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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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有曰苟合矣 初起房屋時隻說道将就收拾而已 少有曰苟完矣 其後房屋漸漸的做起來隻說道将就了當而已 富有曰苟美矣 及至房屋做得整齊大好了也隻說道将就完美而已公子荊於居室之間不以欲速盡美累其心可謂賢大夫故孔子稱善如此後世妄興土木之工勞民傷财可不以此為戒 子适衛冉有仆子曰庶矣哉 适是往仆是禦車庶是衆多的意思孔子一日往衛國去弟子冉有為孔子禦車而行孔子見衛國的人民衆多歎息說庶矣哉衛國之民也 冉有曰既庶矣又何加焉曰富之 加是增益的意思冉有說百姓每既如此衆多了然衆多之外複何所增益孔子說百姓每既衆多了當制田裡薄稅歛使他富足無饑寒之患方好 曰既富矣又何加焉曰教之 冉有又說百姓每既富足了然富足之外複何所增益孔子說百姓每既富足了當立學校明禮義教訓他使人都明於人倫複其性善方好蓋庶而不富則民生不遂富而不教則又近於禽獸故孔子以答冉有之問然雖一時之言其實可為萬世帝王的師法 子曰苟有用我者期月而已可也三年有成 期月謂周一歲之月孔子說若時君真個有能任我為政的我隻消一年之間興利除害把一國的紀綱先立起來故曰期月而已可也可是僅可還有未盡的意思若使為政到三年之久便财足兵強教行民服一國之治道可以大備故曰三年有成蓋聖人歎道不行於當時故其言如此 子曰善人為邦百年亦可以勝殘去殺矣誠哉是言也善人是志仁無惡的人孔子說善人相繼為邦國之政至於百年這等積功之久亦必能化殘暴之人使他不敢為惡百姓每既不敢為惡可以不用重刑故曰善人為邦百年亦可以勝殘去殺矣這一句蓋是古語孔子稱之故曰誠哉是言也可見古人說的不虛若能依着行必能有這等治效 子曰如有王者必世而後仁 王謂聖人受命而興者三十年為一世仁謂德澤孔子說若有聖人受天命為天下之君必以仁義教養天下之人積而至於三十年之久然後天下之人無一個不被其德澤故曰必世而後仁考之於古惟周文王武王至成王康王的時節才足以當之降自漢唐皆不能及 定公問一言而可以興邦有諸孔子對曰言不可以若是其幾也 定公是魯君幾是期必的意思魯定公一日問孔子說人若說一句好言語出來便能興起邦國有此理乎孔子答他說人一言之間如何便這等敢必其效 人之言曰為君難為臣不易 人之言是當時人有此言意謂為人君若有道則國治無道則國亂是為君之難也為人臣若盡忠則能緻君不忠則必悮國是為臣不易也 如知為君之難也不幾乎一言而興邦乎 孔子既引時人之言因說為人君的若是知道為君之難必然戰戰兢兢如臨深淵如履薄氷不敢有一毫放肆庶能保守君位看來為君難這一句言語豈不可以必期於興邦乎 一言而喪邦有諸孔子對曰言不可以若是其幾也定公又問孔子說人若說一句不好的言語出來便至於亡國有此理乎孔子也答他說人一言之間如何便這等敢必其效 人之言曰予無樂乎為君惟其言而莫予違也 予是人君自稱之詞孔子引時人之言說我做人君别無可樂獨有我的言語說出來臣下都不許違背了這便是我的樂處 如其善而莫之違也不亦善乎如不善而莫之違也不幾乎一言而喪邦乎 孔子因說人君的言語說出來若是順天理合人心無有不善臣下都依着行不敢違背他豈不是好事若人君的言語說出來不順天理不合人心這等不善也要臣下都依着行不許違背他則忠言不入於耳君日驕臣日谄未有不亡其國者然則時人這一句言語豈不可以必期於喪邦乎孔子此言雖告定公其實可為萬世人君之大戒不可輕忽 葉公問政子曰近者說遠者來 葉公是楚葉縣尹僭稱公一日問孔子說如何是為政之道孔子告他說為政者能與民興利除害不做失人心的事則近處百姓被其恩澤自然喜悅遠處的百姓聞其風聲都相率來歸這便是為政之道 子夏為莒父宰問政 莒父是地名宰即是如今知縣子夏為莒父宰一日也問孔子說如何是為政之道 子曰無欲速無見小利 速是急速小利是小小的便宜孔子告子夏說事之久速自有個次序為政者當順其自然不可去急急的求效事之大小自有分量亦當順其自然不可計小小的便宜 欲速則不達見小利則大事不成 孔子又說為政者要急急求效便急遽無序反行不将去故曰欲速則不達計小小的便宜便所就者小所失者大故曰見小利則大事不成聖人之言雖救子夏之失然天下後世皆可以為法 葉公語孔子曰吾黨有直躬者其父攘羊而子證之物自來而取之曰攘葉公一日對孔子說我鄉裡中有一個直道行已的人他父親見人家走将羊來就竊取了他做兒子不肯隐諱出來證做他父親為盜 孔子曰吾黨之直者異於是父為子隐子為父隐直在其中矣 孔子說我鄉裡中也有直道行已的人比這個人不同他做父親的若兒子有過失便替兒子隐諱不忍對人說做兒子的若父親有過失便替父親隐諱也不忍對人說這等人雖是不求直自有個直的道理在其中蓋順理為直父子相隐乃天理人情之至若葉公所論乃是傷恩害義的事如何得為直故孔子正之 樊遲問仁 仁者本心之德樊遲一日問孔子如何能全本心之德 子曰居處恭執事敬與人忠 恭就容貌上說是敬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