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概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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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的來去之路;“經者界也”,據經則知病有範圍,彼此不相混淆。

    有了範圍,有了界線,就能使我們在辨證時一目了然,見頭項強痛,可知是太陽經脈受邪;見緣緣面赤、額痛、鼻幹,可知是陽明經脈受邪;見耳聾、胸脅苦滿,可知是少陽經脈受邪;見腹滿時痛,可知是太陰經脈受邪;見咽痛,可知是少陰經脈受邪;見巅頂痛、幹嘔吐涎沫,可知是厥陰經脈受邪。

    若離開經絡學說,上述各個證候的發生與機制,就無法解釋。

    又由于經絡系統的聯絡交會,使人體的五髒六腑、表裡上下、四肢九竅、皮肉筋脈等各個組織器官聯結成為一個有機的統一整體,因此六經辨證也要特别注意髒腑經絡病變的相互影響。

    如發熱、惡寒而脈浮者,是屬太陽經表受邪;若脈不浮而反見沉象,則知太陽表邪而又内累少陰。

    太陽與少陰為表裡,當少陰陽氣不足而外感風寒時,可以兩經同時受邪,形成太陽與少陰的“兩感”證。

    脾與胃互為表裡,在發生病變時亦相互影響,故有“實則陽明,虛則太陰”的說法。

    這種病變的相互影響,表現在具有表裡關系的經絡髒腑之間,所以,辨證不能離開經絡。

    宋代朱肱認為:“治傷寒先須識經絡,不識經絡,觸途冥行,不知邪氣之所在”。

     辨證掌握了六經,就有了範圍,有了規矩準繩,它是《傷寒論》的核心。

    在這個基礎上,張仲景又舉出多種變證的辨證,用以羽翼六經辨證的不及。

    變證,是指誤治後,證情發生了變化,甚至是治壞了的病證。

    它可以不受六經的限制和傳經的約束,完全根據作者的想法和意圖,具有很大的靈活性和機動性。

    正由于有内容豐富多彩的變證,穿插在六經辨證之中,因而大大地擴展了《傷寒論》的辨證範圍。

    《傷寒論》中大約有近三分之一的篇幅論述誤治的變證,這些變證所涉及的内容也是極為廣泛的,如書中提到由于汗不得法引起的變證,就有“發汗後惡寒者,虛故也;不惡寒但熱者,實也”,還有“發汗後,腹脹滿者”,“發汗後……汗出而喘,無大熱者”,“發汗後,其人臍下悸者”,“發汗過多,其人叉手自冒心,心下悸欲得按者”等等,可以說寒熱虛實各個方面,無所不包,面面俱到,顯示了辨證的多樣性和複雜性。

     《傷寒論》的辨證論治精神,還突出地表現在把許多相互關聯又互相矛盾的證候及治法貫穿在一起,反複比較、鑒别,從中得出正确的結論,把人們的辨證思維引向深化。

    如書中提到的“傷寒,汗出而渴者,五苓散主之;不渴者,茯苓甘草湯主之”;“太陽病,身黃,脈沉結,少腹硬,小便不利者,為無血也;小便自利,其人如狂者,血證谛也”;“自利不渴者,屬太陰”;“自利而渴者,屬少陰也”,都是通過一兩個主要證候的鑒别、比較,使辨證分明。

    又如太陽病有麻桂的可汗法,又對“尺中遲者”、“尺中脈微”,以及“咽喉幹燥者”、“淋家”、“瘡家”、“衄家”、“亡血家”、“病人有寒”等不同情況,提出“不可發汗”的禁忌。

    陽明病證雖以下法為主,但在強調攻下的同時,又列舉了禁下之證;在可下與不可下之間,反複分析,反複推敲,以詳辨其什麼情況可攻,什麼情況不可攻;什麼時候是“屎未鞕”,什麼時候又為“屎定鞕”;什麼時候先用小承氣湯,什麼時候又必用大承氣湯;什麼情況下不可下而可導,又什麼情況下不可攻而可潤等等,真是辨證分析淋漓盡緻,提出的治法豐富多彩,使人眼界大開,思路廣闊。

     綜上所述,可以看出《傷寒論》的辨證論治是繼承了《内經》的學術思想,把具有樸素辯證法思想的陰陽作為分經認證的綱領,以指導疾病的診斷和治療;同時,創立了六經辨證的體系又兼論雜病,從而使其辨證内容更加豐富。

    辨證在于分析,深入細緻的分析、鑒别與比較,正面和反面并舉,一分為二的看問題,這是六經辨證的基本方法,也是做出正确診斷和治療的必要前提。

     (八)怎樣學習《傷寒論》 學習任何一門科學,都要掌握良好的學習方法,有了好的學習方法,可以收到事半功倍的學習效果。

    對于怎樣學好《傷寒論》,古今醫學家介紹了許多寶貴的經驗,盡管他們處在不同的社會曆史環境,學習《傷寒論》的深度、廣度與要求不同,倡導的學習方法也不盡一緻,但在一些基本方面還是差不多的,下面作簡要介紹。

     1.首先要熟讀原文,在熟悉原文的基礎上重點掌握方證 學習《傷寒論》,主要是學習它的辨證論治規律與方法,而這些規律與方法,均貫穿于原文之中。

    雖然後人為了學習與研究的方便,将原文劃分為若幹單元,并從各個不同角度加以注釋。

    但我們的學習不能強客弱主,一定要立足于原著。

    對《傷寒論》的原文(或者說條文)要熟讀,重點條文要能夠背誦,這不僅對全面系統地理解掌握《傷寒論》理論體系有重要意義,而且對指導臨床辨證論治也有極大的方便。

    “熟能生巧”,書讀熟了,就打下了良好的基礎,在應用時才能得心應手。

    原文要熟讀,但也不是平均對待,重點的條文更要讀熟記牢。

    什麼是重點?從指導臨床辨證治療的需要考慮,應該說凡是辨證治法方藥完備的條文都是重點。

    一部《傷寒論》載方113首(其中禹餘糧丸方阙),它代表着113個方證,有些方證多次出現在前後條文之中,如桂枝湯證、麻黃湯證、白虎湯證、承氣湯證、小柴胡湯證、四逆湯證等,但它們不是簡單的重複,而是辨證内容的充實與論治方法的擴展。

    因此,這些條文都應該在熟讀的基礎上記牢,最好是能夠背誦下來。

    當然,還有些條文,如“病有發熱惡寒者,發于陽也;無熱惡寒者,發于陰也……”“病人身大熱,反欲得近衣者,熱在皮膚,寒在骨髓也;身大寒,反不欲近衣者,寒在皮膚,熱在骨髓也”,以及辨各經病脈證的提綱等等,雖然未提出治法與方藥,但由于其辨證精确,具有指導全局、提綱挈領的作用,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