徧行堂集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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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醜七月哉生明餘抱病閉門謝客日呻吟于一榻間無起色丹霞樂說大師遣自破上人赍徧行堂續集來視餘不覺輾然喜而矍然以起也餘與澹歸和尚别幾十二年其間為順為逆為通為塞為夢寐往來為尺書為五七言相問訉不知其幾千百變而猶未得見和尚之前集也是餘之罪也夫得見續集如見前集矣未得見前集而得見續集如見我和尚矣樂大師緻書曰徧行堂續集已成必得餘序傳之無窮且曰念平昔交誼不得以他故辭嗟乎是何深知和尚與餘交之深而以何人視餘哉餘何人斯雖不文又何敢默默無一語也天下儒與僧為二道世出世間為二法我儒以文章命世傳諸不朽主叢席者一棒一喝提唱宗風而語言文字非所貴焉如是則茲集也又豈和尚之所重而以區區之言重和尚哉雖然儒與僧道有一緻世出世間法無殊歸知其故是二是一不知其故是一是二理未常分人人自分理耳夫和尚以儒始而以僧終者也始于儒則其言奏諸郊廟達諸朝廷為赓歌為籲咈為對揚天子之休而儒之事始畢終于僧則其言出諸瓶缽登諸語澹歸和尚乘悲願以救時弊不出法界一真三昧處世間則重彜倫分誼每多忠君憂國之行出世間則重佛祖慧命而一意孝順三寶師僧殊途同歸非一非二不即不離又深契于法華是法住法位之旨辯相依法座有年見其接物利生或寬或嚴一出于真誠剀切未嘗稍以才華籠罩一切經營丹霞十餘載心血全枯将請藏度嶺先以院務見委亦未嘗有纖毫德色見于容止此皆事之微細人情所不能勉者而求一言一行之可議了無所得至發為詞章旨趣筆鋒縱橫變幻而法度緊峭理緻嚴正于世出世法貫徹圓融悉歸于大公無我之域匪徒廉頑立懦誠足位置人天嗟乎當斯末劫正法難扶非乘悲願宏深烏能挽回人心劫運哲人遽萎其如斯世斯人何然語有之雖無老成尚有典型是編存從上典型庶不緻殄滅若徒向文字語言中與唐宋諸大家較量軒轾則辜負立言者一腔熱血不鮮也庚申之秋澹兄示寂嘉禾親書遺劄寄全稿還山閱今四載方克梓成編次一依前集故名徧行堂續集雲同門辱教弟番禺今辯稽首謹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