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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訓春秋合之以祭祀和之以飲酒導其忠順之道罰其不率令者遇有征發以趨事為先者為上而厚賞以勸之以讪讦敗類者為下而屏黜以愧之上之人又能躬行以成俗立學校以明教則民可漸化矣然必制民之産使之無死亡之憂然後可茍驅不能自存之民從吾之令雖堯舜之仁周公之智有所不能況三代之舊法乎故民易治也在乎治之有法法之可行也在乎養之有道 明教 天下非無才也聚數萬人養之十餘年而未見有一人可稱者養之無其漸而教之無其法也古之善育才者豈能益人以藝分人以知哉養之之具素備能使人以不成才為病不若人為恥各思勉為君子而不可止也故其自少時居于闾族而闾胥族師不責之以敬敏任恤則教之以孝弟睦婣雖未有學其本固已美矣及其漸升于太學求之六徳以觀其内試之六藝以觀其外行完而徳備藝成而器良然後措之于用其詳且慎也蓋如此後之所望以為才者執子弟于販鬻之區刍牧之場被之以衣冠而納之于郡邑之學終歲期月太學有征焉則又納之于太學計其所習未知拜跪之節興俯之容而巳肆有爵祿之心太學舉而教之者又不越乎誦詩業文挾弓矢角膂力恒人之淺事厯時未久有司有求焉則以應之卿大夫之位有缺焉則以為之為之者既不自知其不可而命之者亦不責之以其所學于是學者以習恒人之淺事冒竊祿位為得計莫不相勉為恒人而自謂不必修君子之事也太學之所聚郡邑之所教鹹有茍且之心無賴之行冀其才之成奚可緻哉夫國之立學所以養才必不期其至此也為學者雖無志于道徳亦不必自望為恒人也而卒不能有成者無他用之速而教之疎也古之六徳智仁聖之事顔闵之所不能及六藝禮樂之度數節文孟子之所不能詳射禦之工杜預羊祜之所不能兼書數之法君子猶有所未習今欲責學者皆法古人而盡備之宜其未易為也然不法古人而惟弓失膂力是效誦書業文是為亦未見才之可成矣然則何由而設教乎蓋聖人之取人徳不求其全而取其不違乎道藝不求其備而貴乎能緻其精唐虞以九徳待士而有三徳者亦俾為大夫有六徳者亦俾為邦君聖人豈不欲得全徳之人而用之哉以為求人太全則天下無全才不若因徳命官之為無失也臯陶未必能達禮益稷未必能知樂而臯陶益稷所為之事伯夷後夔宜亦有所未能然而數子為之各稱其位而成名于後世以其精而不以其備也人惟行可以自力若才與藝則有能有不能欲強而通之非惟不得其所不能且将并其所能者而失之故善立教者亦必本之以六行餘則因其質而設其科人有剛毅而重厚者有慈良而順愛者有疎逺而明斷者有強識而通敏者有沉勇而有威者有多力而任武者此六人者使曲徇衆人所能必不能堪茍因其所有而教之于成才也奚難剛毅重厚者必可以任天下之大事則因而教之博通古昔之政教周知海内之得失觀其損益折衷以驗其為勿使色厲而僞者得參之則大臣之儲也慈良順愛者必可以治民則因而教之平賦施恵之方赈災恤患之道辨邪察獄之事理俗興化之要弗使柔佞而詐者得參之則牧伯之儲也強識而通敏者則文學典禮之臣之儲也沉勇而有威多力而任武則将帥之選疆場之所恃也各以其所當習為者教之而皆不使近似可悅之人得與則所用無非才而所為無偾事矣此太學之政也而為師者非極才徳之美不可也太學推其法行之于郡縣俾亦以六科為凖郡縣之取弟子員也問其宗族鄉黨皆言其笃行而好學則取之而複其家田百畆入太學則倍複仕而有政則皆複學于郡縣者與郡祀與燕會禮異之使殊于恒人縣毎科四人二歲各升一人于郡郡毎科十人三歲各升三人于太學太學毎科百人為率以應上所任用郡縣既升而阙則即充之廪之也宜厚教之也宜詳試之也宜嚴用之也宜當知人之學之可任也則不怠于自修知各因其才而用之也則必謹于自立而天下之異才鹹思有為于世矣為治者不患乎無才而患乎聚天下之才而不能教用天下之才而不能擇教之而能成其徳用之而能不遺其器則才豈可勝用哉冀北之富人聚馬盈谷而得一善馬善禦者執鞭策指揮而區别之一日馬之緻千裡者以百計而盈谷之畜無棄者禦非能假馬以力而易其性也能别其髙下而不失其性則善馬出矣為治者能不失人之性豈特不患乎無才天下亦安所患哉 啟惑 天地之生物有變有常儒者舉其常以示人而不語其變非不語其變也恐人惟變之求而流于怪妄則将棄其常而趨怪故存之而不言後世釋氏之徒出意欲使天下信已而愚舉世之人于是棄事之常者不言而惟取其怪變之說附飾其故以警動衆庶其意以為此理之秘傳者人不及知而我始發之遇一物之異常辄張大而征驗之欲稽其故則荒幻而無由欲棄其說則似是而可喜凡民之愚者皆信而尊之奉其術過于儒者之道而不悟此真可悲也夫運行乎天地之間而生萬物者非二氣五行乎二氣五行精粗粹雜不同而受之者亦異自草木言之草木之形不能無别也自鳥獸言之鳥獸之形不能無别也自人言之人之形不能無不相似也非二氣五行有心于異而為之雖二氣五行亦莫知其何為而各異也故人而具人之形者常也其或具人之形而不能以全或雜物之形而異常可怪此氣之變而然所謂非常者也非有他故而然也今佛氏之言以為輪回之事見無目者曰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