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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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互文以見義也藝人是蔔祝巫匠執技以事上者表臣是外臣這百司言外臣以見上文百司是指内臣而言如外臣有外府外司服内臣則有内府内司服之類太史是史官尹伯是有司之長如庖人内饔主王之飲食而膳夫為之長鐘師磬師各主一樂而太師司樂為之長凡在外之官不止此其餘都包在百司裡面周公單提出藝人這幾様官來說為何蓋大都小伯雖不系百司之數然分治郊圻之地與其餘的官不同藝人恐怕他作為奇技淫巧及左道亂政以蕩人主之心太史以奉諱惡所以公天下後世之是非凡人主一言一動都要記在書上以為後王之勸戒尹伯所以見大小相維體統所系不可僭越故周公曆數文王武王設立許多官職卻總結一句說庶常吉士言在文武之廷都是有恒心常德的吉人君子一個小人不敢幸進 司徒司馬司空亞旅 這幾様是諸侯之官古者諸侯之國不敢上同王朝止設三卿以治國事司徒主邦教司馬主邦政司空主邦土亞是卿之貳旅是卿之屬諸侯的官屬尚多周公隻舉這幾様以其名位通於天子故曆陳之以見文王武王之時凡諸侯之官無不得人也 夷微盧烝三亳阪尹 這幾様是王朝之臣往監于諸侯四夷者夷是總名微在巴蜀盧在西北是兩處蠻夷地名亳是商之舊都分做三處故曰三亳烝阪二字先儒未詳凡險阻之地不以封建諸侯而使王官治之參錯於五服之間謂之尹然王官所治非止一處周公特舉其重者以見文王武王之時凡王官之監於諸侯四夷者無不得人也按此一段說上自王朝内而都邑外而諸侯遠而夷狄無不得人以為官使豈文王武王一人之聰明所能周知蓋文王武王隻是親自簡任三宅大臣既得其人他自去薦舉賢才布列庶位所以内外遠近大小之臣無不得人如此可謂盛矣為人君者最當注意 文王惟克厥宅心乃克立茲常事司牧人以克俊有德克厥宅心是能其三宅之心常事即常任司牧即常伯不言凖人者略之也以解做用字周公告成王說文王惟能其三宅之心故知之至信之笃蓋文王的心便是三宅的心脗合交契無一些猜忌故曰文王惟克厥宅心文王有知人之明如此故能設立這常任常伯之官委用那能俊有德之人俊德謂之能以見俊便是着實第一等有才德人德便是着實第一等有行的人故曰乃克立茲常事司牧人以克俊有德若人君用人未用時不曾慎選已用了卻猜忌他這等豈能做出光明俊偉的事業此文王之所以為聖人也 文王罔攸兼于庶言庶獄庶慎惟有司之牧夫是訓用違 庶言是一應号令庶獄是一應刑獄庶慎是一應禁戒儲備如兵車錢谷之類有司之牧夫是所司典守之官訓是訓勑用是用命違是不用命周公告成王說文王在位時既得賢才而委任之故凡事隻總大綱不屑屑去兼理那一應号令一應刑獄一應的禁戒儲備文王雖不屑屑的下侵衆職他那責成於所司典守之官不肯放過時加訓勑那用命與不用命者掌庶言之官能使号令嚴明掌刑獄之官能使刑清訟簡掌庶慎之官能使國之禁戒儲備無一件不齊整便是能用命者文王則訓勑以勉勵之故其事可以不問自理若于号令刑獄禁戒儲備有不如法的便是不能用命者文王則訓勑以懲戒之故其事可以不言自治故曰是訓用違蓋文王勞於求才逸於用賢如此 庶獄庶慎文王罔敢知于茲 周公又說這一應刑獄一應的禁戒儲備文王不惟不肯兼理臣下的事乃至不敢與知其事所以然者隻是信任賢臣之專故如此上文說庶言此不及者号令出於人君雖不屑屑去親理亦不容不知也若并号令不知則臣下或有竊弄威權之漸非所以為文王矣 亦越武王率惟敉功不敢替厥義德率惟謀從容德以并受此丕丕基 率是循敉功是安天下之功義德是有撥亂反正之才者容德是有休休樂善之量者皆成德之人也周公告成王說文王能任賢圖治及到武王能率循文王安天下之功又於文王所用有撥亂反正之才的人用之而不敢替率循文王安天下之謀又於文王所用有休休樂善之量的人從之而不敢違意如虢叔闳夭散宜生泰颠南宮括之類所以輔成王業者文王用於前武王任於後父作子述用能同享此莫大之基故曰以并受此丕丕基 嗚呼孺子王矣繼自今我其立政立事凖人牧夫我其克灼知厥若丕乃俾亂 孺子指成王我字也指成王見君臣一體的意思若是順謂心之所安也亂字解做治字周公既述文王武王做成大基業傳與子孫遂歎息告成王說孺子今既為王矣繼自今日以後王當要建立政務這立事常任之官凖人守法之官牧夫常伯之官王須是能明知其心之所安是如何若明知其心之所安是個能順天理的正人君子必無有欺罔的事王當推心大加委任使他展布四體以為治故曰丕乃俾亂 相我受民和我庶獄庶慎時則勿有間之 相是相助間是讒間周公告成王說王既明知三宅之官是正人君子委任他當使那常伯之官相助左右王所受於天於祖宗之民務要庶民都得其所使那凖人之官常任之官調和均齊之一應王刑獄一應禁戒儲備務要刑獄都得其平禁戒儲備都一一如法這等委任了又不可使小人讒間他蓋君子易疎小人易親小人見君子有些寵遇便生妬忌見君子有些名望便生謗毀故周公以此戒之 自一話一言我則末惟成德之彥以乂我受民 末是終惟是思彥是美士周公又說委任君子不可不專縱一話一言之間王則終思那成德之美士用他來治王所受於天於祖宗之民不可斯須忘了若一話一言之間少有此不在那君子分上則小人必乘間而入矣 嗚呼予旦已受人之徽言鹹告孺子王矣繼自今文子文孫其勿誤于庶獄庶慎惟正是乂之 旦是周公的名徽言是美言文子文孫指成王說成王是武王之文子文王之文孫如何謂之文當成王之時法度昭彰禮樂明着守成上文故謂之文誤是失誤正如周官宮正酒正之正指當職者為言周公歎息告成王說予旦所聞於人凡禹湯文武委任賢才之事無非至美之言已都告孺子王矣繼自今日以後王為武王之文子文王之文孫當要體文王武王所行不要下侵衆職自家失誤了一應刑獄一應禁戒儲備凡一應刑獄隻責那管庶獄之人使治其事一應禁戒儲備隻責那管庶慎之人使治其事故曰惟正是乂也 自古商人亦越我周文王立政立事牧夫凖人則克宅之克由繹之茲乃俾乂 由如說紬絲繹是窮其端緒言任賢者必詢事考言而後可以盡其才如治絲者必紬繹之而後可以窮其端緒也周公告成王說自古帝王及有商之人君以至我周之文王要建立政務其所以用這立事牧夫凖人三宅之官隻是能得賢才以居其職能紬繹用之而盡其才蓋能宅其才以安其職則小人不得以備員屍位又能繹其才以盡其用則君子都得以竭誠効忠此其所以能使之治天下之事而治道無不成也 國則罔有立政用憸人不訓于德是罔顯在厥世繼自今立政其勿以憸人 憸人是憸利小人其詐足以飾非其言足以拒谏他心裡喜時便稱桀纣為堯舜不喜時便誣伯夷為盜跖故周公告成王說自古國家無有建立政務卻用這等憸利小人者憸利小人所存所行都不順于德是以他人沒有光顯在世間王當自今日以後凡建立政務切不可用這等憸利小人蓋小人陰類用之則降其國于晦昧此周公所以戒成王也 其惟吉士用劢相我國家 吉士是吉人君子其道足以正君其德足以服衆其所存隻要推賢讓能其所行惟恐傷人害物故周公告成王說王當要用這等吉人君子使他勉力以輔相我國家蓋君子陽類用之則升其國於明昌此周公所以勉成王也 今文子文孫孺子王矣其勿誤于庶獄惟有司之牧夫周公又說今主為武王之文子文王之文孫以幼沖即王位矣當體文王武王所行不要下侵臣職自家失誤了一應刑獄這一應刑獄隻責那所司典守之官使他整理周公初間說罔攸兼于庶言庶獄庶慎三件事中間說其勿誤于庶獄庶慎兩件事到此隻說庶獄一件事蓋獄乃民命所系若不敢輕用則為仁德之君可以比隆堯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