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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肺連,一則自心入肺,二大葉間,曲折向後,並脊裡細絡相連,貫脊體,與腎相通,正當七節之間,所謂七節之傍,中有小心者也,二也。

    自乾坤交而六子行,則六子以所交之爻,或用互藏其宅,或用互為其根,而坎離獨得所交之中者以為用,故離火內陰而外陽,心藏屬之,坎水內陽而外陰,腎藏屬之。

    於是居於上下子午君火對化之位體,天地生成變化之元始,故坎中之陽,於子半以後而一陽生,分陰而出,至卯而平,至午而極,午半以後而一陰生,含陽而入,至酉而平,至子而極,靜極復動,而一陽復生。

    夫如是循環無端者,不唯應於歲月晝夜而已,其在呼吸之間亦然,《難經》所雲,命門藏精系胞者,乃指相火輔於子位,對化君火之用在於此,猶輔午位君火之在膻中也,三也。

    問:坎中之陽動,何乃獨偏於右耶?答:經雲水火者陰陽之徵兆也,陰陽者天地之道,神明之府,血氣男女萬物之終始也,左右者陰陽之道路也。

    坎中之陽偏於右者,陰陽所行之道路固然耳。

    如上所用者,左升右旋,流行之路也。

    命門從右者五體生成,形質之道也,本左陽而右陰,氣陽而血陰,坎中之陽,火也氣也,坎體之陰,水也血也,腎坎居下焦,地道也,萬物皆生於地,長於地,故坎中之陽火,互從右之陰而上行,生脾土,脾土生肺金,坎體之陰水,互從左之陽而上行,生肝木,肝生心火,心肺居上焦,天道也。

    地氣生,至於天,其動已極,極則復靜,則天氣下降,故離體之陽,退入於地,專居右之陰部以藏精。

    離中之陰從肺降入於地,專居左之陽部以生水,地因夫天氣,所入施化之德,靜極復動,動則還復以相生也。

    於是居左心肝之陽臟,主司血,居右肺脾之陰臟,主司氣者,皆本地道互合陰陽而緻之也。

    夫聖人論陰陽,有離有合,《內經》以腎為一臟者,用合體之坎而言也,以水火氣血各有其路而行者,用離體之坎而言也。

    此浦江趙以德之說也,明乎此,可以無疑於右腎之為相火矣。

     天有二火 問:「天元紀大論」雲:寒暑燥濕風火,天之陰陽也,三陰三陽上奉之,木火土金水,地之陰陽也,生長化收藏下應之,暑亦火也,何火獨有二乎?答:君主不用事,相代之,故火有二也,固也,當看陰陽二字,陽燧對日而得火,天之陽火也,龍雷之火,天之陰火也,鑽木擊石而得火也,地之陽火也,石油之火,地之陰火也。

    丙丁君火,人之陽火也,三焦、心包絡、命門相火,人之陰火也。

    陽火遇草而煤,得木而燔,可以濕伏,可以水滅;陰火不焚草木,而流金石,得濕愈焰,遇水益熾,以水折之,則光焰詣天,物窮方止,以火遂之,以灰撲之,則灼性自消,光焰自滅。

    故治陽火者,利用正治,陰火者利用從治,陽火者利用降治,陰火者利用升治,均之內虛火動也。

    李東垣主助陽,朱丹溪主助陰,各有攸當也。

     相火君火 問:今虛損發熱者,皆言相火乘陰虛而動,至於補中益氣證,則未聞言相火也,如前所雲,則勞倦所動乃相火,而虛所動乃君火乎?答:勞倦所傷之為相火,東垣明言之矣,曰脾胃氣衰,元氣不足,而心火獨盛,心火者陰火也,起於下焦,其繫系於心,心不主令,相火代之,相火下焦包絡之火,元氣之賊也。

    火與元氣不二立,一勝則一負,脾胃氣虛則下流於腎,陰火得以乘其土位,故氣高而喘,身熱而煩,其脈洪大而頭痛,或渴不止。

    然則以柴胡、升麻佐參、耆、歸、術,非特從陰位升出陽氣,行春生之令,乃是順其性而揚之,蓋治陰火之法也。

    若瘵之所損者精也,離中之一陰即坎也,坎中之一陽即離也,陽無體,以陰為體,陰虧則陽無所附,而不得不恣其炎上之性,以為嘔血、咳嗽、骨蒸之症矣,非質重味厚,陰中之陰者,安能固其陽根而斂之使返於宅乎!故地黃丸,所謂精不足者,補之以味也,補中益氣湯,所謂形不足者,溫之以氣也。

    問地黃丸藥耳,何為補之以味?曰:地黃之甘微苦,山藥之甘,山茱萸之酸,牡丹皮之苦辛,澤瀉之鹹,茯苓之淡,以五味各入本臟用桂、附之辛開腠理,緻津液,通氣道,輸而與之,非補之以味而何!何藥無氣,何藥無味,氣者天也,味者地也,溫熱者天之陽也,寒涼者天之陰也,陽則升,陰則降,辛甘者地之陽也,酸苦者地之陰也,陽則浮,陰則沉,有使氣者,有使味者,有氣味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