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第六十七 談諧戲谑(五)

關燈
禮重。

    一日,文鑒谒張公,未及見。

    時華陽主簿張唐輔同候于客次,唐輔欲搔發,方脫烏巾,睥睨文鑒,罩于其首,文鑒大怒,諠呶。

    張公遽召,才就坐,即白曰:『某與此官人素不相熟,适來辄将幞頭罩某面上。

    』張公問其故,唐輔對曰:『某方頭癢,取下幞頭無處頓放,見大師頭閑,遂且權頓少時,不意其怒也。

    』張公大笑而已。

     十一 陳少常亞以滑稽著稱,蔡君谟嘗以其名戲之曰:『陳亞有心終是惡。

    』陳即複曰:『蔡襄無口便成衰。

    』時以為名對。

    為殿中丞日,知嶺南恩州,到任作書與親舊曰:『使君之五馬雙旌,名目而已。

    螃蟹之一文兩個,真實不虛。

    』又嘗曰:『平生之一對最親切者,是紅生對白熟者也。

    』 十二 曹琰郎中滑稽之雄者,一日因食落一牙,戲為詩曰:『昨朝飯裡有粗砂,隐落翁翁一個牙。

    為報妻兒莫惆怅,見存足以養渾家。

    』 十三 杜祁公向以太常博士、陝西提點刑獄丁太夫人憂,寓華下郡,有進士鞏漢卿者,俊敏有才,公常與之談燕。

    關中養蠶,率是黃絲,故居民夏服多以黃缣為之。

    因問:『何故關右人,好着黃絹生衣?』鞏對曰:『似浙中人,好吃紫蘇熟水。

    』及見鴨沒池中,公雲:『鴨入池中董。

    』鞏即曰:『蟬鳴樹上?。

    』公嘗撰國初一節将墓碑,其中一句雲:『某官以生運推移』,鞏即下?磬折曰:『日南長至』,公笑為改之。

     十四 文潞公始登第,以大理評事知并州榆次縣,吏新鞔衙鼓,面新潔,公戲題詩于上曰:『置向谯樓一任檛,檛多檛少不知它。

    如今幸有黃紬被,努出頭來道放衙。

    』【并倦遊錄。

    】 十五 李澣及第于和相凝牓下,後與座主同任學士,會凝作相,幹為承旨,适當批诏。

    次日,于玉堂輙開和相舊合,悉取圖書器玩,留一詩于榻,攜之而去。

    雲:『座主登庸歸鳳閣,門生批诏立鳌頭。

    玉堂舊合多珍玩,可作西齋潤筆否?』【玉壺清話。

    】 十六 士大夫筵馔,率以不托【渑錄作『■〈飠不〉饦』。

    】或以粉在水飯之前。

    餘近預河中蒲左丞會,初坐,即食罨生不托,餘驚問之,蒲笑曰:『世謂不托為頭食,宜為羣品之先,可知矣。

    意其唐末五代亂離之際,失其次第,折而下陳,【以上四字渑錄作『久抑下列』。

    】頗郁餘【渑錄作『輿』。

    】論,今與牽複。

    』坐客皆大笑。

    【渑水燕談。

    】 十七 劉貢父學士攽辨博才敏,嘗出諸人上。

    一日,在館中,與諸寮友語及時政事,王學士觀遽止之使勿言。

    陸經乃戲王學士雲:『王三到了,是惜命時。

    』貢父應聲對曰:『不惟王三惜命,更兼陸四括囊。

    』人皆服其機警。

    王三、陸四皆排行也。

    【魏王語錄。

    】 十八 文潞公說,頃年進士郭震、任介皆西蜀豪逸之士。

    一日,郭緻簡于任曰:『來日請?皛飯』,任不曉厥旨,但如約以往。

    将日中,方具粝飯一盂,蘆菔、鹽各一盤,餘更别無物。

    任曰:『何者為皛飯?』郭曰:『飯白,蘆菔白,鹽白,豈不是皛飯?』任更不複校,強勉食之而退。

    任一日複緻簡于郭曰:『來日請?毳飯。

    』郭亦不曉厥旨,亦如約以往。

    迨過日中,迄無一物,郭問之,任答雲:『昨日已曾上聞。

    』郭曰:『何也?』任曰:『?也毛,【音谟。

    】蘆菔也毛,鹽也毛,隻此便是毳飯。

    』郭大噱而退。

    蜀人至今為口談。

    【并魏王語錄。

    】 十九 前判都水監李立之雲:『介甫前作相,嘗召立之問曰:「有建議欲決白馬河堤,以溉【涑水作『淤』。

    】東方之田者,何如?』立之不敢直言其不可,對曰:『此策雖善,但恐河決所傷至多。

    昔天聖初,河決白馬,東南泛濫十餘州,與淮水相通,徐州城上垂手可掬水,且橫貫韋城,斷北使往還之路,無乃不可?』介甫沈吟良久曰:『聽使一淤,亦何傷?但恐妨北使路耳。

    』乃止。

    【以下涑水另為一條。

    】集賢校理劉攽貢甫好滑稽,嘗造介甫,值一客在坐,獻策曰:『梁山泺【涑水作『泊』。

    下同。

    】決而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