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之三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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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也閩人餘應有詩紀之其略雲帝昰降元世祖封為瀛國公俾尚公主後因侍宴有奇怪之征忌之遣學佛法于帝師遂居漠北其後明宗迯居沙漠行帳适與瀛國公相近締交甚密一夕明宗方寝聞瀛公帳中有笙镛聲問其故乃嬰兒始生而啼也明宗知其非常人遂乞歸養為子妥歡帖睦爾是也詩之所言如此考之元史文宗以明宗在時素謂太子非我子遂命虞集等草诏告天下及宗室諸王葢必有所據矣不然文宗舍巳子而立兄子何獨忌順帝而偏愛甯宗邪故老相傳世祖取江南之時有水竭火生之謠葢元以水德王宋以火德王是則繼奇渥溫氏者寔趙氏之遺胤也嗟年世祖百戰取宋蹙之于錢塘殲之于海上将以為子孫帝王萬世之業也曾不知宋滅未六十年而天乃以宋之胤陰簒元之統矣是豈人力所□為哉世之欲滅人之國以利其子孫者亦可以自省矣 △康海 诘客論 诘客論 客曰墨子之悲乎絲之染也僞而巳矣凡異端者皆務危論駭人如墨子之說則墨子将自不可以行墨子之道也且墨子之衣豈盡素耶其事為豈盡其本耶從墨子之道則可以棄冠裂服破其宮室裸而逐露而居者止是非墨子之行矣是則僞而巳矣康先生曰墨子之言信僞而巳矣然固有其指其指曰夫天下之色不齊染之于其青則亦青而巳矣染之于其白則亦白而巳矣染之于其玄其黃其赤則亦玄黃與赤而巳矣是以傷乎其習之至是墨子之心也今有惡人者其行雖無齒也其常行而言必屢合聖人之指者曷也其所以審乎其故行熟也從墨子之行并疑其言是非所以廣述聽周察愽務者也今夫瞽者矒者人之所共棄也至其道詩皷瑟也則人人争先聽之是豈重其瞽與矒者也重其所道與所皷者耳今之學者稱古人之法曰儒墨墨之道雖不可取也然而與儒同稱之矣猶之飲泉焉雖不及源而巳免渴矣且子以墨子為賢人惡人矣乎夫如為惡人也則其言或不可棄以為賢人則其言固不賤于矒者瞽者之所道矣矒者瞽者之所道世且以為貴而聽之則吾所貴于墨子之言甯不巳勝于貴矒者瞽者之所道哉 △祝允明 元臣論 元臣論 君臣之分亦審之而定定而後可以予奪之域中之後域中之臣事之也以道者大奏功者良辦務者具幹紀者螟輔慝者賊倒冠者逆何必春秋纔能衮撻哉惟夫環海之裔毛羽之鄰稍植行如人耳非我類也彼其自相區團從焉而蠭蟻去□而獍枭吾何計之哉今也脫彼巢突吾明堂蔑穢吾法象擲弄吾福威戲侮覆載颠越皇極自号曰君誰之君哉葢輿之中一君主之君而後有臣臣而後有民民而後有物物而後有狄繇君而物一氣也有高卑無異體焉彼狄者氣之氛滓豈曰遙□亦非類矣甲氏之奴逸而事乙官司理之且當反之甲彼非類者犇蹏翔翼偶止堂寝弗克殄之又從而禮之非颠人也哉吾執法而奪之彼且奚辭或曰古之君子或以王人仕列國矣曰狄非諸侯也或仕鄰域矣曰夏夷非楚晉也不然則夏悉夷矣曰今可知也蒸妣嫂室後妃齊車服果不夷也哉啖其谷者秪為之筦庫廪刑狗鼠斯啬夫五百而巳耳雖有黼黻塗犬羊之鞹吾不知其烏乎存華力也夫子曰夷狄之有君不如諸夏之亡也以夷君而夏臣謂之諸夏之有君乎謂之夷狄之有君乎衡澄之學集俯之文秉忠天挺樞默盤燧之徒之勳守敬之術曰名後世可矣曰名臣吾不敢雲 △王道 元論 元論 元之有天下大略與拓跋氏相類其君臣之賢亦正相當魏之國祚稍長而未能渾一海内元能緻一統之盛而享國稍不及焉凡若此者君子所謂皆天也非人之所能為也或曰天地限華夷之界聖人嚴華夷之辨豈肯命夷狄為中華之主拓跋蒙古之事乃天地飜覆非常之變也曰是不知天道夫天道也者理一而分殊者也知其理一所以為仁知其分殊所以為義限其界嚴其分使之各止其所者分之殊也義也并生并育無适無莫者理之一也仁也斯固并行而不悖矣且所以限之嚴之者為有華而有夷也為華為華而夷為夷也設使中華無主與雖有之而失其所以為主之道而夷狄之中有能卓然傑出足以整領人物代天子民者生于其時則推皇矣父母斯民之意亦何為而适莫其間必欲伸此而抑彼哉譬之人家嫡子不肖弗克負荷而庶孽之中适有繼志述事之賢為之考者将誰付托也邪宋自徽欽不道崇信奸回囚奴正士招亂啟釁身辱國亡巳不足為中華之主矣而中華之民則未嘗遂棄之也南渡之後父老望其旌旗者如望雲霓士女思其撫綏者如思父母而高宗漠然不顧益竄而南殺忠良以快仇敵之心甘屈伏以沮遺黎之志不惟不能為中華之主而且自絕于中華之人矣夫絕人者人亦絕之人絕者天亦絕之此理勢之自然也當是日也皇矣上帝眷求民主苟有可以濟世安民稍息天下之亂者則天必命之矣何屑屑于華夷之辨哉況元之有中華乃取之于金狄非取之于宋也元之帝中華乃用夏而變夷非以夷而猾夏也其立國經制之詳愛民恻怛之實具在史冊昭然可考忠恕君子平心觀之取舍之極定矣且一爵一級分至卑也一飲一啄惠至微也苟非其人之所當有有終身役役而卒不得者況尊為天子富有四海傳世十四五帝享國百六七十年非天之命何以與斯而乃斥以夷狄指為飜覆謂君子不當仕于其朝謂臣工不得盡心所事舛缪甚矣是豈得為知有天道者哉詩雲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皇天既付中國民越厥疆土于元人矣當是時不待仕于其朝然後為臣凡居其土而食其毛者皆無所迯于天地之間也若如或者之說則生斯世也為斯民也将焉往哉其亦不通甚矣或曰若然則元之享國宜與漢唐并永而卒不能何也曰是正可以見天地無适無莫之心天下理一分殊之道也中華無主不得巳而命夷人之賢者主之譬之以孽代宗乃權道也曆時之久嫡複生子既長而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