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之三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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則祖考所傳之爵位赀産為孽子者安得久假而不歸哉宋金之季天下亂極中國之聖人未生而夷狄之賢偶出天固不得巳而付托之矣我太祖者乃天地再合貞元再會笃生繼天立極之聖嫡也誕膺天命以撫方夏兵麾所臨勢如破竹至正之君不敢力争血戰開門夜遁安知非冥冥之中陰有以啟之也耶太祖許其知天命而谥以順正以是耳夫其去也既以中原有主順天命而去則其來也必以中原無主承天命而來繇是觀之則天之為民立君也于無所偏倚之中而寓有所分别之意仁之至義之盡也故曰是正可以見天地無适無莫之心天下理一分殊之道也或者昧此乃以為天地飜覆非常必欲誣斥不齒其亦褊之乎其為量矣惟聖人能達天德我聖祖之見萬世臣子之所當遵者也嗚呼廣矣大矣 △楊慎 二伯論上 二伯論下 二伯論上 楊子曰世儒多稱五伯濫矣夫予見其二矣未見其五也五伯并稱桓文之意荒矣夫伯何為者也中國陵四夷競有能聯諸侯同會盟以役社稷以固維城是知取爾繇此其選者桓其首也伯之雄也文其繼也桓之匹也未有三此者也彼秦宋楚何為者哉秦伯之謬也宋伯之虜也楚伯之寇也謬虜寇何伯之有焉自以為伯不明也人從而伯之逐聲也且言秦缪何業而為伯哉或曰三置晉君非業與楊子曰是狐埋之而狐掘之也奚其置或曰惠懷失之重耳得之矣奚其不置曰君子之置以巳亂也其上務正之次定之其下幸之秦之置晉也幸之而巳矣且不先置重耳而置惠懷使晉亂者終一星而踰六閏若缪公先惠懷而死則有人誰置否則重耳先缪公而死則欲置誰人是晉亂終無巳也重耳之立天也非秦也或曰秦誓之書孔子何以錄也曰秦穆公口一時悔過而心終身遂非孔子錄之于書惜其違百裡奚而用孟明匪取之也君子之悔過也以質小人之悔過也以文秦缪公之悔文而巳故以為書之終焉感世變焉葢傷之也書之秦誓也猶詩之黃鳥也皆刺也非美也如以秦誓為美也則黃鳥亦美乎或曰置惠懷者公子摯之為也用孟明者公孫枝之為也殉三良者康公之為也曰摯則謀而公實聽是曰缪聽枝則舉而公實任是曰缪任康則承而公實命是曰缪命三缪亦大矣死谥曰缪宜哉予故曰秦伯之謬者也宋襄之始求伯也一會而虐二國之君是酗之徤嗔也一戰而見執于盂是嬰之抗虎也再戰而夷于泓以緻乎死是卵之鬬石也是僇人耳夷俘耳而可以俎豆于桓文乎予故曰宋伯之虜者也夫伯也者攘夫夷者也楚莊身夫夷者也是高宗之所伐也周公之所膺也而可進乎況又負其蛇豕之力兇其水草之性聖人豈其以伯而與之若以為強而與之則夫差也秦伯之裔也勾踐也大禹之裔也且猶不與之而豈以伯與楚哉故曰楚伯之寇者也嗚呼論世于春秋考衷于孔子而巳矣孔子之言曰其事則齊桓晉文稱管仲曰如其仁如其仁又曰齊桓正而不谲晉文谲而不正下此無譏焉予故曰桓其首也伯之雄也文其繼也桓之匹也未有三此者也 二伯論下 或曰然則五伯并稱何昉乎曰昉乎戰國之世戰國之士所以皷噪其君者則伯而巳矣曰桓與文怵其高而畫也故下及秦宋楚曰缪亦可伯也虜亦可伯也寇亦可伯也盛皷于時遂弗改于後耳或曰謂秦為伯者孟子之言也左氏之言也謂宋為伯者公羊之言也謂楚為伯者又左氏之言也三子之言非與曰孟子激辭也左氏誣辭也公羊偏辭也孟子嘗稱百裡奚曰秦穆公用之而伯矣又曰相秦而顯其君于天下矣又曰仲尼之徒無道桓文之事者又曰管仲曾西之所不為也而子為我願之乎且桓文之事不道矣秦缪反可道乎管仲不足為矣百裡奚反可為乎嘗究其說矣時則有以伯軋巳者故貶管仲以拒之時則有以遊說軋巳者故又申百裡奚以抑之亦不思秦于百裡奚曷嘗盡用其言乎秦何嘗伯乎君曷嘗顯乎故曰孟子激辭也左氏于百裡奚如遺而譽孟明如不及既歸而執則曰不以一眚掩大德又曰孟明今德矣焚舟則曰遂霸西戎用孟明也夫孟明不智無勇違父誤君百裡奚不卅而生此不肖之子秦缪公不幸而畜此不令之臣千裡而襲人強賊之行也臨戎而見執沒世之恥也焚舟之後晉特不出秦無少加于晉也封屍而歸何捄于塗地之敗也曰德何德曰念何念西戎素服于秦豈繇封屍而伯也左氏之筆于是為曲矣舍其父而稱其子掩其是而饬其非後人又溺其文而信其事不可哉故曰左氏誣辭也公羊乲言曰不皷不成列不禽二毛雖文王之師不是過君子不暇責其重許襄公而恨其輕待文王也今夫卯也而與流丸齊注不自虞■〈卵叚〉而籍石以綿纖兒知笑之犬然則公羊不出戶之腛儒也其習鄙其言戆故曰公羊偏辭也一邲之戰左氏假借楚子滔滔千言沛若有餘楚子夷且陋又臨戎當陣而引三詩援七德若橫經之儒其誣可知予無責耳矣或曰是則然矣子以秦伯之谥為缪何哉曰子不觀谥法乎名與實爽曰缪布德執義曰穆之二者判然殊也古之得此谥者秦魯以之學者疑秦伯霸主魯公尊賢而皆遂更名缪為穆不思其終違蹇叔徒尊子思是爽實之大者也缪不亦宜乎或曰然有證乎曰有墨家之徒纏子佑鬼神而引秦缪公上帝賜之年九十事儒者董無心難以秦缪晉文且曰缪者誤亂之名文者德惠之表有誤亂之行者天賜之年有德惠之表者天奪其命乎史記蒙恬傳曰昔者秦殺三良而死罪百裡奚而非其罪也故立号曰缪古之可證者若此予言豈無稽哉 △張時徹 宋太祖論 盧懷慎鄭綮論 宋太祖論 餘觀李漢超郭進傳而知未祖之善于将将也漢超守關南人有訟其強取巳女為妾及貸錢不償者宋祖诘之曰汝女可适何人曰農家也又問漢超未至關南契丹如何曰歲苦侵暴曰今複爾耶曰否宋祖曰漢超朕之貴臣也為其妾不猶愈于農婦乎使漢超不守關南尚能保汝家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