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元公集卷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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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必自是始矣先生名惇實避英有廟之名改頥其官閥行治流風遺書則予蒲左丞所為墓志洎諸儒先紀述詳矣左無所贅其辭乾道二年二月二十六日營承議郎權發遣江州軍州事兼管勸農田事長樂林栗記
南康軍新立先生祠記【淳熙五年】 張 栻
淳熙五年秋诏新安朱侯熹起家為南康守越明年三月至官慨然思所以仰稱明天子德音者首以興教善俗為務乃立濂溪周先生祠于學宮以河南二程先生配贻其書友人張栻曰濂溪先生嘗領是邦祠像之立視他州尤不可以緩子盍為我記其意栻既不克辭則以平日與侯共講者述之以複焉自秦漢以來言治者淚于五伯功利之習求道者淪于異端空虛之説而于先王發政施行之術聖人天理人倫之教莫克推尋而講明之故言治者若無預于學而求道者反不渉于事孔孟之書僅傳而學者莫得其門而入生民不克睹乎三代之盛可勝歎哉惟先生崛起于千載之後獨得微旨于殘編斷簡之中推本太極以及乎陰陽五行之流布人物之所以生化于是知人之為至靈而性之為至善萬理有其宗萬事循其則舉而措之則可見先王之所以為治者皆非私智之所出孔孟之意于以複明至于二程先生則又推而極之凡聖人之所教人與學者之所以用工本末始終精析該備于是五伯功利之習無以亂其正異端空虛之説無以申其誣求道者有其序而言治者有所本其有功于前聖而流澤于後世顧不大矣哉春秋奉嘗編于學校禮則宜之而況此邦嘗為先生所領之地祠像久焉未設誠缺典也今朱侯下車未遑他議而首及乎此可謂得為政之本矣詩雲髙山仰止景行行止朱侯之所以望于來者豈不在于斯乎雖然栻猶有説焉蓋自近歲以來先生之書徧天下士知尊敬講習者寖多而其間未免或失其旨妄意髙遠不由其序遊談相誇不踐其實反以病夫真若是者适為吾道之罪人耳夫惟淳笃慨恻近思躬履不忽于卑下而審察乎細微是則為不負先生之訓其于孔孟之門牆庶幾乎可以循序而進也此又豈非朱侯所望于來者之意乎
韶州州學濂溪先生祠記【淳熙十年】 朱 子
秦漢以來道不明于天下而士不知所以為學言天者遺人而無用語人者不及天而無本專下學者不知上達而滞于形器必上達者不務下學而溺于空虛優于治已者或不足以及人而随世以就功名者又未必自其本而推之也夫如是是以天理不明而人欲熾道學不傳而異端起人挾其私智以馳骛于一世者不至于老死則不止而終亦莫悟其非也宋興九疑之下舂陵之墟有濂溪先生者作然後天理明而道學之傳複續蓋有以闡夫太極陰陽五行之奧而天下之為中正仁義者得以知其所自來言聖學之有要而下學者知勝私複禮之可以馴緻于上達明天下之有本而言治者知誠心端身之可以舉而措之于天下其所以上接洙泗千歲之統下啓河洛百世之傳者脈絡分明而規模宏遠矣是以人欲自是有所制而不得肆異端自是有所避而不得騁蓋自孟氏既沒歴選諸儒授受之次以論其興複開創汛掃平一之功信未有髙焉者也先生熙甯中嘗為廣南東路提防刑獄公事而治于韶洗寃澤物其兆足以行矣而以病去乾道庚寅知州事周侯舜元仰止遺烈慨然永懷始作祠堂于州學講堂之東序而以河南二程先生配焉後十有三年教授廖君德明至視故祠頗巳摧剝而香火之奉亦惰弗供乃謀增廣而作新之明年即其故處為屋三楹像設俨然列坐有序月日朔望率諸生拜谒歲春秋釋奠之明日則以三獻之禮禮焉而猶以為未也則又日取三先生之書以授諸生曰熟讀精思而力行之則其進而登此堂也不異乎親炙之矣又明年以書來告曰韶故名郡士多願慤鮮浮華可與進于善者蓋有張文獻餘襄公之遺風焉然前賢既遠而未有先生君子之教以啓廸于其後雖有名世大賢來官茲地亦未聞有能摳衣請業而得其學之傳者此周侯之所為惓惓焉者而德明所以奉承于後而不敢怠也今既訖事而德明亦将終更以去矣夫子幸而記之一言庶幾乎有以卒成周侯之志是亦德明之願而諸生之幸也廖君嘗以學講于熹者因不複辭而辄為論著先生倡明道學之功以視韶人使因是而知所以用力之方又記其作興本末如此使來者有考焉淳熙十年癸夘歲五月丁夘新安朱熹記
邵州州學濂溪先生祠記【紹熙庚申】 朱 子
邵陽太守東陽潘侯焘以書來曰郡學故有濂溪先生周公之祠蓋治平四年先生以零陵通守來攝卲事而遷其學且屬其友孔公延之記而刻焉其後遷易不常乾道八年乃遷故處而始奉先生之祀于其間既又以故府張公九成之學為出于先生也則亦祠以侑焉于今蓋有年矣焘之始至首稽祀典竊獨惟念先生之學實得孔孟不傳之緒以授河南二程先生而道以大明然自再傳之後則或僅得其彷佛或遂失其本真而不可以若是其班矣乃更辟堂東一室特祀先生以緻區區尊嚴道統之意今歲中春釋奠于先聖先師遂命分獻而祝以告焉以吾子之嘗講于其學也敢谒一詞以記之使來者有考而無疑也熹發函三複為之喟然而歎曰甚矣道之難明而易晦也自堯舜以至于孔孟上下二千餘年之間蓋亦屢明而屢晦自孟氏以至于周程則其晦者千五百年而其明者不能以百歲也程氏既沒誦説滿門而傳之不能無失其不流而為老子釋氏者幾希矣然世亦莫之悟也今潘侯如此乃獨深察而緻謹焉道之明也傥庶幾乎雖然先生之精立圖以示先生之蘊因圖以發而其所謂無極而太極雲者又一圖之綱領所以明夫道之未始有物而實為萬物之根柢也夫豈以為太極之上複有所謂無極者哉近世讀書不足以識此而或妄議之既以為先生病史氏之傳先生者乃增其語曰自無極而為太極則又無所依據而重以病夫先生故熹嘗欲援故相蘇公請刊國史草頭木腳之比以正其失而恨其力有所不逮也乃今于潘侯之舉而重有感焉是以既叙其事而并附此説以俟後之君子抑潘侯學識之長既足以及此矣則又安知其不遂有以成吾之志也耶紹熙癸醜冬十月庚申後學朱熹記
南安軍司理防先生祠堂記【鹹淳三年】陳宗禮
濂溪先生周元公祠堂無處不有發揮道統之傳而為之紀述者簡編既富矣惟南安秋官防實先生涖官之所有甘棠遺愛存焉河南二程夫子遵父之命執經問道于斯得舞雩詠歸之趣至今猶可想見于是焉為之祠尤非他處泛泛遙敬之比先是設像于官廨之門外也巳不足以揭防歲久廨圮祠亦荒涼鹹淳三年趙君孟适來守是邦因地懷人欽崇惟謹廼先革舊廨而新之奉先生像于廨之左昔之頽垣敗屋轉而大楹傑棟過者起敬善類忻躍乃走千裡請為文以記之竊惟官有冗暇事有精觕世變岐而二之然有道君子不以此加軒轾也理官以明刑為軄自謂較出入比輕重于法律而性命道德之學為無預焉間有置心沖漠遊意太虛實以察辭稽貌則鄙之曰是俗塵也是吏軄也吾何屑于是惟濂溪先生以光風霁月之标來任典獄防民之事既不土苴厥職暇則與其徒講求天地萬物混而辟一而萬之理以脈絡乎聖賢千載之傳豈不體用并該本末具舉也乎遠稽正範固未易一一推然庭前之草生意我同水中之蓮淨植我似既無一物非我則居官之際豈肯以人命輕用國法又豈肯上下其手以奉上官喜怒居是官也禮是祠也必盡心焉以廣天地好生之大德則往哲之風可紹而賢太守所以興起墜典不為無益矣授筆而書何故不肅初鸠工于四月辛未告成于七月庚戌為費十萬錢
廣東憲司先生祠記 蔡 抗
昔先師朱文公作濂溪周夫子祠堂記曰髙極乎無極太極之妙而不離乎日用之間幽探乎陰陽五行造化之赜而不離乎仁義禮智剛柔善惡之際大哉言乎所以闡夫子精微之旨揭萬世義理之凖也蓋夫子之學體用一源顯微無間上下與天地同流此豈淺近者所能窺而其見之行事則謹刑一節尤為深切着明夫明刑以弼五教制政以教祗德自古聖人輕重毫發必緻其謹是固陽舒陰慘仁柔義剛以輔教化之不及而好生之心流行不息同胞同體視之如傷于以全人性之天則于無極太極之本體亦豈有間哉夫子辯分甯不決之獄争南安非辜之囚所至務以洗寃澤物為己任至于詳刑廣東則仁流益遠矣天以春生萬物止之以秋聖人法天以政養萬民肅之以刑此夫子之秋肅夫子之春生也深溪萬仭民死于石為之減硯而着令黃?張空民死于瘴為之緩辔而徐行鄉人候吏惟恐奔走馬蹄旗腳之或後而黠胥惡少則凜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