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辨少陽病脈證并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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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胡湯,嘔仍不止且更甚,心下胃脘部疼痛緊張而拒按,煩躁郁悶也特别厲害,這說明少陽之邪不僅未盡,而且更兼陽明裡實熱結,此時當治以大柴胡湯兩解少陽、陽明之邪為宜。

     大柴胡湯由柴胡、黃芩、半夏、生姜、枳實、大黃、大棗、芍藥組成。

    本方為小柴胡湯減去人參、甘草的補益,加大黃、枳實、芍藥酸苦而瀉,以下陽明燥結,倍用生姜以治嘔不止,且可制約大黃之速下。

     曾治患者李某,女,54歲。

    右脅疼痛,掣及胃脘,痛不可忍,滿床亂滾,汗出淋漓,唯注射鹽酸哌替啶(杜冷丁)方可勉強止痛。

    其人體肥,面頰潮紅,舌根黃膩,脈沉弦滑有力。

    問其大便已四五日未解,小便黃赤,口苦泛惡,不能飲食。

    經西醫檢查,診斷為膽囊炎,亦不排除膽結石。

    據筆者分析,實為肝胃氣火交郁,氣血阻遏不通,故脅、脘疼痛難耐,大便不通,苔黃膩,脈有力,主裡已成實,非攻下不能已。

     為疏:柴胡18克,黃芩9克,半夏9克,生姜12克,白芍9克,陳皮12克,枳實9克,生大黃9克,生牡蛎12克,郁金9克。

     藥煎成分三次服,一服痛止,安然入睡;再服,大便解下甚多,心胸甚爽,疼痛未發,口苦、惡心皆除,切其脈轉軟,換方用調理肝胃之法獲效。

     3.柴胡加芒硝湯證 如果上述大柴胡湯證,不用大柴胡湯治療而用巴豆制劑的丸藥瀉下,這樣,大便雖得以瀉下,但胃中燥熱不能解,自然少陽之邪就更不能解,因而見“胸脅滿而嘔”的少陽證和“日晡所發潮熱”的陽明證。

    這種大柴胡湯證卻用巴豆制成的“丸藥”瀉下,在治法上是錯誤的,不僅不能祛邪,反而會更增陽明燥熱。

    此時雖見下利,亦不屬虛,乃是實象。

    特别是見潮熱一症,更可确定為陽明腑實無疑。

    此證當先用小柴胡湯以解少陽經邪,然後再用柴胡加芒硝湯兼治陽明之裡實。

     柴胡加芒硝湯,即小柴胡湯加芒硝。

    方用小柴胡湯以解少陽之邪,加芒硝洩熱軟堅以潤陽明胃燥。

    本方用量小,又不去人參、甘草甘緩之品,故其瀉下作用較大柴胡湯為輕。

     以上介紹的柴胡桂枝湯,有汗法之意;大柴胡湯,有下法之意;柴胡加芒硝湯,有調和胃氣之意。

    但上述三方,均是在小柴胡湯和解少陽的基礎上加減化裁的,故又非一般發汗、瀉下之可比。

    因此,盡管用汗、用下,但并不失少陽之禁,其立法用方之意,使人玩味無窮。

     4.柴胡桂枝幹姜湯證 少陽主樞,介于表裡、陰陽之間,影響于陽明、太陰之胃與脾。

    少陽樞機不利而兼胃家實熱的,屬大柴胡湯證,已如前述;若兼有太陰脾虛寒的,則屬柴胡桂枝幹姜湯證。

     柴胡桂枝幹姜湯證,可續發于太陽病。

    如傷寒五六日,已發汗不愈,而又用攻下,以緻邪陷少陽,氣郁不舒,故胸脅滿微結;膽火上炎而灼津,故心煩、口渴;熱郁不得宣洩而上蒸,故但頭汗出;正邪分争,故往來寒熱;無關于胃,故不嘔;三焦氣機阻滞,所以小便不利;内傷脾氣,太陰虛寒,故見腹滿或大便溏洩。

    此證是為膽熱而脾寒,故治應清少陽之熱,兼溫太陰之寒,用柴胡桂枝幹姜湯。

     柴胡桂枝幹姜湯由柴胡、黃芩、天花粉、牡蛎、桂枝、幹姜、炙甘草組成。

    本方亦是由小柴胡湯加減化裁而來。

    《傷寒論》中小柴胡湯有“胸中煩而不嘔者,去半夏、人參,加栝蒌實一枚;若渴,去半夏,加人參合前成四兩半,栝蒌根四兩”的加減法,今見心煩、口渴而不嘔,故減去人參、半夏,加栝蒌根以滋津液而勝熱。

    “若脅下痞鞕,去大棗加牡蛎”,今脅下滿微結,即為痞硬之征,故去大棗加牡蛎。

    “若心下悸、小便不利者,去黃芩加茯苓”,今雖小便不利,但心不悸而見煩,說明是津少而有熱,并非蓄水,故留黃芩使其清熱;無水邪,故不加茯苓。

    以幹姜易生姜,并加桂枝,取其辛溫散結,溫中散寒以行氣津,故初服藥可見微煩,再服則表裡和、陽氣通、津液行,因而“汗出便愈”。

     有患者劉某,男,36歲。

    因患肝炎住某傳染病院,症見:肝區疼痛繞于後背,腹苦脹滿,尤以下午為甚,大便溏洩,每日三四次,飲食衰減,體疲乏力。

    脈沉弦而緩,舌淡苔白。

    查肝功能:丙氨酸氨基轉移酶22單位/升、麝香草酚濁度試驗8單位、麝香草酚絮狀試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