,隻是取禍。

    ○對面看來,善人樂善,越窮越堅,日日把造次必于是二句,志士不忘在溝壑一句,做了定心丸。

    天困我,正是成就我;人侮我,正是勉勵我。

    終身貧賤也何妨,豈必望報。

     诃風罵雨 诃,音呵。

    ○風雨都是天神職掌,風雨失時,隻因人問造孽所緻,诃罵愈增罪逆,二句最是狂妄的惡。

    ○對面看來,善人每遇大風雨,大雷電,雖夜必起,整了衣冠,端坐,思自身有過犯否,猶如父母有怒,孝子那得不敬畏。

     鬥合争訟。

     鬥,是撺掇。

    合,是扛幫。

    訟師有四大惡:虛言捏造,連累多人,破人家産,害人性命。

    這樣大罪,皇天那得不速報,全憑本家有些見識,忍耐吃虧,都是美德,健訟是有兇無吉的。

    ○對面看來,善人生平總不訟一人,就是親朋争訟,必要竭力和解。

    昔周吉祖父無一字入公門,便中了正統。

    辛酉解元雷孚,祖先十一世不訟一人,官至太子太師。

    天道原不負人的,然必有寬宏的大量,方能不與人争訟,必如謝迷的好善,鄰人侵他地界,如無其事,後享大壽,子孫富盛。

    劉寬的仁慈,有人冒認其牛,不辯,竟解與他,後封侯,子官宗正。

    能受屈抑,是大豪傑,所以前輩肯受虧受垢,受不祥,火氣都盡,便能做出濟世事業來。

    至于窮佃戶,務要饒讓,不該經官;倘不惜他性命,開欠逼勒,大傷陰骘。

    前賢說,丁清惠,待佃戶如父子,家家豐富,人該取法,彼虐待佃戶的夭亡立見,且生前良田千計,死後子孫不留寸土。

     妄逐朋黨。

     妄逐,是誤随的意。

    朋黨,如結盟立社。

    聚成一黨,把強欺弱,借此沽名射利的人,若看了眼熱,也要落班,後必大害身家的。

    ○對面看來,善人居鄉,隻與同善數友,共做利濟事。

    若在朝,與同寅官共事,也要是說是,非說非,不敢稍入偏黨。

    若外任,尤要立拏兇黨治罪。

     用妻妾語。

    違父母訓。

     妻妾賢明的少,愚暗的多,說話是不可聽的。

    父母望子成立,隻在積德保身,承先啟後的訓,必該依的;反背了,便是忤逆不孝。

    ○對面看來,善人有剛腸,不聽婦言,至受父母的訓,必要敬寫簿上,常常看,依了他做,終身不忘,萬一說有未當,也要和商。

     得新忘故。

     故,是舊,凡舊的人物,不忍棄舍,方見有情義的人。

    若才得新鮮,便忘故舊,最為薄情,斷不受用。

    ○對面看來,善人舊時慣用的器物,尚不忍忘,何況舊人。

    前賢說,貧賤之交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

     口是心非。

     心口一樣是君子,心口都不正是小人。

    口是心非,是假冒的君子。

    佛口蛇心,定是不忠、不孝、不信、不義的,這六句,最是喪心滅倫的惡。

    ○對面看來,善人口即是心,心即是口,口裡說個善,心裡便實有這個善。

    至于待人,口許他,便是心許他,論事口贊他,便是心贊他。

     貪冒于财。

    欺罔其上。

     冒,也是貪。

    罔,是無上。

    如君親官長都是。

    心裡貪财,便把上人來欺瞞,就像沒他的,豈知财從貪得,随有禍來,不害其身,必害子孫,這二句,最是昧心黩貨的惡。

    ○對面看來,善人不敢瞞了父母,私蓄财;不敢瞞了君上,私受财。

    徐晞少時做江陰縣衙役,一心救人,人奉财,必問從何來,若家計好的,十取一二,若說借的,不但不受,倒有資助,越盡心辦他的事,後做兵部尚書。

     造作惡語。

    讒毀平人 平日或有小怨,便捏造不好的說話,把平日無過的人,逞意讒毀,甚或誣他閨阃,那曉得口孽與淫殺等罪。

    犯了此條,必遭奇窮、橫禍、絕嗣等報,還遭拔舌,地獄,曆來如此。

    ○對面看來,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