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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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教人而張子厚氏又多得于孟子者也顔曽之學均出于夫子豈有異哉固其資之所及而用力有不同者焉爾然則所謂道統者其可以妄議乎哉朱元晦氏論定諸君子之言而集其成蓋天運也而一時小人用事惡其厲已倡邪説以為之禁士大夫身蹈其禍而學者公自絶以茍全及其禁開則又皆竊取緒餘徼幸仕進而已論世道者能無防然于茲乎方是時蜀之臨邛有魏華父氏起于白鶴山之下奮然有以倡其説于摧廢之餘拯其弊于口耳之末故其立朝惓惓焉以周張二程四君子易名為請尊其統而接其傳非直為之名也及既得列祀孔廟而贊書乃以屬諸魏氏士君子之公論固已與之矣及我聖朝奄有區夏至于延祐之嵗文治益盛仍以四君子并河南邵氏洓水司馬氏新安朱氏廣漢張氏東萊呂氏與我朝許文正公十儒者皆在從祀之列魏氏之曽孫曰起者隠居吳中讀诏書而有感焉曰此吾曽大父之志也何幸親複見諸聖明之朝哉今天下學校并興凡儒先之所經歴往往列為學官而我先世鶴山書院者臨邛之灌莽莫之剪治其僑諸靖州者存亦無幾而曽大父實葬于吳先廬在焉願規為講誦之舍奉祀先君子而推明其學雖然不敢專也泰定甲子之秋乃來京師将有請焉徘徊久之莫伸其説至順元年八月乙亥皇帝在奎章之閣思道無為某官某得侍左右因及魏氏所傳之學與其孫起之志上嘉念焉命臣集題鶴山書院着記以賜之臣聞魏氏之為學即物以明義反身以求仁審夫小學文藝之細以推緻乎典禮防通之大本諸平居屋漏之隠而克極于天地鬼神之着岩岩然立朝之大節不以夷險而少變而立言垂範又足以作新乎斯人蓋庶幾乎不悖不惑者矣若夫聖賢之書實繇秦漢以來諸儒誦而傳之得至于今其師弟子所授受以颛門相尚雖卒莫得其要然而古人之遺制前哲之緒言或者存乎其間蓋有不可廢者自濂洛之説行朱氏祖述而發明之于是學者知趨乎道徳性命之本廓如也而從事于斯者誦習其成言惟日不足所謂博文多識之事若将略焉則亦有所未盡者矣況乎近世之弊好為鹵莽其求于此者或未切于身心而考諸彼者曽弗及于詳博于是傳注之所存者其舛僞抵牾之相承既無以明辯其非是而名物度數之幸在者又不察其本原誠使有為于世何以征聖人制作之意而為因革損益之器哉魏氏又有憂于此也故其緻知之日加意于儀禮周官大小戴之記及取諸經注疏正義之文據事别類而錄之謂之九經要義其志将以見夫道器之不離而有以正其臆説聚訟之惑世此正張氏以禮為教而程氏所謂徹上徹下之語者也而後人莫究其説以兼緻其力焉者之所謂鹵莽日以彌甚甘心自棄于孤陋寡聞之歸嗚呼魏氏之學其可不講乎今起之言曰起幸甚身逢聖天子文治之盛追念先世深惜舊名起将于斯與明師良友教其族人子孫昆弟及鄉黨州闾之俊秀庶乎先君子之遺意而魏氏子孫世奉其祀事精神血氣之感通亦于是乎在其有托于永久而不墜也不亦悲乎臣之曽大父實與魏氏同學于蜀西故臣得其粗者如此敢辄書以為記魏氏名了翁字華甫臨邛人故宋慶元己未進士仕至資政殿大學士參知政事佥書樞密院事都督江淮軍馬贈太師封秦國公谥文靖而學者稱為鶴山先生雲 張氏新茔記         虞 集 故資政大夫中書左丞樞密副使贈推誠同徳佐運功臣太師開府儀同三司上柱國追封魏國公諡忠宣張公諱文謙字仲謙世為順徳沙河人大父諱宇贈保節功臣銀青榮祿大夫大司徒柱國魏國文愍公父諱英贈純徳秉義功臣太保儀同三司上柱國魏國簡懿公皆葬沙河之蓋裡公之子榮祿大夫陜西諸道行禦史台禦史中丞晏次曰奉議大夫侍儀引進使杲次曰某官升孫曰承事郎曹州判官孝誠次曰奉訓大夫林州知州孝則曽孫曰某至元二十年二月壬申公薨葬先茔之次晏病其土之隘且薄也中心慊焉以世家仕于朝為大臣不得在鄉裡至治元年自陜西以病歸老數征用辄謝不赴家居十年購得善地郡城西八裡曰董村掘深六十尺始及泉歎曰吾親而得藏于斯也庶乎其可以無悔焉爾矣蔔得天歴三年四月某日吉将奉柩遷焉魏國夫人劉氏祔張氏新茔肇諸此使孝則來京師谒太史集征文以識之集嘗觀于世祖皇帝之世矣自其在藩至于即位文武小大之臣乘運以興者各自職事見功業求其悃愊深厚知為國之本造權輿于屯昧不甯者于公見焉太保劉公秉忠學術通神明機算若防其所以為上計者審矣當是時軍國之重則有宗親貴人而書記征發之責取才金氏之遺而有餘也乃獨薦公為謀臣在上左右主儒者使陳先王之道雖若迂于智數而世皇信用以一天下而贻子孫無疆惟休其迹無得而名焉嗚呼自孔子孟子沒豪傑各以其資奮而内聖外王之學千數百年無能道之者生民況得被其澤乎宋儒始有以逺接其端緒而朱子為能集其書之大成然猶以是取怪時人身幾不免自其學者誦而習之亦或莫究其防許文正公衡生乎戎馬搶攘之間學于文獻散逸之後一旦得其書而尊信之凡所以處已緻君者無一不取于此而朱子之書遂衣被海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