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感應篇直講

關燈
家财,不肯作善;人果知足,就是百金千金的家業,也可節儉随力。

    稍稍做些善事,倒是淺淺水,常常流,況福報自然來的,比那财多德薄,當戴不起的人,好不安慰。

     苟或非義而動。

    背理而行。

     苟或,是設使有這個樣的意。

    宜做的事,叫做義。

    理,是天理。

    動,是起念。

    行,是做事。

    設或有人,起不合義的念頭,念頭上惡了,做不順理的事務,做事上惡了。

    二句起頭,包括下文種種的惡,從此到殃及子孫,是太上戒人作惡召禍的事。

    ○對面看來,善人當清靜時節,一念不起,到了發心做事,萬善皆随。

    善,就是道;道,就是天理,依了天理,就是合義。

     以惡為能。

     做了惡事,反道自己的能幹,便無改悔的日子。

    ○對面看來,善人刻刻存善心,做善事,常恐怕善念斷,善事少。

     忍作殘害。

     安于不仁,叫做忍。

    殘,是傷,做傷人害物的事,心裡過意得去,這二句最是惡習的根源。

    ○對面看來,善人時時做利濟事,人物已經得所,他看他,還像有傷處。

     陰賊良善。

     陰,是暗。

    賊,是害。

    良善,是正直的人,這是小人的暗箭害君子,召禍極大。

    ○對面看來,善人最愛良善,陰裡頭,或薦揚他,或救護他,不必要良善知道的。

     暗侮君親。

     侮,是欺。

    親是父母。

    暗地裡瞞了君親去做,便是欺侮,叫做不忠不孝。

    ○對面看來,善人最尊君親,暗裡頭一念無欺,一事無欺,不必要君親曉得的。

     慢其先生。

     先生,是師。

    俗語說,一拜為師,終身為父,敢于輕慢,大失弟子之道。

    ○對面看來,善人敬重先生,内外一樣,始終不倦,像待父兄一般。

     叛其所事。

     叛,是反背。

    所事,自己該服事的,如衙役事官府,兵丁事主将,及一應在下的事上,都是不能效忠,便是叛。

    這四句最是逆倫的惡。

    ○對面看來,善人忠順所書,安樂相保,患難與共,像待君長一般。

     诳諸無識。

     诳,是哄騙。

    無識,是沒識見,不曉事理的。

    因他沒識見,便哄騙他,使他誤信害事,竟要弄假成真的。

    ○對面看來,善人生平無一言欺人,況無識的,尤要每事細細講明道理,使他趨吉避兇。

     謗諸同學。

     謗,是诽謗。

    同學,是朋友,情如兄弟,有過失不妨面說,若背後诽謗,敗他名聲,豈不是險薄心腸。

    ○對面看來,善人生平不談人一過,況同學的,尤要每事曲曲周旋衛護,勸他遷善改過。

     虛誣詐僞。

    攻讦宗親。

     讦音結。

    ○虛,是無的做有。

    誣,是假的做真。

    詐,是奸巧欺人。

    僞,是裝飾自好。

    攻,是顯然争鬥。

    讦,是說人陰私。

    這幾樣如在泛交,尚且不可,何況自己的宗族親戚。

    這四句,最是滅情義的惡。

    ○對面看來,善人存心,守一真字,待人守一恕字,生平無争榮奪利的事,況在宗親,慶吊有禮,周恤有情,照管保護,視同一家。

     剛強不仁。

     氣質剛暴強忍,又喪了本心慈愛的德,殘忍刻薄,斲削太盡,把本來面目滅絕了。

    ○對面看來,善人的剛強,隻為自己改過用,如心裡念頭不好,及酒色财氣等類,務要剛強力能改得,若待人接物,隻要溫厚慈和,便是仁愛。

     狠戾自用。

     氣質兇狠乖戾,又要用自己的見識,放膽去亂做。

    這二句,最是使氣任性的惡。

    ○對面看來,善人心最虛,氣最和,凡做民間受益的事,必要依了前賢方法,又要多請教明理的人,人情土俗,斟酌萬安才可做。

     是非不當。

    向背乖宜。

     人做惡事,倒說他是;人做善事,倒說他非,是非便不允當了。

    惡人該遠避的,倒要心向他;善人該親近的,倒要反背他,向背便不合宜了,最是狂妄颠倒的惡。

    ○對面看來,善人是非明白,所以好善事,惡,惡事,向背合宜,所以親善人,遠惡人。

     虐下取功。

     暴虐小民,隻要貪取自己的功賞,如興大工大役,不顧民間疾痛,隻取完結的功;比錢糧,不顧水旱災荒,隻取足額的功;緝強盜,不顧真假虛實,隻取全獲的功。

    這種裡頭,殺害極多,最是殘民的惡。

    ○對面看來,善人看得一己的官爵極輕,百姓的身家極重;故每事要加恩惠。

    凡傷民力民财民命的事,情願罷職,決不忍做。

     谄上希旨。

     谄,是奉承。

    希,是揣合。

    旨,是意思。

    在下的用巧計,奉承在上的,便是揣合上的意思,期望得寵。

    這裡頭大有殘害的事做出來,最是欺君的惡。

    ○對面看來,善人曉得君德,關天下的安危,寵眷隻片時的榮辱;故每事思進忠言,若長君逢君的惡,情願罷職決不敢做。

     受恩不感。

     感,是想他好處。

    受人恩惠,不思報德,日久并忘記了,這是忘恩負義,禽獸不如,隻可比他中山狼。

    ○對面看來,善人把善報天地,把忠報君王,把孝報父母,把義報師長,報答了四恩;人的恩,也要一飯不敢忘。

     念怨不休。

     休,是罷休。

    有種人,别人略有不到的處,便要懷恨,這是極薄。

    不要說起,就是顯受人辱,明被人欺,若使時時在心,報必過當,冤孽不可解了。

    這二句最是交道中的惡。

    ○對面看來善人度量寬,福量大,除了君父兄弟的大仇,其餘概不計較,頓時消釋,養得心地清,生平報德不報怨。

     輕蔑天民。

     蔑,音滅。

    ○百姓,都是上天的赤子,故叫做天民。

    輕蔑,是作賤他。

    有一種的官,平日重交富貴,輕棄微賤,不思量訪問民情赤子的痛苦,不見不聞,恁他輕蔑了多少性命,禍報也必慘的。

    ○對面看來,善人做官,第一重在愛氏,凍餓的民,要代天設法養他,愚蒙的民,要代天設法教他,莠民要他合天道,奸民要他免天譴,總要忘了身家,切實做出一個好官來。

     擾亂國政。

     擾亂,是攪亂。

    國政是國家事務。

    好作聰明的,極誤事,把舊規改做新法,便要攪擾生亂,害了多少蒼生。

    ○對面看來,善人做官隻守常法,然法是死的,人是活的,守法中,便有許多惠民實際做出來,就是略有變通,也不妨,總要想到有利無弊。

     賞及非義。

    刑及無辜。

     辜,音姑。

    ○有罪叫做辜,凡賞賜一人做了榜樣,要勸衆人為善;刑罰一人做了榜樣,要戒衆人為惡。

    若賞到不義的人,縱惡養奸,遺害不淺;刑到無罪的人,含冤受屈,還報必來,豈可草草做的。

    ○對面看來,善人做官,要養一方的元氣,訪問孝子順孫,義夫節婦,積陰德的人,設法賞他,要去民間的毒物,訪問一切害人倫、害風俗的,加他刑罰,并講鄉約,有記善簿,有記惡簿,有改過簿。

     殺人取财。

     貪官污吏,受了姓張的财,便把姓李的放在牢監裡,他或恨極自盡,便是殺人,取财了,天報那有不速?。

    ○對面看來,善人做官,地方上有财的,勸他樂善好施,多方優獎他。

    前賢說,富家救濟小民,己已有餘,補人不足,也是天道,也是國法。

     傾人取位。

     傾,是陷害。

    位,是官位。

    用計陷害人,把他的官壞了,卻自己去做,何等巧算,隻恐終歸失算。

    ○對面看來,善人有官做,正好做事,正好救百姓。

    就是不得官做,也要安命,看得平淡;或大做善事,或著書傳世,都是功業。

     誅降戮服。

     降,音祥。

    戮,音祿。

    ○誅戮都是殺,凡有賊寇,用兵出征,是萬不得已的事,他若投誠降服了,又要殺他,大逆天理,百世受殃報的。

    ○對面看來,善人做将,誓不妄殺一人,臨戰必要計出萬全;若投降的,務要憐憫他,開導他,安慰他,至誠感動他,使奸民化做循良。

     貶正排賢。

     貶,是驅逐。

    排,是擠下。

    正是正人。

    賢,是賢人。

    小人妒忌賢正,不能容他,害國害民,受報必慘,曆來無漏網的。

    ○對面看來,善人做相,必要正本清源,依了小學上,二程夫子論學制的法,實心奉行,便使天下做官的,都是正人賢人了,大造國家的福。

     淩孤逼寡。

     孤兒寡婦最可憐,全賴官長保護他,若淩逼之,便造業了。

    這九句最是做官的惡。

    ○對面看來,善人做官,極要惠恤貧苦的四窮,策畫他的衣食,使不餓殍,這先該做的,也不但到荒歲做的。

     棄法受賂。

     法,是律法。

    賂,是财物。

    受了人的财,竟把法律任意增減,便是棄法了。

    ○對面看來,善人做刑官最廉,廉則有守,不敢執法,也不敢枉法。

     以直為曲。

    以曲為直。

     受了财,棄了法,便把理直的算他曲,理曲的叫他直,曲直颠倒了。

    ○對面看來,善人做刑官最公,公則無欺,理直的雖是微賤必寬,理曲的雖是豪富不赦。

     入輕為重。

     受了财,棄了法,把并該輕的刑,用了重刑,不顧人性命了。

    ○對面看來,善人做刑官最慎,慎則不酷,與其殺了無罪的人,甯姑宥他,我自認了失刑的責備。

     見殺加怒。

     遇那該殺的人,臨刑時節,不加哀憐,反加嗔怒。

    這五句,最是刑官的惡。

    ○對面看來,善人做刑官最仁,仁則好生,未殺時節,要救他生,将殺時節,要恤他死,平日總把教化做第一事,不得已用刑,務要欽恤,謹守呂叔簡刑戒八章。

    ○感應篇的召福召禍,尤莫大于做官的人,蓋做官的做出善來,關系極大。

    做出惡來,關系尤極大。

    又或有心作善,而蒙蔽在下,無意為惡,而帶累甚多,一不小心,暗裡頭便造了孽。

    文昌帝君說:顯官子弟多不振,勢宦之家多破殘。

    這多字最确實,在這樣的較多,若不精明果決,立定主意,做好官,那得有好結局。

    前賢說,做官要通下情為急,不要太自貴重,與民隔絕,要視民如家人,視民事如家事。

    昔周文襄公,常操一小舟,随處虛心訪問,實心從善,便能做出許多好事來。

    又要搜羅昔賢的美政,斟酌施行,保護民間的元氣。

    得此二法,孳孳行善,則受福一分,便可積福十分。

    要曉得,身居民上,聽我号令,要做好官,甚是不難,隻要念頭動,舌頭動,筆頭動,便可造出無量的善事,分明是上天付了修福的一座寶山,萬不可空回的。

    至于做鄉紳的,該積善,原與做官的相去不遠。

    前賢說,鄉紳正該在裡黨中,倡舉一應濟人利物的事,上通官長,下領富戶,密密積福,使富貴綿綿不絕,豈不是大有智慧的人。

    譬如點一燈,油盡了,火光便滅,若豫先常常添油,火光便常常明亮,這是一樣道理。

    總看世界上人,不外智愚二字,做聖賢的,是大智,其次如窦禹鈞、袁了凡、俞淨意等,作善召福,也是智者。

    其下庸庸碌碌,便跳不出愚字了。

    他若作惡召禍,極是大愚,自己斬絕了七尺的根子。

    奉勸做官、做鄉紳的,奉行感應篇,是修福的要訣。

     知過不改。

     過,是無心的過失,比惡略輕。

    愚人每不見自己的過失,若既明明知道,又不肯改,便是有意故犯的惡了。

    ○對面看來,善人日日發憤改過,凡口過、身過、心過,辦到毫厘,絕弗自恕,如芒刺在肉,速要剔出,如毒蛇咬指,速要斬除,漸漸打掃得心頭清淨,才動了便覺,才覺了便無。

     見善不為。

     善如積德累功,到與人不追悔,都是凡人根器薄,服氣薄,竟有明曉是善,又被私意阻了,惡習锢了,終不肯做出善來。

    然究竟他的知,知得不透徹的。

    ○對面看來,善人知得徹底,凡一切身外的事,與我終不相幹涉,惟善是身内的至寶,生時不能帶一物來,隻帶得善來;死時不能帶一物去,隻帶得善去。

    這個貴,勝他世間的貴;這個富,勝他世間的富。

    知得這裡滋味,那怕個赴湯蹈火?所以做的時節,勿避遲疑,勿辭勞怨,勿存私意,勿吝财物。

     自罪引他。

     引,是扳扯。

    自做的罪惡,倒要扳扯别人,希圖脫卸。

    這三句,最是自欺的惡。

    ○對面看來,善人隻有他罪自引,設或他犯了死罪,我引來,隻削功名,便要慷慨救他了。

    如周必大做監獄官,衙役失火,燒了民房,必大自認,甯革職免他死刑,後來必大,仍做到宰相。

     壅塞方術。

     方術,如醫蔔星相等類,都是謀生的業。

    壅塞,是故意阻撓,使他不得通行。

    ○對面看來,善人把不害人的方術,留心薦揚,使他衣食有賴;他如邪師、庸醫、燒丹、房術等類,不在此例,因他要害人性命,又該嚴禁的。

     讪謗聖賢。

     讪,山,去聲。

    ○讪謗,是譏诮。

    先聖先賢,敢于毀謗,是無忌憚的小人。

    ○對面看來,善人便是聖賢的徒,對這聖經賢傳,必恭必敬,就像聖賢在我面前,親受他的教訓;他說仁,便要想我的仁;他說義,便要想我的義,聖賢無非講善,最要依了他做出來。

     侵淩道德。

     道德,是有道有德的人,不思尊敬他,倒要去侵損淩虐。

    這三句最是尖刻狂悖的惡。

    ○對面看來,善人曉得道德的人,不可多得,幸而遇著,受益無窮,故深信了,便不疑他,與他莫逆相交,講道論德,做個改過遷善的幫手。

     射飛逐走。

    發蟄驚栖。

    填穴覆巢。

    傷胎破卵。

     蟄,音執。

    填,音田。

    ○飛的禽,走的獸,也是性命,那可射殺他,趕捉他。

    寒天開掘,蟄蟲定要僵死,夜裡窺探,宿鳥未免駭亂;那可發掘他,驚動他。

    穴是穿土打洞。

    巢,是鳥窠。

    那可填塞他,倒壞他。

    胎,是胞。

    卵,是蛋。

    物雖未生,内有生氣,那可傷他破他。

    這四句最是殺害物命的惡。

    ○對面看來,善人看天地間,凡有血氣的,就像在自己身上的血氣,他痛我也痛,他慘我也慘,聯牢在一個身子一般。

    看人,固是這樣;看物,也是這樣。

    就是一蛾一蟻,也要動這恻隐的心;何況大的多的,尤要到處救護。

    所以做官的,務要嚴禁宰殺耕牛,粘網飛鳥,及鳥槍射彈等惡習。

     願人有失。

     願是心裡期望,期望人有過失,便可借此毀謗,全是一團忌刻心腸。

    ○對面看來,善人隻願天常生好人,願人常行好事。

    世界上好人多,好事多,自然風調雨順,國泰民安了。

    常常如此,便無劫運,每日焚香祝天,隻得這個念頭。

     毀人成功。

     毀,是敗。

    功,是安國的功,濟世的功。

    及一藝一事成功,設心險惡的,恐怕他名利兼收,便要百計毀敗。

    這二句,最是昧心害人的惡。

    ○對面看來,善人看人的功,猶如己功;未成時節,幫助他成;将成時節,獎勸他成;既成時節,稱頌他成,渾身是公,毫無半點妒念。

     危人自安。

     擠人在危險地位,不顧他死活,隻要自己安穩,這樣使乖,卻難為天理。

    ○對面看來,善人如汲黯、範純仁輩,發倉救饑,都不及動本起奏,何等安人自危。

    就是居常時節,逸的讓人,勞的我做,易的讓人,難的我做,也與危人自安的相反。

     減人自益。

     人當财貨交關,克減了别人的,隻圖自己的利益,這等奸巧,後來連性命送的。

    ○對面看來,善人減己救人,家裡頭,必要封鎖一隻櫃台,上鑿一小洞,每日用錢時節,便要思量惜福行善,庶幾壽命延長,凡吃著雜用等費,酌量減省,把錢投在裡頭,作月内做善事的補湊,或用蓋桶亦可。

     以惡易好。

     惡,是不好的物。

    凡遇貨物,把自己不堪的,暗裡頭換了人好的,奸巧同上。

    ○對面看來,善人看破外物無常,美惡不消計較,如薛包與衆弟分财,田屋隻取荒破的,奴仆隻取老衰的,器物隻取壞敗的;那知後來,惡的倒在,好的倒不在,倒要用惡的東西,凡與人打交關,也要這樣去看。

     以私廢公。

     廢,是不用。

    憑了自己的私心,把公道卻不用,極犯天怒。

    這四句,最是欺心利己的惡。

    ○對面看來,善人覺種種私意是内病,種種私情是外病。

    公字,使是對病的良藥,生平最要掃去了私,一概秉公,内是冰心,外是鐵面,财帛情面,奪我不動,天道好公,人心願公,公了便安穩。

     竊人之能。

    蔽人之善。

     竊,是偷他人的技能,偷來認在自己身上,極是無恥。

    蔽,是遮掩。

    人有好處,卻去遮掩了他,極壞心術。

    ○對面看來,善人常要請教人的能,習學人的善,所以越要表揚,越要稱贊,設或有人竊己的能,蔽己的善,又要恕他,恬然不以為怪。

     形人之醜。

    讦人之私。

     人的醜事,說出可羞,應該包荒的,倒要去形容他人的陰私暗昧的事;原無實據,卻要去讦發他,這種惡薄口業,最犯神怒。

    若談人閨房,使他終身受污,不能辨雪,更要大傷陰骘,折盡平生的福。

    ○對面看來,善人極戒口過,見人的醜行私事,就像自己的醜行私事一般,終身包瞞,不肯向人說的,設或有人談及,也要多方掩護他。

     耗人貨财。

     耗,是破費,如小人用計,哄誘人家子弟浪費,從中取利。

    ○對面看來,善人勸人,戒賭息訟,勿酒肉傷财,勿奢華破家,凡一切花費,代為痛心。

    蓋天地生财,原供善事用,不供惡事用的。

     離人骨肉。

     至親,叫骨肉。

    誰,是離間。

    如搬弄是非,使人家至親争鬥,傷殘天性。

    ○對面看來,善人最要調和他人的。

    父子,兄弟,夫婦,親族,遇有賣妻賣子等事,捐銀完聚他終身,不寫離婚書。

     侵人所愛。

     侵,是奪他人所喜愛的物件。

    我要去侵奪他,便不是理。

    ○對面看來,善人所愛,隻有一善,他如宮室、狗馬、古玩、衣食、器物,種種人欲,一概棄絕,何至侵奪他人的所愛。

     助人為非。

     為非,凡不順理的,都不去攔阻,反去幫助,比自做更兇。

    ○對面看來,善人與人為善,或把言助,或把力助,或把财助。

    若有為非的,定要把善去化他。

     逞志作威。

    辱人求勝。

     逞,是放縱。

    志,是主意。

    威,是威勢。

    逞了驕傲的主意,做出威勢來,甚且怒罵揮拳,淩辱他人,隻要自赢,那得無禍。

    ○對面看來,善人雖有财勢,總要謙退,積些陰德。

    如楊鐵崖,見人偷了财物去,反對家人說,是我與他的;周萊峰,被人辱罵,明日召他來,倒要和顔勸化,使他日後不犯法;鐵崖、萊峰,是富貴中人,大有福澤的。

     敗人苗稼。

     苗,是秧。

    稼,是稻。

    凡阻水利,決堤防,縱牲畜踐踏,都是敗,最犯天誅。

    ○對面看來,善人重苗稼,防他水旱,勸他耕種,賞勤戒惰,務使盡力,至佃戶種苗稼時,千辛萬苦,田主尤該輕息借貸,優恤赒濟。

     破人婚姻。

     俗語說,一世破婚三世窮,極為慘毒。

    或代至親好友訪問,又該據理直告。

    這十二句,最是害人的惡。

    ○對面看來,善人見人,無力婚嫁,務要把财助他,完全美事,家中奴婢,一體及時婚嫁,若做官,尤要地方崇儉,男女婚姻及時。

     苟富而驕。

     苟富,是苟且緻富,如盤剝小民,僥幸得财,都是過分的财,鬼神最忌,況且無一善狀,那能免禍。

    ○對面看來,善人如範文正公,掘了藏,分毫不取,後來得俸銀數萬,買田千畝做義田,存活貧族,日日救窮民,濟寒士,财都散完,子純仁,也做宰相,科甲至今綿綿。

     苟免無恥。

     免,是脫。

    苟免,如僥幸脫了刑罰,脫了死亡,都是遇該刑該死的時節,隻要躲避得過,不顧道理,便同沒廉恥的禽獸。

    ○對面看來,善人如楊椒山公,動本直說,不避刀斧,一日盡忠,萬年廟祭。

    他臨刑詩說道:浩氣滿太虛,丹心照千古,平生未報恩,留作忠魂補。

     認恩推過。

     别人的恩惠,冒認在自己,又把自己的過犯,推在别人身上,總是使乖。

    ○對面看來,善人如夏原吉,衙役污了文書,原吉入朝請罪,說道:臣不小心,筆污了文書。

    上便不究處,後夏公做到尚書。

     嫁禍賣惡。

     設計陰險,将己的禍,卸在人,如嫁女于人;将己的惡,卸在人,如賣物于人。

    這等奸巧,大禍必速。

    ○對面看來,善人如曹彬,同王全斌出征,斌殺降卒,曹公力谏不從,後上必要究他的罪,曹公自認了,滅因免死,彬後封做武惠王,子孫到今榮貴。

     沽買虛譽。

     沽,也是買。

    譽,是名。

    凡假名士、假道學、假節義等類,欺世盜名,極是折福。

    ○對面看來,善人務實,樸樸質質,做些善事去,不必故意避名,也無一毫好名的心。

     包貯險心。

     貯,音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