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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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氏則不複傳於世矣乞加封爵與左丘明等一體從祀則僞儒免欺世之名賢者受專門之祀而情文兩得矣 一孔子弟子見於家語自顔回而下七十六人家語之書出於孔氏當得其實而司馬遷史記所載多公伯寮秦冉顔何三人文翁成都廟壁所畫又多蘧瑗林放申枨三人先儒謂後人以所見增益殆未可據臣考宋邢昺論語注疏申枨孔子弟子在家語作申續史記作申黨其實一人也今廟庭從祀申枨封文登侯在東庑申黨封淄川侯在西庑重複無稽一至於此且公伯寮愬子路以沮孔子乃聖門之蟊螣而孔子稱瑗為夫子決非及門之士林放雖嘗問禮然家語史記邢昺注疏朱子集注俱不載諸弟子之列秦冉顔何疑亦為字畫相近之誤如申枨申黨者但不可考耳臣愚以為申枨申黨位号宜存其一公伯寮秦冉顔何蘧瑗林放五人既不載於家語七十子之數宜罷其祀若瑗放二人不可無祀則乞祀瑗於衛祀放於魯或附祭於本處鄉賢祠仍其舊爵以見優崇賢者之意亦庶乎其名實相符而不舛於禮也 一洪武二十九年行人司司副楊砥建議請黜揚雄進董仲舒太祖高皇帝嘉納其言而行之主張斯道以淑人心可謂大矣然荀況揚雄實相伯仲而況以性為惡以禮為僞以子思孟子為亂天下以子張子夏子遊為賤儒故程子有荀卿過多揚雄過少之說今言者欲并黜況之祀宜也然臣竊以為漢儒莫若董仲舒唐儒莫若韓愈而尚有可議者一人文中子王通是也通之言行先儒之論己多大約以為僭經而不得比于董韓雲爾臣請斷之以程朱之說程子曰王通隐德君子也論其粹處殆非荀揚所及若續經之類皆非其作然則程子豈私於通哉正因其言之粹者而知其非僭經之人耳朱子曰文中子論治體處高似仲舒而本領不及爽似仲舒而純不及又曰韓子原道諸篇若非通所及者然終不免文士之習利逹之求若覽觀古今之變措諸事業恐未若通之精到懇恻而有條理也至於河汾師道之立出於魏晉佛老之餘迨今人以為盛則通固豪傑之士也今董韓并列從祀而通不預疑為阙典臣又按宋儒自周子以下九人同列從祀而尚有可議者一人安定胡瑗是也瑗之言行先儒之論已詳大約以為少述着而不得比於濂洛雲爾臣亦請斷之以程朱之說程子看詳學制曰宜建尊賢堂以延天下道德之士如胡瑗張載邵雍使學者得以矜式朱子小學書亦備載瑗事以為百世之法臣以為自秦漢以來師道之立未有過瑗者矧程子於瑗之生也欲緻其與張邵并居於尊賢之堂其沒也乃不得與張邵并侑於宣聖之廟其為阙典甚矣況宋端平二年議增十賢從祀以瑗為首若以謂瑗無着述之功則元之許衡亦無着述但其身教之懿與瑗相望誠有不可偏廢者臣考之禮有道有德于教于學者死則為樂祖祭于瞽宗鄉先生殁則祭于社若通瑗兩人之師道百世如新得加封爵使與衡同列祀于學宮最得禮意 一自唐宋以來以顔子曾子子思孟子配享坐堂上而顔子之父顔無繇曾子之父曾點子思之父孔鯉皆坐庑下臣考之禮子雖齊聖不先父食而三代之學皆所以明人倫也夫孔子之所以為教與諸弟子之所以為學者不過明此而己今乃使子坐於上父坐於下豈禮也哉若以為此乃論傳道之功則自古及今未有外人倫而言道者縱出於後世之尊崇非諸賢之本意臣恐諸賢於冥冥之中必有不安於心而不敢享非禮之祀者臣考之元至順三年嘗封顔無繇為杞國公谥文裕孟子之父孟孫氏亦嘗封邾國公臣愚乞下有司於各處廟學如鄉賢祠之制别立一祠中祀啟聖王以杞國公顔無繇萊蕪侯曾點泗水侯孔鯉邾國公孟孫氏配享庶不失以禮尊奉聖賢之意臣又竊觀聖學失傳千五百年至程朱出而後孟氏之統始續則程朱之先亦不可缺況程子之父大中大夫封永年伯程珦首識濂溪周子於屬掾之中薦以自代而又使二子從遊朱子之父韋齋先生追谥獻靖公朱松臨沒之時以朱子托其友籍溪胡氏而得程氏之學珦以不附王安石新法退居於洛松以不附秦桧和議奉祠於閩其曆官行已俱有稱述臣愚乞将永年伯程珦獻靖公朱松從祀啟聖王使學者知道學之傳有開必先明倫之義不為虛文矣弘治元年八月初三日奉聖旨這本禮部照例會官議欽此 龜山先生從祀議 翰林院為崇祀典以重道學事該禮部手本開送國子監博士楊廷用奏前事要将宋儒龜山楊時定議從祀孔子廟庭查得成化元年淛江紹興府知府彭誼亦要将楊時從祀及福建将樂縣歲貢生員何昇亦奏前事内稱宋儒朱熹張栻元儒許衡吳澄俱以有功聖門得預從祀而楊時獨不得預近年南京國子監祭酒謝铎亦以為言可見後學之心皆有未安已經行移翰林院議拟定奪外合仍照例用手本行請本院查照議拟徑自具奏等因謹按諸儒從祀於孔門者非有功於斯道不可然道非後學所易知也要必取證於大儒之說斯可以合人心之公竊考程氏遺書及朱子伊洛淵源録所載龜山楊氏行狀墓志等文俱稱其造養深遠踐履純固溫然無疾言遽色與明道程子相似方其學成而歸程子目送之曰吾道南矣然則是道也豈易言哉自兩程子嗣孔孟不傳之統及門之士得以道見許者龜山一人而己蓋龜山一傳為豫章羅氏再傳為延平李氏以授朱子号為正宗文定胡氏親承指授而春秋之傳作南軒張氏上泝淵源而太極之義闡心學所漸悉本伊洛使天下之人曉然知虛寂之非道訓诂之非學詞華之非藝則龜山傳道之功不可誣矣崇宣之世京黼柄國跻王安石於配享位次孟子而頒其新經以取士士尊安石為聖人不複知有孔子誦新經為聖言不複知有古訓僭聖叛經凡數十年龜山入朝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