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刻叢編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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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豈其所習尚者多同與【鄭樵石鼔音序】 石鼓文周宣王之獵碣也唐自貞觀以來蘇勗李嗣真張懷瓘窦臮窦防徐浩鹹以為史籕筆迹虞世南歐陽詢禇遂良皆有墨妙之稱杜甫八分小篆歌叙歴代書亦厠之倉颉李斯之間其後韋應物韓愈稱述尤為稱至本朝歐陽脩作集古錄始設三疑以韋韓之説為無所考據後人因其疑而增廣之南渡之後有鄭樵者作釋音且為之序乃摘防殹二字以為見于秦斤秦權而指以為秦鼓僞劉詞臣馬定國以宇文泰嘗搜岐陽而指以為後周物嗚呼二子固不足為石鼔重輕然近人稍有惑其説者故予不得不辨集古之一疑曰漢桓靈碑大書深刻磨滅十八九自宣王至今為尤逺鼓文細而刻淺理豈得存予謂碑刻之存亡系石質之美惡纂拓之多寡水火風雨之及與不及不可以年祀久近論也且如詛楚文刻于秦恵文王時去宣王為未逺而文細刻淺過于石鼓逺甚由始出于近嵗戕害所不及至無一字磨滅者顔真卿幹祿字刻于大歴九年顯暴于世工人以為衣食業摹拓為多至開成四年才六十六載而遽已訛阙由是言之年祀久近不足推其存亡無可疑者二疑以為自漢以來博古之士畧而不道三疑以謂隋世蔵書最多獨無此刻予謂金石遺文溷于瓦礫歴代湮沒而後世始顯者為多三代彛器或得于近嵗其制度精妙有馬融鄭?所不知者又詛楚文筆迹髙妙世人無複異論而歴秦漢以來數千百年湮沉泉壤近嵗始出于人間不可謂不稱于前人不錄于隋氏而指為近世僞物也予意此鼔之刻雖載于傳記而經歴亂離散落草莽至唐之初文物稍盛好事者始加采錄乃複顯于世及觀蘇朂叙記尤喜餘言之為得也則夫隋世之不錄又無足疑者況唐之文籍視今為甚備而學者不敢為臆説自貞觀以來諸公之説若出一人固不特起于韋韓也而韋應物又以為文王時鼓宣王刻詩言之如是之詳當時無一人非之傳記必有可考者矣小篆之作本于大篆丞殹二字見于秦器固無害況防字従山取山髙奉丞之義着在説文字體宜然非始于秦也唐初去宇文周為甚近事語尚在于長老耳使文帝镌功勒成以告萬世豈細事哉宜時人共知之況蘇朂之祖邳公綽用事于周文物号令悉出其手豈得其賢子孫乃不知其祖之所作者乎嗚呼三代石刻存于世者壇山吉日癸巳刻與此耳而吉日癸巳無所考據獨此鼓昔人稱説如是之詳觀其字畫竒古足以追想三代遺風而學者因可以知篆之所自出好異者又附防異説而诋訾之亦已甚矣其鼓有十因其石之自然粗有鼓形字刻于其旁石質堅頑類今人為确硙者其初散在陳倉野中韓吏部為博士時請于祭酒欲以數槖駞輿緻太學不從鄭餘慶始遷之鳳翔孔子廟經五代之亂又複散失本朝司馬池知鳳翔複辇至府學之門庑下而亡其一皇祐四年向傳師搜訪而足之大觀中歸于京師诏以金填其文以示貴重且絶模拓之患初緻之辟廱後移入保和殿靖康之末保和珍異北去或傳濟河遇大風重不可緻者皆棄之中流今其存亡特未可知則拓本留于世者宜與法書并蔵讵可輕議也防紹興己夘嵗予得此本于上庠喜而不寐手自裝治成帙因取薛尚功鄭樵二音參校同異并考覈字書而是正之書于帙之後其不知者姑兩存之以俟博洽君子而質焉【複齋碑錄】 自周至戰國遺文見于金石者不過三數祐陵悉萃之保和寳防甚至用金填鼔文以絶模拓一旦幹戈擾攘四海橫流冺焉無複遺蹤良可哀歎【施宿石鼔音防】 秦祀巫鹹文【互見鳯翔】 舊在鳳翔府廨今歸禦府秦以前遺迹見于今者絶少此文出于近世而刻畫完好文詞字劄奇古可喜【金石錄】 秦篆俗謂之詛楚文葢楚兵來代而禱神之詞也首稱穆公與楚成王有盟好而楚王熊相倍十八世之約以世家推之楚自成王十八世而至頃襄王秦自穆公十八世而至惠文王惠文王末年與楚數相攻伐疑當時之所作也【集古錄目】 秦記巫鹹文俗謂之詛楚文總二百二十六字滅及漫不可辨者三十四字以大沈乆湫文相參其滅完字适相補而以古文考之可盡讀雲【葉石林】 秦玉玺文 元符中鹹陽所獲傳國玺也初至京師執政以示故将作監李誡誡手自摹印之凢二本以其一見遺焉【金石錄】 東方先生畫賛 晉夏侯湛撰永和十二年書與王敬仁世以為王右軍書碑石舊在丁文簡家今在将作監官庫【諸道石刻錄】 智永真草千文 陳浮屠智永書字為真草相間末有唐虞世南小楷七十八字石在夏守赟太尉家【諸道石刻錄】 世傳為浮屠智永書考其字畫時有筆法不類者雜于其間疑其石有亡缺後人妄補足之雖識者覽之可以自擇然終汩其真遂去其僞者二百六十五字不以文不足為嫌也蔡君谟今世知書者猶雲未能盡去也梁書言武帝得王羲之所書千字命周興嗣以韻次之今官法帖有漢章帝所書百餘字其言有海鹹河淡之類葢前世學書者多為此語不獨始于羲之也 智永千文後七十八字虞世南所書言不成文乃信筆偶然耳其字畫精妙平生所書碑刻多矣皆莫及也豈矜持與不用意更有優劣耶【集古錄】 世傳智永書非也葢智永陳時人而此書虎字民字基字皆阙之以避唐諱乃明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