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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蔽其善也曰敢問其言之善者何謂也對曰所謂乗生氣者是也班孟堅曰形與氣相首尾此精微之獨異而數之自然最為得形法之要蓋與葬書之言相表裡夫山川之起止合散其神交氣感備百物之情故地形之書與觀官宅人物者同出一原而後世楊廖之徒遂精其能而極其變然後坤靈生息之機得乗以葬而後無失焉蓋非殊資異識足以盡山川百物之情逆來順徃旁見側出皆得其自然之數者不足以語此則事雖鄙而理亦微矣故其書愈多其法愈宻而此三言者足以盡蔽其義蓋古先遺語之尚見于其書者乎又問曰星天象也術家以名山豈葬書之旨邪對曰五行陰陽天地之化育在天成象在地成形聲色貎象各以其類蓋無物不然無微不着而況山阜有形之最大者哉茍至理所存不必其說之皆出扵古也曰直者吾知其為木鋭者吾知其為火轉動者吾知其為水而圓之為金方之為土何也對曰易象幹為天為金為圓因其從革以觀其在镕則知之矣四方形而土居其中蓋體坤而得地之象也問者曰然則或謂人間萬事皆順惟金丹與地理為逆者何也對曰人有五藏外應天行流精布氣以飬形也陽施陰受以傳代也非逆不足以握神機而成變化天有五氣行乎地中流潤滋生草木榮也絪缊上騰發光景也非逆不足以配靈爽而貫幽明知金丹之為逆者則生氣得所乗之機矣夫豈一物對待之名哉又問曰今閩巫方位之說亦得葬書之旨乎對曰論五行衰旺生克此自陰陽家事非所以求形法葬書言方在勢與形之次而近世臨川吳公刋定其書置是語扵雜篇之首蓋甞與人言方位時日無關于地理可謂得其本矣譬諸方伎家起死回生必精乎色脈之度數長生乆視不出乎内外之法象蓋形氣之冶神機合變不系扵方其本如此問曰然則欲知葬地之理者将即形法而求之備乎抑合陰陽家而論之也對曰是固當辨譬之人事形法其言相也陰陽其推命也有不相待者矣然言相者因百物之異形而各極其情狀以察造化之微而知吉兇必不以相人者相六畜也推命者以生年月日時論禍福吉兇猶或失之者由其為術之本不足以範圍大化也移之以推六畜則大謬者六畜之生不同于人也夫方位之說本非所以求地理況乎随意所擇不得形法之眞而槩以其說加之則亦何異以虛中子平之術而推六畜以論牛馬者而論人邪又問曰然則其說何自而始術家多談之者又何邪對曰不知其所自起也贛人相傳以為閩士有求葬法于江西者不遇其人遂泛觀諸郡名迹以羅鏡測之各識其方以相叅合而傅會其說如此蓋瞽者扣盤扪燭以求日之比而後出之書益加巧密故遂行于閩中理或然也勢與形理顯而而事難以管窺豹者每見一班按圖索骥者多失于骊黃牝牡茍非其人神定識超未必能造其微也方位者理晦而事易畫師喜模鬼神憚作狗馬況覊旅求合之巫惡肯改所難以艱其衣食之途哉此可為智者道爾問者又曰理既如是則葬書所謂反氣納骨以蔭所生者固在其術中矣何乃于奪神功改天命之說而斥絶之若是邪對曰本骸得氣遺體受蔭者氣機自然之應也然吉地不易求而求全吉者尤未易葬師甞鮮遇而遇真術者為尤鮮是其術之明晦用舍地之是非得失且懸于天而不可必今其言曰君子以是奪神功改天命何其不思之甚乎孔子曰不知命無以為君子豈葬書之所謂君子者乎又曰然則今之名卿大家其先世葬地多驗如執劵取物至其盛時竭力以求輙無所得或反倍謬取禍豈亦分定者不可推移邪對曰不但如是而已夫家之将興必先世多潛徳陰善厚施而不食其報若是者雖不擇而葬其吉土之遇與子孫之昌固已潛符黙契蓋天畀之也後世見其先之鼎盛而不知所自來于是妙貪巧取牢籠刻削以為不知何人之計則其急于擇地者亦殖私窺利之一端爾其設心如是則獲罪于天而自促其數者多矣擇而無得與得而倍謬豈非神理之顯著者哉問曰然則大儒子朱子亦有取焉何也對曰大賢君子之事不可以常人類論古者三月而葬凡附于棺者必誠必信地風水泉蝼蟻之為患至深善腐速朽之藏如委棄于壑蓋時有定制民無得而遺焉皆昔人知之而無可奈何者伊川程子謂死者安則生人安乃自後世擇地而言其自然之應爾朱子之葬必擇地亦曰為所得為以自盡夫必誠必信之道而不失程子之意雲爾然而君子之澤未甞有加于報施之常則其托斯事于季通氏者又豈有所歆羨期必也哉固非可與常人類論也問者又曰死葬者生人之必有而大儒君子所為乃後世之标凖也故世之論葬地者必以朱子為口實則仁人孝子之葬其親地不可無擇也明矣今物理之難明者既如彼而得失之懸于天者又如此則所謂為其得為以盡其必誠必信之道者将何自而可邪對曰死葬以禮祭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