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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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也垂二十載不複更任柄要其得君行事誠不侔矣然而天下後世信之無二則固在于立志制行之相高者乎夫二公之鄉非有百裡之逺也二公之相非有異世之隔也邦人誦其事而知其徳豈一朝一夕之積而合祠之禮曠久未舉固亦有待也邪昔者仁宗皇帝在禦慨然憫習俗之弊于文法頽壊淪靡而莫之救乃出獨防以圖治凡所以柬拔常出不次一時作新之志貞觀開元不足為也鄉使有若二公者出乎其間則氣類之合風節所厲庶幾少答聖明之萬一乎始王公受知仁宗于東宮及踐大統而已在外服其祠二公也特因其職分之所得為而已迩者論經之餘亦嘗竊取二公言事之要而陳之辭之所達萬不及一徒想見其遺風餘烈之不可複作南瞻祠宇悠然有千載之歎焉噫豈吾二人之私也哉故作享神之詩曰 侃侃正辭髙風相望敬恭不忘有合其鄉于昭顧懐庶其在此以後民克享世有君子 尊經堂記          虞 集 吳君伯厚之上世受學于陸文安公文安公題其堂曰經徳而為之記嵗久堂不存伯厚之父更築之不敢仍舊名易之曰尊經堂蓋言尊敬奉持夫經徳之訓也他日伯厚述其先人之意而求集記之集謝不敏至于再三則為之記曰昔者嘗聞之人有常尊莫尊于天國有常尊莫尊于君家有常尊莫尊于親是三者尊之不可逾者也而孰知吾之有自尊其尊者蓋有所受之矣故能以眇然稊米之身而與天地參立以贊其功用而代其不及者焉雖其氣欲之感千汩萬變而與上古聖神之所同者終有所不冺亦終不為禽獸鬼蜮之歸者良繇此耳今具耳目口鼻手足心思之體而忽然易之失其所常尊之者焉其亦不思之甚矣是故夙興夜寐以匪懈也靜養動存以無貳也樂行憂違無時而不奉以周旋也生順死甯以終始無違也詩曰不顯亦臨無射亦保傳曰無有師保如臨父母嗚呼昔之君子蓋莫不尊之也夫故夫前而千古後而千古億兆之人豈不能以尊此也哉容有所未知也未知則必求諸其先知者焉舍往聖之立言行事奚适矣然而以言乎事則至簡也以言乎言則至微也以億兆衆人之資而欲求往聖于至微至簡至難也是故即此而反求近思以得之者善學之能事也自此而誦説援引愈詳而愈逺者支離之流弊也故必有脫然真知其可尊而尊之焉則天地同其大日月同其明江河同其行寒暑同其信孰得而易之孰得而禦之也哉後之志髙材疏者樂其超詣之速而遽忘其反思密察之功概以一言蔽其學茫洋濩落幾入于狂簡之域而不自反賊害本心反有甚于纒繞語言文字者此豈非狎大人侮聖人之言不知天命而不畏者哉故使迂儒曲士指其末而目以異端之歸則亦無怪其然矣嗚呼必有明識之士出入其間而歴知異同之故流弊之害慨然反而求之有以盡其心體之大而緻其用焉天地弗違也鬼神無間也此豈非振世之豪傑者乎伯厚誠不移于習俗不怵于時尚奉承乃祖乃父之訓而尊其所尊者焉歸乎江山之上缙紳先生必有能為伯厚言之者延祐元年四月朔記 西山書院記         虞 集 建甯路浦城縣真文忠公之故居在焉其孫淵子言其族人用建安祠朱文公之北築宮祠公相率舉私田給凡學于其宮者而請官為之立師江浙行中書省上其事朝廷韪之名之曰西山書院列為學官實延祐四年四月也是年天子命大司農晏翰林學士承防某譯公所着大學衍義用國字書之每章題其端曰其西山雲書成奏之上嘗覽觀焉昔宋臣嘗繕冩唐宰相陸宣公奏議以進其言曰若使聖賢之相契即如臣主之同時識者以為知言繇今觀之宣公之論治道可謂正矣然皆因事以立言至于道徳性命之要未暇推其極緻也公之書本諸聖賢之學以明帝王之治據已往之迹以待方來之事慮周乎天下憂及乎後世君人之軌範蓋莫備于斯焉董仲舒曰人主而不知春秋前有讒而不知後有賊而不見此雖未敢上比于春秋然有天下國家者誠反覆于其言則治亂之别得失之故情僞之變其殆庶幾無隠者矣公當理宗入繼大統之初權臣假公之出以定人心既而斥去之十年複召首上此書當時方注意用之未幾而公亡矣詩雲人之雲亡邦國殄瘁公再出而世終不獲被其用豈非天乎庸讵知百年之後而見知遇于聖明之時也然則公之祀豈止食于其鄉而已乎蓋嘗聞之工師之為宮室也猶必有尺度繩墨之用樸斵締構之制未有無所受其法者也為天下國家其可以徒用其才智之所及者哉今天子以聰明睿知之資然能自得師尊信此書以為道揆況衆人乎學者之遊于斯也思公之心而立其志誦公之書而緻其學聖朝将得人于西山之下焉不徒誦其言而已也九月甲子朔十三日丙子集賢脩撰承事郎虞集記 鶴山書院記         虞 集 昔者儒先君子論道統之傳自伏羲神農黃帝堯舜禹湯文武周公至于孔子而後學者傳焉顔子沒其學不傳曽子以其傳授之聖孫子思而孔子之精微益以明着孟子得以擴而充之後千五百年以至于宋汝南周氏始有以繼顔子之絶學傳至程伯淳氏而正叔氏又深有取于曽子之學以成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