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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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捐館矣顧遂與熔議即古城書屋徙而居焉時丙申季冬也於今十有八年矣而顧以太學生授山東陵縣司訓以其昉居古城而有開業起家之責於将來不可無紀乃以記屬予觀世之人凡蔔居者或喜近城市而取便於貿易或樂就林畝以求足於收獲皆以為其子孫憂而圖永利者也然商有時而斁農有時而歉則所以為永利之圖者反失其故業往往有之若孟母之遷必近學宮書以肯堂肯構責人之子豈非後世當法者哉今應氏之父以書屋居其子而子定居之是固有得於孟氏之遺風而能以堂構為志者欤吾知應氏之居此者以經史為菑畲以道德為長府出為才官處為良士老有養少有教無商斁農歉之足虞則所以保此書光此屋者寜有既乎斯幹之雅着於詩輪奂之頌善於禮蓋凡有所定居而落成者誠不可以無紀也矧淳安與吾徽接壤順流而下瞬息可至他日南歸當拏舟訪古城下求其先之遺書而閱之凡應氏佳子弟習詩禮而志堂構者必益衆吾将以是蔔斯居之吉而後賦頌之是為記 香山永安禅寺觀音閣重修記 西山之刹以數百計香山号獨勝層樓疊屋翬飛岌立於林巒紫翠中若晝圖然觀音閣據寺東隅視諸閣尤峻憑闌四顧令人毛髪森聳如将脫塵氛而與造物者遊真天下之奇觀也閣久漸圮寺主左善世定皚東白嘗語中貴諸公拟募修之計茲役之不易舉也太監李公興陳公冕為之上聞诏賜内帑白金彩币倡之遠迩聞者鹹樂為助乃以弘治四年七月二十六日啟工以明年某月某日竣事觀音之閣巍然複完财力所餘不敢私有凡所居之狹者辟缺者葺敝者新由是香山之刹視昔益勝東白以是役之本於上賜與衆力不可冺也具始末請記予觀浮屠氏與諸公貴人生太平之世受國異恩往往能捐重赀以舉大役思以祝上厘造民福事雖邈乎不可緻诘其心則亦出於愛君之常無事乎記獨其所以奉觀音大士疑久無發之者恐其徒亦未有見解則不可無一言夫佛之為說宏肆演迤莫之可竟也惟觀音号圓通其法以為身之圓者弗通通者弗圓獨爾根圓通可以普濟非若目之所極有限而不足以盡宏慈至願也佛之說如此然西山先生真氏則直以為寓言作一轉語以利慾熾然為火坑貪愛湛溺為苦海一清淨烈焰可以成池一警省覺舡可以抵岸災患纒縛随處而安無怖畏将如械自脫惡人侵淩待以橫逆無忿嫉将如獸自奔西山之言如此則後之登是閣保是役者即寓境而思寓言所以祝上厘造民福将不有得於堂構輪奂之外而怳然自失者乎是殆不可無記東白常熟人宏慈禅師玉磵清公再傳之弟子也季方昙公與講經古儀缙公皆主是寺古儀以傳東白東白以傳左覺義宗銈鹹以興教贍徒為已責而東白讀儒書習詞翰憲廟時嘗被選入内廷率衆書佛經受赉賞獨優蓋一時缁流号有材局者必曰東白雲 勑賜廣惠寺記 崇文關之東十裡而近曰深溝實都城孔道凡中外官僚之出入與計偕之士輸貢之吏兵民之漕?商旅之走集往來之所必經顧其地也下霖暑不時則泥淖轉甚行者苦之道傍古刹曰觀音庵莫知所從起天順初有釋宗喜來葺茅居之浚井以濟渇服衲茹澹節縮其所有則具畚锸以崇其基施衣鉢而易可食之田餘二十年矣司禮太監黃公司設太監覃公嘗奉诏有事於外過焉相與健其志而憫其成之囏也乃各捐金相之拓其地宏其規召工庀材而遣人董其役中為大雄殿八楹後為大士殿八楹左右為伽藍祖師之堂十有大楹前為天王殿八楹鐘皷樓各四楹在中門之外方丈八十楹分峙於西東巍然翬飛爛然绮錯輔之長廊缭以大墉為山門三為石梁二凡位像之設經幢之飾香燈之供法所宜有者鹹備罔缺不踰時而得偉觀於荒墟灌莽之間困者有憇渇者有飲祝聖厘而禱豐歲者有歸其繕之精成之亟視出於公者反有所弗逮蓋民之宜佛如此於是覃公具其事以聞憲宗皇帝可之賜名廣惠寺俾宗喜為住持又以釋宏義為僧録司右覺義兼住持實成化丁酉春二月八日也宗喜既即世其徒惠清嗣之始以記請予聞佛之為教非一端其大要則觊以普濟為事蓋凡可以救燔溺而拯疾苦雖捐其生弗恤故後世罹災負屈者瀾倒歸之其教至數千年不替益盛於虖博施濟衆之說堯舜之所病也而況為瞿昙氏之學者哉追惟先帝大聖至仁恩浃海宇雖一寺之建亦寵嘉之至以廣惠為義其欲使天下之大無一物不獲其所從可知也是不可無記黃公覃公在帝左右富貴尊榮而能推利濟之心捐所有以成茲舉則申其功以告來者亦宜黃公名賜延平人終於南京守備覃公名文廣右人今掌禦藥房兼惜薪司仍督上林苑及南海子為國老成委任益隆宗喜嘗居西山崇化寺有戒行而惠清淳謹能繼其業圖昭其師於四方事得附書 祿養堂記 翰林編修蔣君敬之将請假於上省其母太孺人於湘源乃前期告予曰冕不佞官史局侍講帷三年獲推恩老母受顯封而聖制有永綏祿養之言拜稽奉誦感激無已敬摘以名我奉母之堂幸執事為記之将歸夀以獻固讓再三踰歲矣而請益力則嘉歎曰祿天子所以養士士資以養親恒典也敬之乃獨以之名堂何哉豈非侈上恩昭母德而不敢以恒典例視之哉敬之於是知所重矣太孺人出鎮南陳氏歸河西令蔣公壼内之行号稱賢明不幸中歲而寡殚力茹苦以成諸孤敬之其中子也年十四舉嶺右鄉試第一人擢進士入翰林為庶吉士授今官以文名四方其有茲祿也無歉太孺人夀幾六十親教子而享其成其有茲養也無愧若是者誠君子之所予也而以之名堂示不忘宜哉雖然編修今從官所受者古中士之祿也君子予之非謂其子職之稱而親享之足樂哉使實與名盭才不副其官則上之人雖加以殊禮祿之萬锺徒足以贻其親之不韪爾綸綍在堂湛恩汪濊敬之時奉一觞拜起為夀曰此太孺人之教也太孺人亦将冁然盡觞而喜曰吾誠安汝之養哉登蔣氏之堂者企敬之之孝而仰太孺人之慈行賢者益興不及者益勉則一堂雖小而系風教於一鄉亦大豈直歸榮而已耶敬之才器清粹志識沖遠其功名日新祿日榮則其母夀日臻養日豐誠有如聖制之所期者矣鄙文惡足以重斯堂獨念敬之相與深不可無紀太孺人長子昇與弟同年舉進士為南海令以循良被旌異當召季子冔治經儒學亦有聲塲屋間堂構之業蓋未艾雲 保翠堂記 凡宇中以晩翠名者在植物為松範魯公所謂郁郁晩翠者也在峙物為山子朱子所謂翠屏晚對者也故世之人有矜晚節介晚福者必以是拟之而吾友金君希傑乃以保翠名其堂豈自以其家特殷盛思保其所有於晚歲者耶金君世居邑南為巨室好義秉禮鄉人亟稱之至君而産益拓族益華巋然一邑老成人尤審交畏事以豪侈為不足道也鄉飲行有議及賓位者人必曰金君有司嘗署耆民聽一邑之訟議可當者人又曰金君君每固巽謝不能人必羣起言部使者部使雅君行義亦每固強之君終辭耆民退處於家其高風遠識如此年七十謝家事付兩子而以保翠名有以夫君間以記屬予予蓋嘗登君之堂指其輪奂之美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