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傒斯全集文集卷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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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報,信而治,無不效。

    其不治,必先知之。

    惟一用巫,乃去不顧。

    自是吾裡之巫,稍不得專其功矣。

    餘行數千裡莫能及,間一遇焉,又止攻一門,擅一長而已,無兼善之者。

    來旴江【旴江,原誤作「盱江」,依四部叢刊本改。

    】,得湯伯高,該明靜深,不伐不矜,深有類于徐。

    餘方憂巫之禍,醫之道不明,坐視民命之夭阏而莫救,而愛高之學有類于徐【而愛,四部叢刊本作「而莫愛」。

    】,且試之辄效,故幷書巫醫之行利害及徐之本末以贈之【之行,胡思敬校雲:「『行』字衍。

    」有「行」字亦通,故仍其舊。

    】。

    嗟夫,使世之醫皆若虛、伯高,信之者皆吾裡之人,巫其能久勝矣乎! 伯高名堯,自号常靜處士。

    若虛名棪。

    聞廬山有郭氏,号南寄者,亦有名。

     △夷白先生集序 靖州史君郭履以外舅夷白先生鄭氏所著須堂集若幹卷請序于豫章揭傒斯,序曰:莆田鄭氏自夾漈先生以博學聞天下,其後百餘年有夷白先生。

    夷白先生蚤孤窮,學于林臯父先生,林臯父先生大奇之。

    年十五六,即棄去,日縱飲博,豪遊市肆間,林先生患之。

    一日适過林先生門,先生出遇之,召閉齋閣中數月,日夜切責诟辱之,遂大感悔,悉謝絕遊從,研極經史,下至百家外說,無所不涉。

    放筆為文,厓崩岸豁,幽詭變眩,赫然如臨百萬之兵,謀勇捷出。

    宋末以鄉試與計偕不第。

    大臣薦有史才,得召試史館,去之淮漢間,與諸健帥豪士遊,氣益橫厲,多感激慷慨之言。

    入國朝,辟聘交至,杜門不起。

    着古易觀玩等書,探聖人之微,立後世之的。

    子孫賓客,相對竟日,聞一語辄汗下。

    其學行大抵類夾漈先生,或謂其詩文之奇古過之。

     悲夫!世複有奇偉博達之士若夷白先生者乎?使先生所遭皆合乎志,少盡其用,則英光威烈不與古人飛馳于汗簡哉【威烈,四部叢刊本作「盛烈」。

    】!而林臯父先生亦不泯然于世,交稱道之矣。

    顧以是托餘【是托,四部叢刊本作「是記」。

    】,不亦重可歎哉!先生名钺,字偉節雲。

     △純德先生梅西集序 純德先生郭君諱隚,字德基,長樂人也。

    世以明經顯,号「書廚郭家」。

    父正子,宋名進士,好春秋,着春秋傳論,由是治春秋者多師郭氏春秋。

    先生少孤,母林教育之。

    長通六經,尤長于易,着易述,治易者複師郭氏易。

    而素尚高潔,登山臨水,雅歌投壺,賓馔無虛日。

    酒酣為文,下筆不少休。

    每一篇出,争相傳寫,皆效其體。

    閩中多名士【名士,四部叢刊本作「居士」。

    】,莫敢與比,先生亦未嘗少自矜衒。

    人有一善,稱之不極不置,故人樂出其下。

    初補太學生,宋亡,居鄉教授。

    至元中,以遺逸起家,三為郡文學。

    所至相賀以為得師。

    先生之文益高,道益尊【益尊,四部叢刊本作「亦尊」。

    】,而亦以是終焉。

     閩之賢者黃監簿仲元論先生曰:「動靜可識,近乎時;真介不絕俗【真介,四部叢刊本作「真人」。

    】,近乎知;獎士成名,近乎仁。

    其有道者。

    」鄭國史钺曰:「先生之文流出肺腑,詩有開元、元和風緻,長短句妙處逼秦、晏。

    」今翰林學士承旨程公廉問閩海時,尤相雅愛,亦曰:「其談經明白統貫,不刻鑿以為異。

    其詩若文,和平沈潔【沈潔,四部叢刊本作「沈深」。

    】,不琢镂以為工。

    其為人疎通慷慨,謹簡易直,不矯亢以為高。

    其為子為父孝以慈,其與人交彌久而孚益遠而不可忘。

    蓋先生之質全于天,先生之文粹于學。

    不求敬而人敬之,不求愛而人愛之,不求知而人知之,不求傳而人傳之。

    」嗚呼,此所以為先生也耶! 皇慶二年夏,先生之子履由太子太傅府長史出知靖州。

    其行也,集先生之詩若文若幹卷,曰梅西集,屬餘序。

    噫!餘能序先生之文耶?然餘樂其人,慕其道,好其文,庶幾可以托不泯,遂序之。

    純德,其門生故友之所谥雲。

    是歲六月朔,豫章揭傒斯序。

     △送程叔永南歸序 翰林程公以儒術起家,出入三朝,德盛望隆,為國名臣,為江南第一。

    今天子即位,加恩近臣佩相印者以百數,惟公屹然嶽立,不倚不阿,繇是名日登,天子亦以為得大臣體【得大臣體,「得」字原無,四部叢刊本同,胡思敬校雲:「『大』上脫『得』字。

    」是,因據補。

    】,特超遷三官,追贈其考妣,官其一子同知南豐州事,賜七品服,于是寵榮至矣【寵榮,四部叢刊本無「榮」字。

    】。

    人鹹以為宜,而公惕然踖然如不勝,人益以為難。

    南豐君行且有日,又屬禁時,不得奉尊酒寫萬裡之懷,乃為之辭曰【乃,四部叢刊本作「迪」。

    】: 君為郢公之孫【之孫,四部叢刊本下衍「之孫」二字。

    】,翰林公之子,日連衽結鞅而來者非名卿大臣,則高人俊士,凡修齊經濟之道,進退揖讓之節,忠孝廉恪之本,宜皆饫聞而熟見之矣。

    君籍旴【旴,原作「盱」,依四部叢刊本改。

    下同。

    】,南豐,旴屬邑【旴屬邑,四部叢刊本作「屬邑旴」。

    】,今雖别為州,猶鄉邦也。

    凡地之險易,民之情僞,務之緩急得失,亦素講而深喻之矣。

    君又才高而識遠,氣和而節下,機未發而彀釋,聲未振而響應,以之剸繁劇,解盤錯,事上而接下【接下,四部叢刊本作「節下」。

    】,莫不宜惬,吾惡能言之。

    君見巷列之樹乎?其初也,既宜其地【既宜,四部叢刊本作「宜既」。

    】,而封植之矣。

    又灌以液之,援以周之,剔其蠧蝕而時視之,靡不曰:吾将夏息其陰,冬取其材以成室屋矣。

    而往往不相待焉。

    幸而後之人愛而有之,否則撤其藩垣,肆其狂馳,牛馬觸劘,樵牧扳援,先披其枝,後撥其根,見者傷嗟,聞者憤惋,不亦悲夫!人之積德累行,食勤衣苦,遠者數十世,近者百數十年,所以厚其子孫,厥惟艱哉。

    故周公有鸱鸮之贻,魯人作閟宮之頌【作,原作「贻」,四部叢刊本同,胡思敬校雲:「『贻』字當是『作』字。

    」是,因據改。

    】,誠知基構之難【基構,胡思敬校雲:「『基』原作『機』,魏校改。

    」四部叢刊本亦作「機」。

    】,承繼之甚不易也【不易,四部叢刊本作「不一」。

    】。

    今若君之家者,亦已寡矣,而君又将有民社之寄焉。

    夫世降不古者亦已久矣,吏民之憸巧,豪橫之伺候,利誘之蕩汨,臧獲之貪黩驕慢,小有不誡,則祖宗為辱,不亦甚可畏哉!伐柯伐柯,其則不遠。

    能如翰林之于郢公,則善矣。

    雖然,吾何以為君言哉!位已高而意益下,官已大而心益小,祿已厚而慎不取,此孫叔敖所以治楚也。

    以是三者而行之以誠,亦庶乎其善也。

    敢書以引。

     △送族子時益赴南康主簿序 古者内自禦史府、諸監寺,外及郡、縣,皆置主簿,内掌印勾撿稽失,外關錄諸事省署文書。

    今惟縣置之,然得與令丞列坐聯署,相可否,關決事,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