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藎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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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咽而絕,年甫三十五。

    英將戈登素相服,及誅蘇城降酋,戈登意不平,忿與絕。

    至是聞之,泣下,乞其督陣時二長旗攜以歸,為紀念。

    舊藏程之鏡攝小影二,至是以一遺李而自懸其一。

    西人每輕視我國大將,其重程如此。

    李具以狀聞,追贈太子太保,謚忠烈,給騎都尉世職,事蹟宣付史館,安慶、蘇州、嘉興俱建專祠。

     多忠勇以創卒 同治甲子,西安將軍多忠勇公隆阿勦滇回藍大順於甘肅之盩厔,城小而固,久不拔,朝廷以其用兵素稱神速,訝其師久無功也,嚴旨詰問。

    多起自武員,不耐摧折,又自恥其困於小寇也,二月二十三日,掘地道,燃火藥,轟開月城丈餘,自率穆圖善、姜玉順等驟入其城。

    不意城內尚有堅卡五道,將士力攻不能破。

    多在礮臺親自擂鼓,寇見其衣黃馬褂也,知為大帥,以鳥槍狙擊之,頭眼受傷。

    忍創回營,傳令諸將:「此城速克,傷重亦可痊。

    如不克,傷輕亦不欲復活。

    」諸將四面環攻,以次日三更克復縣城,大順逃至漢陰,為團練所截殺。

    而多傷病益劇,巡撫劉蓉往視之,見其臥於躺椅,困憊殊甚,竟瞠目不能語,遂以四月十五日薨於盩厔。

     僧格林沁陣亡 同治乙醜夏四月,忠親王僧格林沁督陳國瑞、郭寶昌、成保、何建鰲等軍與撚戰於曹南,敗,退入空堡,被圍數重,且欲掘長濠以困之。

    官軍糧草俱乏,逮夜,洶洶欲潰。

    諸將鹹啟王,請突圍出,不許,固請,乃許之。

    王部分諸將,自與成保馬隊俱,使降撚桂三率數百騎為前驅。

    王飲酒至醉,上馬,馬踶逸不肯行,乃易馬以出,時已二更矣。

    天星昏黑,桂三有異志,既出堡,即反走,突衝官軍,撚乘之,國瑞所部步隊四千覆潰幾盡,國瑞僅以身免。

    餘軍與撚不相辨識,長驅並騖於昏黑中,遲明,收隊入堡,不知王所在。

    俄有戴三眼花翎紅頂之撚首揚揚過圩去,未幾,跡至麥塍中,見王已遇害,身受數傷,旁一僮從死焉。

    乃以騎載王屍,告有司歛之。

    總兵何建鰲、內閣學士全順皆死於陣。

    或曰,王被圍至數重,乃下馬踞坐於地,示諸軍無退意,撚亦不知為王也。

    圍之愈急,適諸將皆先發,左右無可以解此圍者,王恐為撚所得,遂從容就義。

    一撚取其冠獻於酋,酋問冠何來,以王就義對。

    酋曰:「既王就義,此冠即不當持來。

    」令速誅之。

    明日,國瑞求王屍,撚復圍之。

    陳凡三出入,呼曰:「王之威德,爾輩所知也,豈可不令其返葬故鄉乎?今日不得王屍,吾必不返。

    」撚相謂曰:「彼既求王屍,不可困之。

    」乃解去。

    卒獲王屍以出。

    或又曰,王既被困一日夜,亟命所部突圍而出。

    及半道,為撚所逼,單騎折回,部下不知也。

    王知不能脫,乃下騎,趺坐草間。

    撚中一頑童見之,異其狀,更見其佩帶各物均罕睹,即索其翠玉搬指、荷包等件,王一一擲與。

    頑童走示他人,眾亦為異,集視之,王不言不動,與語,亦不答。

    有測其必非常人者,舉槍刺之,立斃,亦不知其為王也。

    其部下突圍後,不得王之所在,正事搜訪,而其騎獨歸,乃始知有變矣。

     汪柳門忠於德宗 錢塘汪柳門侍郎鳴鑾之被逐也,諭旨謂其離間宮廷,逐回原籍。

    先是,孝欽後垂簾訓政,大權在握,德宗惟拱手受成而已。

    汪頗獲聖眷,侍講筵進講之暇,輒有所言,皆忠於德宗者。

    語為孝欽所聞,大怒,遂遭嚴譴。

     馬江諸將死事 光緒甲申馬江之敗,死事最烈者為督帶飛雲兵輪副將銜參將高騰雲、管帶福星輪船五品軍功陳英。

    時學士張佩綸原疏敘高事雲:「該參將由粵來援,論事吶吶,如不出口。

    前月二十六日,法增一船,諸將來請援,獨義形於色,臣心異之。

    夜復來見,詢以方略,該參將曰:『閩防之意,本以牽制,使敵不發耳。

    廠非戰地也,但礮注子人枕戈者已一月,晝夜相持,咫尺間恐釀成戰事。

    知帥意急欲先發,必多牽制不可得,南洋援必不來,即來,怯將亦無用,徒害事耳。

    』臣詰之曰:『然則奈何?』對曰:『專攻孤拔,得一當以報而已。

    』臣欲令其統率諸將,則辭以資望在李新明後,且曰:『水師船各自為戰,非若陸軍一將,能指揮十餘萬也。

    請不必紛更,堅守以待上命。

    』該參將既去,臣復囑各船就商籌策,該參將志定神完,誓死報國。

    是日手發巨礮,擊其烏波船,一一命中,以一飛雲小艦當敵人三大艦,中流堅拒不退。

    忽橫來一礮,該參將骽為之折,復一礮,遂飛入水中而沒,舟乃發火。

    」其敘陳事雲「該軍功人極瘦弱,文理甚優。

    方敵艦日增,臣深憂之,軍功上書,請以各輪船合攻孤拔座船,而艇船等發火牽制下遊,使各輪小商船水勇及捍雷船截其魚雷艦。

    所論均有條理,臣采其論,下諸將。

    布置略定,無如法暗約英、美先發也。

    軍功見英、美船驟下,急起椗誓眾曰:『此吾報國日矣。

    吾船與礮俱小,非深入不及敵船。

    』敵以三船環之,舟中機損人亡,不顧,但以礮向孤拔船,孤拔船受礮略退。

    敵復增船來持,至一時許,軍功猝中礮於望台,學生王漣隨殉,船始焚毀。

    英、美船觀戰者均稱歎不置,為之深惜」雲雲。

    是役也,力戰死者尚有千總許壽山、葉琛,五品軍功林森林三人。

     滕玉亭知有國 光緒甲申七月,法人陷越南北寧,法海軍統帥孤拔率艦攻臺灣不利,進逼福州,窺馬江,我軍礮中孤拔。

    馬江要塞毀,軍械兵艦盡為法破。

    乙酉,法人闖進鎮南關,我軍猛擊,法人敗,我軍乘勢克諒山。

    人皆謂提督馮子材之功,不知實滕玉亭之力也。

     玉亭少孤貧,豪放不羈,好讀書,以貧故,棄而業商。

    養母以孝聞,逾年母死,投馮軍。

    初為小卒,旋擢百總。

    諒山之役,法軍參謀某多智謀,有幹略,勇敢善戰,子材忌之,募刺客謀陰傷之。

    玉亭欣然往,跛其足,敝其衣,日行乞於法營旁,法人不察。

    會軍中缺夥夫,招華人貧苦者充之,玉亭乘隙往,法人不疑,納之。

    入營三月,懷椎枕刃以待。

    某夜,戰,某參贊督隊,玉亭聞而潛尾之。

    至郊野,出手槍轟然一聲,斃某參贊。

    玉亭被執,法軍官鞫訊,玉亭無懼色,慷慨陳曰:「予,華人也,與參贊本無隙。

    所以出此者,為祖國耳。

    爾軍屢獲勝,計畫悉出自參贊,今參贊死,軍氣不免稍殺。

    」法軍官曰:「爾從戎久,如以華軍祕密告我,可貸汝死。

    」曰:「我知有國,不知有身,死非我懼。

    」法官知不可強,命斃之。

    臨刑時,面色如恆,向南點首者再,含笑而逝。

    參贊死,法軍紛亂者屢日,我軍遂規復諒山。

     左文襄呼出隊而薨 光緒乙酉,法人入寇,詔左文襄督師閩海。

    至天津,與直督李文忠爭協餉,弗諧,中道謂所親曰:「老矣,不復能如往年擡槓。

    到天津,與李二擡槓不中用,到江南,不得與曾九擡槓。

    」俗稱強梁爭事曰擡槓。

    時曾忠襄督兩江,既見,執手欷歔,相顧鬚鬢曰:「老九識我邪?我乃不能識老九。

    老九之兄死矣,我便是老九之兄。

    」曾喻意曰:「此行,閩海協兵協餉是小弟事。

    」退而燕談,問老九一生得力所在,曰:「揮金如土,殺人如麻.」左大笑曰:「吾固謂老九才氣勝乃兄也.」 到防,憂憤時事,有如心疾,日在營中呼小孩兒「快造飯,料理裹腳草鞋,今日要打法人」,謞謞不絕口。

    左右謀看戲,演忠義戰事如嶽飛大勝金兀朮等齣,乃欣然不言。

    會元日,問是何日,曰:「過年。

    」曰:「兒輩都在福建省城過年邪?」曰:「然。

    」曰:「今日不準過年,要出隊。

    法人乘過年好打廈門,小孩兒出隊,我當前敵。

    」總督楊昌濬賀年,謂:「法人怕中堂,自然不來,中堂可不去。

    」左曰:「此言何足信?我在浙勦粵寇,在陝、甘、新疆勦回,都非若輩怕我,尚須打。

    」楊沮之不已,左哭曰:「楊石泉竟非羅羅山門人。

    」左右報將軍穆圖善賀年來,曰:「彼來何事?彼在陝、甘害死劉松山,我還有多人為彼害乎?」且罵且淚。

    及見,將軍曰:「中堂在此為元戎,宜坐鎮。

    宜去者,將軍、總督耳。

    」左曰:「汝二人已是大官矣,仍是我去。

    」將軍言:「我輩固大官,要不如中堂關係大局。

    」左無聲,徐言:「如此,便汝二人亦不必去,令諸統領去,諸統領不得一人不去。

    」 先是,法人詗廈門距福州極西無重兵,將乘元日以大隊兵船擾廈門,未至廈門五十裡,用遠鏡測廈門沿海諸山,皆恪靖軍紅旗,知有備而遁,曰:「左宗棠利害,不可犯也。

    」他日欲渡海至臺灣,楊載福請行,或謂臺灣危險,楊曰:「中堂碩德重望請行,我安得不行?」左曰:「去,善甚,惟須秘密。

    」因假他事造楊以送別。

    俄而楊使人以病告,左拍膝曰:「厚菴病矣,奈何?」使人省視,返命曰:「病甚,裁留一子供藥餌在側。

    」左又拍膝曰:「厚菴去矣。

    」楊著洋布舊衫,攜一子趁漁船渡海,以幫辦欽差關防釘船底,諜搜之,無所得。

    至臺灣,僅王純龍有湘軍二千人,窮夜造姓字旗,分數人為一哨,連綿屯嶺上。

    明日,法人見其旗,不知此兵何處來也,當奪回四堵、五堵各地。

     和約定,左忽咄咄自語:「今日大喜事,速張燈懸彩。

    」將軍、總督以為有喜事,相率入賀,問曰:「今日賀中堂,中堂是何喜事?」曰:「大喜事都不知,未免時局太不關心。

    我昨日以滅法人露布入告矣。

    」將軍、總督退。

    使人出視和約,氣急而戰,不能成讀,太息曰:「閻中堂為全國清議所歸,奈何亦傅會和約。

    」然猶不時連聲呼「訶訶,出隊出隊」,顛而嘔血,遂薨。

     戍卒以髮辮歸 法、越之役,朝命鮑超、岑毓英、馮子材、劉銘傳諸帥分道出防。

    未幾議和,而以水土不習感受煙瘴而死者纍纍皆是,及撤戍,皆棄其屍,歸其辮,辮係姓名籍貫,將為招魂之葬。

    岑於其臨行也,設醮祭之,題一聯於醮壇雲:「是誰浩劫催成,馬革分歸,蟲沙競化,更摧殘瘴雨蠻煙,試回看越裳殄瘁,漢幟蒼茫,這無限國殤,各向天涯遙布奠;何處巫陽招得,關門月黑,塞上雲昏,盡淹滯忠魂義魄,倘他時三界輪迴,九幽度脫,願都為壯士,重來邊塞愾同仇。

    」 左寶貴陣亡平壤 光緒甲午中、日之役,五月,總兵左寶貴提師五千人援朝鮮,次平壤,日本出我不意,驟進。

    寶貴探知,請提督葉志超會師助戰,志超謝之,寶貴怒。

    寶貴故回人,遵回禮,先期沐浴,誓臨陣死節。

    會戰期迫,寶貴翎頂輝煌,為士卒先。

    或勸去其翎頂,免為敵矢之的,寶貴曰:「吾服朝服,欲士卒知我先,庶競為之死也。

    敵之注目,吾何懼乎?」故戰時所部兵均勇往直前。

    惜孤軍獨當一面,大軍不為之援,日人圍之數重,全軍覆焉。

    事聞,贈提督,照提督陣亡例賜卹。

     鄧壯節陣亡黃海 光緒甲午八月十七日,廣東鄧壯節公世昌乘緻遠艦與日人戰於黃海,緻遠中魚雷而炸沉,鄧死焉。

    先是,緻遠之開機進行也,艦中秩序略亂,鄧大呼曰:「吾輩從軍衞國,早置生死於度外。

    今日之事,有死而已,奚事紛紛為?況吾輩雖死,而海軍聲威不至墜落,亦可告無罪。

    」於是眾意漸定。

    觀此則知鄧早以必死自期矣。

    鄧在軍激揚風義,甄拔士卒,有古烈士風。

    遇忠孝節烈事,極口表揚,悽愴激楚,使人雪涕。

    李文忠公鴻章嘗歎曰:「不圖近世尚有此人。

    」及是,果以身死國,大節凜然,實與左寶貴相輝映也。

     趙某射日人 寧陵趙某善射,性迂,然有大志,而鄙夷火器,視之蔑如也。

    嘗得雕弓於古塚,脊有銘,字為大篆,曰:「生同功,死同雄,三千年,息土中,籲嗟乎弓。

    」甚寶之。

    一日,與友之善槍者談兵事,友極言火器之利,趙不信,約共射。

    樹鵠半裡外,友發槍,十中其半,趙發矢,十不失一,自是更志得意滿。

    光緒甲午中、日事起,趙自以善射請從軍,軍帥目為迂,卻之。

    大憤,乃潛至遼陽,伏叢莽溝澗,狙伺日人,傅毒於矢,瞥見,輒射殺之,及聞和議成而將割棄臺灣也,日伏道旁,伺日將大山巖出,欲死之。

    及遇,即發矢,不中,傷其衞兵二。

    遂被執,不食而死。

     旅順丐兒忠於為國 光緒甲午,日人佔遼東,駐重兵於旅順。

    日兵某常出遊,一日,偶於僻巷中遇一丐兒向之行乞。

    日兵解華語,見其辭令敏捷,欲挈以去,兒欣然從之。

    至日營,軍士鹹與之嬉,兒亦善伺人意。

    無何,營中痢疾盛行,軍士悉傳染,死亡者踵相接,丐兒亦奄臥牀第間,氣息僅屬。

    一日,忽振衣而起,獨遊營中,至後營,覤無人在,探手胸次,出紙包一,疾趨至水缸列處,包啟,即布末屑傾入水中。

    既竟,乃手攀缸口,目注缸水而微笑,語曰:「此一包藥屑,勝逾十萬橫磨。

    國仇已報,雖死亦甘。

    」語至此,氣促而喘。

    忽聞喝叱一聲,回視之,則一軍官怒目相向曰:「汝膽誠不細。

    」丐兒睨軍官而笑,復頻聳其肩,狀至從容,軍官不語,牽兒去。

    日將某親鞫之,兒慷慨陳曰:「汝等以予為何如人乎?實言之,予非乞兒,家甚富,何至行乞,所以丐者,誑汝等耳。

    幸天從吾願,竟得入汝營中。

    予預蓄瀉藥甚多,汝等所飲所食,俱經予手。

    予為國殺敵,早拼一死。

    所恨者,藥屑猶餘,未殺盡汝等耳,予言盡於此。

    」詢其姓名籍貫及布無唆使,兒大笑曰:「汝等真庸夫,何問為?予無名,旅順一丐兒也。

    」固詰之,勃魚怒曰:「殺則殺耳,呶呶不休,殊惹人厭。

    」日將令部下錮禁之,徐探其實。

    兒乘人不意,以首撞柱而死。

    事後數年,漸有人謂兒為旅順某富商之幼子,憤日人橫暴,背父母出此。

    不吐姓字者,實恐株連父母也。

     邱逢甲謀保臺灣 邱逢甲,臺灣人,字仙根。

    軀魁梧。

    幼負大志,於書靡所不讀。

    未幾,舉於鄉,旋舉進士,授主事。

    光緒甲午臺灣兵事之初起也,逢甲憂之,日集鄉民訓練,備戰守,涕泣而語之曰:「吾臺孤懸海外,去朝廷遠,朝廷之愛吾臺,曷若吾臺人之自愛。

    官兵又不盡足恃,一旦變生不測,朝廷遑復相顧。

    惟人自為戰,家自為守耳。

    否則禍至無日,祖宗廬墓擲諸無何有之鄉,吾儕其何以為家耶?」聽者鹹痛哭,願惟命是聽。

    時護臺撫唐景崧與劉永福交惡,分兵而守,逢甲又引以為憂,乃急為之調停。

    景崧堅持不為動,二軍遂分,逢甲出而歎曰:「其殆天乎!」 割地之議既起,舉國大譁,臺民爭尤力,廷意頗動,欲改約,而約不可改。

    時俄、德、法三國出而抗日本,日本懼,許還遼東,臺灣終不肯還。

    旋換約於煙臺,適臺灣舉人以會試在都,伏闕上書,涕泣而爭。

    朝廷不顧,特命景崧率軍民內渡,又命李經方為臺灣交割使,逢甲乃倡臺灣自主之說。

     臺人響應,以須先定憲法,羣推逢甲起草。

    逢甲遂草定臨時憲法,議建臺灣為民主國,選總統、副總統各一人,開議院,定官制,設內部、外部、軍部,製藍地黃虎國旗,皆贊成。

    次議總統,眾意屬景崧,逢甲乃帥紳民數千人鼓吹前導,詣撫署,上臺灣民主國總統印綬於景崧。

    景崧朝服出,望闕九叩首,旋北面受任,大哭而入。

    即撫署為總統府,電告於朝,言遙奉正朔,永作屏藩。

     副總統一席,羣以屬逢甲,逢甲不獲辭,乃為副總統兼大將軍,大權仍景崧操之,於是臺灣為自主國矣。

     臺既自主,設官分職,部署略定,官吏不願留者聽內渡,有留者,有去者。

    時日本明治天皇已命樺山資紀為臺灣總督,兵艦將大集,臺中兵力薄弱,餉又不繼,乃乞兵餉於沿海各督撫,無應者。

    又命陳季同介法人,求各國承認自主,皆不答。

    景崧復不善治軍,軍中時有變志,什長李文奎殺副將方某,景崧不能正文奎罪,乃令充營官,軍士夙藐視景崧,至是,益紊亂無紀律矣。

    逢甲請嚴肅軍律,景崧不從,逢甲不獲已,乃練鄉團義兵以備變。

    傾家財充餉,不足,則乞諸義士捐資以助之。

     及日兵大集,戰不利,據臺北,景崧遁。

    日人又詗知臺灣自主事為逢甲所倡,下令嚴索。

    會防守臺南之劉永福以兵力不支亦失守,於是逢甲知事不可為,亦內渡入粵,而臺灣遂亡。

     逢甲既內渡,遂入廣東,家於嘉應州,買屋居焉,自署為臺灣之遺民。

     簡大獅愛國 閩人簡大獅,少有勇名,富民族平等思想,市井傭工請見亦禮之,若上賓焉。

    嘗遊廈門,偶於途中睹一西人欺淩一華人,又有一人袖手旁觀,其色若自得者,大獅恥之,乃擊旁觀者之頰而罵之曰:「若視同胞受辱,不引為恥,反顧而笑之,誠無恥之尤者也。

    」西人見其勇,亦遽退焉。

    光緒乙未,大獅聞臺灣割於日,甚不平,乃散其家資,募死士拒強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