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萊别集卷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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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化如此若如鄭漁仲之說是孔子反使雅鄭淆亂然則正樂之時師摯之徒便合入河入海矣可一笑也集傳所以誤取渠仲與石虎語雖無複君臣之禮然麤樸愚戅終是愛君今北人痛惜親戚之不可捄藥其語往往似罵其實愛之切也忽是正嫡又資質願善國人深憐之故刺如是之多不可作欺善怕惡看也宋玉登徒子賦用遵大路之語左傳韓起解褰裳之義均爲他書之引詩者也皆非詩之本說也今集傳一則采之一則以斷章而棄之【謂韓起之言非詩之本說則登徒子賦亦可如此說也】無乃猶以同異為取舍乎此卻須深加省察若措之事業如此則甚害事也或喜漁仲之說方銳乞且留此紙數年之後試取一觀之恐或有可采耳 與張荊州問論語孟子說所疑 十世可知章若夫自嬴秦氏廢先王之典而一出於私意之所為有王者作其於繼承之際非損益之可言直當盡變革之宜而已【低字者并南軒本說】 以大【阙】觀之因時會通以行典禮其損其益百世可知也或少潤色之或盡變革之蓋莫不在其中矣恐不必特然拈出 富與貴是人之所欲章不以其道得處富貴則不處不以其道得去貧賤則不去 恐於本文未恊 朝聞道章聞道則不忍斯須而離於道安常順理雖夕死可矣 伊川曰人不可以不知道苟得聞道雖死可也辭義最完若謂安常順理雖夕死可矣聞道者固如此但於文義為不恊似是懲艾異端了此一大事之說故發此義然深味伊川之語自與異端驚怪超悟之論判然不同自不必懲艾也 能以禮讓章謂雖繁文末節具存而躬率者不先則其本既亡矣而何以謂之禮乎 上篇所雲為禮而不敬臨喪而不哀則其繁文末節雖多亦何以觀此語卻穩蓋就其人分上說既不知本則所爲無非繁文末節也若施之於此章則似未安此章之意恐是不能以禮讓其本既亡矣則其為國也将如禮何禮未嘗亡也人能弘道非道弘人故也 宰予晝寝章而又謂今吾於人聽言觀行而勉之以改是 於予與改是蓋言因宰我而改此觀人之法所以深厲之也若曰勉之以改是則文意似不平直 夫子之言性與天道章曰性又曰天道者兼體用合天人而明之也 自人言之則曰性自理言之則曰天道天人本無二然有鼔萬物而不與聖人同憂者焉所以合天人而明之也謂之兼體用則未安以性為體而以天道為用可乎伯夷叔齊不念舊惡章二子者於其所為胷中休休然初無一毫介於其間亦率夫天理之常而已 惡惡之心所過者化無複凝滞蓋其所惡在事不在己怨之所以希也然當如以朝衣朝冠坐於塗炭之時恐難以胸中休休然形容之蓋隂陽慘舒各有氣象如雷霆震擊固随即開霁然雷霆隻可謂之雷霆不可謂之春風和氣也夷齊之惡惡固皆天理然終是有聖之清意思必如孔子乃可謂之率夫天理之常也 孰謂微生高直章乞醯之事若不失於欺僞則失之於姑息 恐隻有委曲姑息之病 巧言令色足恭章是皆常人之所安行而不以為恥者 此句待世太輕巧言匿怨之類常人固多不免然其間豈無知其非者但為已不切視之悠悠不以爲恥耳【阙】之以常人所安行則不可 已上并論語 中也養不中章開其明而祛其惑 此句已涉教恐當删 大人不失赤子之心章大人能反之者也所謂自明而誠者也若夫上智生知之聖則赤子之心元不喪失所謂自誠而明者也 大與聖對言之則有等級若曰大人與天地合其德與日月合其明則非聖人莫能與此蓋自充實輝光以上皆可通謂之大人也謂之不失赤子之心則反之而不失者與元不喪失者皆可包矣恐不必區别【阙】君子深造之以道章資者憑藉據依之謂【阙】 資固為憑藉兼資養資用之意其義乃完【阙】 仲尼亟稱於水章然則其在人也本安在乎仁是也 着書與講說不同與學者講說以此指示之可也若解釋此章則似不須推至此止就本文發明使其玩索為善若引而伸之太盡則味薄而觀者不甚得力語孟解中此比頗多姑舉其一爾 詩亡然後春秋作章春秋作於隐公适當雅亡之後故曰詩亡然後春秋作 文定之說頗似費力變風訖于陳靈至孔子之時詩之亡久矣其曰詩亡然後春秋作蓋指筆削春秋之時非謂春秋之所始也詩既亡則人情不止於禮義天下無複公好惡春秋所以不得不作欤 君子之澤章小人對君子而小者其在上爲政亦未嘗不流澤也 善之薰陶惡之污染流芳遺臭皆不能遽息觀纣之俗至康王猶未殄則小人之澤五世而斬者可見矣小人正是與君子善惡相反者恐非對君子而小者也逢蒙學射於羿章程子曰孟子取庾公之斯不背師之意然人須就上理會事君之義當如何然則果何如哉蓋亦曰審其重輕而已矣 按遺書此段【阙】戒人尋枝摘葉言孟子隻是取庾公之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