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六 經籍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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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詩聖賢之言詩主于聲者少而發其義者多仲尼所謂思無邪孟子所謂以意逆志者誠以詩之所以作本乎其志之所存然後詩可得而言也得其志而不得其聲者有矣未有不得其志而能通其聲者也【同前】
樂聲不足以盡詩程夫子謂二南猶易之乾坤而龜山楊氏以為一體而相成其説當矣試考之如何召南夫人恐是當時諸侯夫人被文王太姒之化者二南之應似亦不可専以為樂聲之應為言蓋必有理存乎其間【同前】
詩具天人之理凡詩所謂風者多出于裡巷歌謡之作所謂男女相與詠歌各言其情者也惟周南召南親被文王之化以成徳而人皆有以得其性情之正故其發于言者樂而不過于淫哀而不及于傷是以二篇獨為風詩之正經自?而下則其國之治亂不同人之賢否亦異其所感而發者有邪正是非之不齊而所謂先王之風者于此焉變矣若夫雅頌之篇則皆成周之世朝廷郊廟樂歌之詞其語和而莊其義寛而宻其作者往往聖人之徒固所以為萬世法程而不可易者也至于雅之變者亦皆一時賢人君子闵時病俗之所為而聖人取之其忠厚恻怛之心陳善閉邪之意尤非後世能言之士所能及之此詩之為經所以人事浃于下天道備于上而無一理之不具也【詩集傳序】
風者民之歌謡凡言風者皆民間歌謡采詩者得之而聖人因以為樂以見風化流行淪肌浃髓而發于聲氣者如此其謂之風正以其自然而然如風之動物而成聲耳如闗雎之詩正是當時之人被文王太姒徳化之深心膽肺腸一時換了自然不覺形于歌詠故當作樂之時列為篇首以見一時之盛為萬世之法尤是感人妙處【文公答潘叔恭】
雅鄭二者之别雅鄭二字雅恐便是大小雅鄭恐便是鄭風不應概以風為雅又于鄭風之外别求鄭聲也聖人删録取其善者以為法存其惡者以為戒無非教者豈必滅其籍哉【文公答呂伯恭】
删後無詩之喻伯樂之所不顧則謂之無馬可矣夫子之所不取則謂之無詩可矣【文公答範伯宗】
齊魯毛鄭之詩詩自齊魯韓氏之説不得?而天下之學者盡宗毛氏毛氏之學?者亦多而王述之類今皆不存則推衍説者又獨鄭氏之箋而已【呂氏家塾讀詩記後序】説詩多以意會今人說詩空有無限道理而無一防意味隻為不曉此意耳【語録】
詩説者不一燕燕之詩毛氏以為衛荘姜傷已韓詩則以為衛定姜歸其婦送之而作鄭康成注禮記又以為衛獻公不禮于鄭姒鄭姒作此詩謂當思先君獻公以待寡人 柏舟之詩毛氏則以為仁人不遇韓氏則以為衛宣姜自誓所作自孔子既沒之後世之學者各以其所聞而?之故其説所以不一也
詩之序自相反江有泛之詩既以為羙媵也勤而不怨嫡能悔過也而其下文雲文王之時江沱之間有嫡不以其媵備數媵遇勞而無怨嫡亦自悔也載馳之詩既以為許穆夫人所作也闵其宗國颠覆自傷不能救也又言衛懿公為狄人所滅國人分散野處漕邑許穆夫人闵衛之亡傷許之小力不能救思歸唁其兄又義不得故賦是詩也如魚麗之詩序以為文武以天保以上治内以采薇以下治外始于憂勤終于逸樂既以為文武之詩棠棣之詩又曰宴兄弟也闵管蔡之失道故作棠棣焉此又成王之詩也非一人所作甚明矣
論詩次序先後夫去而遣之還則勞之先遣後勞則皇皇者華當在四牡之前孔氏曰使臣往返非一四牡所勞不必是皇皇者華所遣之使孔氏以伐柯九罭破斧東山然後終以狼防今皆颠倒不次以為簡劄誤編或者次詩不以作詩之先後孔氏之説亦一見也【雲雲】載馳衛懿公之詩乃在文公之後皇華遣使之詩乃在四牡之後豳風破斧乃在東山之前雖颠倒如此然四牡之詩但言人君之勞使不可不知勤勞皇華但言使臣之出不可不詢疾苦詩之本意如此不必泥先後之序也
風雅頌之用不同其實則一詩之别有三風者風也本其風俗之美惡人情之去就為之詩因鄉飲射而歌之以風其上故曰風雅者正也言朝廷政事得失教化隆衰為之詩因朝廷政事享而歌之卒歸于正故曰雅頌者容也發潛徳之幽光揚先人之功烈為之詩因郊廟祭祀而歌之盡其形容故曰頌三者其用雖異其所以使之手舞足蹈而不知樂而不淫勤而不怨安于禮而不敢亂者則一也
風雅頌之别詩大序雖出于後人?益而其妙處實有孔子源流蓋夫子嘗為子夏子貢之徒言之後人得其緒餘合為一篇之序也如詩有六義曰風賦比興雅頌非孔門不能道蓋風雅頌詩之體也賦比興詩之用也【以賦比興加之風雅頌之中所以風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