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八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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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四庫全書 晦庵集卷八十四     宋 朱子 撰跋 跋趙钤轄墓志 先王封建子弟蕃屏王室所以厚人倫而甯天下非獨私其為力於已而已下及漢晉莫不由之雖其治亂得失有不齊者然要為宗社久長之計也唐自明皇疑忌諸王不令出合後遂相踵以為家法是以享有天下餘三百年而其子孫絶無聞於今者然則神祖之出宗支以仕州縣其所以法前聖而鑒後王者聖谟遠矣以故靖康之禍近屬雖頗北遷而疏遠在外者往往能建勲績其抗羣盜拒仇敵而死其官守者亦不乏人若江東钤轄趙公是已其孫崇遵出此軸以見示因得反複諸公所記并感前事為太息而書其後獨恨東萊呂舍人所撰碑銘今不複存當為求之其家以附益之又記頃年守潭考其祀典有紹興初年死難之士四人其一兵官趙侯聿之亦宗室子城陷巷戰罵賊而死寇退事聞诏贈右監門衛将軍然皆未有廟貌而寓祭他所因竊仰歎而深悲之即教綱紀并晉故刺史谯闵王等立象奉祠而為請於朝不旬日間即蒙報可賜其号曰忠節之廟德意所加神人歆動非獨諸君之靈為有歸也今聞钤轄諸孫且将自列求所以易其名者以熹所為請額之事推之竊計厚骨肉之恩崇節義之勸聖朝於此正有所不宜吝也谯王亦晉宗室事具本傳雲慶元丙辰七月庚子具位朱熹謹書 跋劉雜端奏議及司馬文正公帖 士大夫出身事主上則欲緻其君為堯舜之君下則欲使其民為堯舜之民至於谏不行言不聽而潔身以去豈其心之所樂哉是以雖聖賢之處此不免遲遲其行而不忍為苟去甚或眷戀徘徊三宿而後出境其於君臣大倫恩義之際笃矣固不以苟得一時之虛譽為喜而輕去之也今觀熙甯雜端劉公之奏議知其緻君澤民之願勤懇切至不啻其身之疾痛觀司馬文正公之遺帖見其忠君愛國而相勉以正之意又不勝其拳拳也嗚呼盛哉然而道勝名立之言或者猶竊病之以熹而慮彼蓋有激而雲爾不然夫豈不知既有其實則名自随之在我固有不得辭者而當時風俗之厚習尚誠慤亦不以是為嫌也又況忠賢去國一時之心固不能無慨然者司志之士憂之過甚恐其以是而不能郁郁以久也則姑為是說以寛譬之是乃忠君愛國之尤者而猶深有望於他時也豈以近名為累而故為回隐以避之哉劉公之事紹興大參晉陵張公記之已詳一時衆賢又從而推明之亦皆足以見其鄉慕之意矣公之【阙】世孫君房又出以示熹使得托姓名焉自惟晚出何敢複贊一詞於其間特因或者所疑而妄論之以附于後雲慶元丙辰八月戊申朔朱熹 跋張忠确公家問 熹嘗銘張忠文公之廟因得讀其遺書而歎慕其風烈今又得觀公子忠确公汾州家問尤深敬仰竊惟國家承平百年德隆澤茂世臣喬木不為無人而一旦危難之際忠義之節乃獨萃於張氏之一門其亦盛矣公之大節如青天白日固不待贊述而後明而熹獨於其筆劄之精謹見其神氣之安閑於其家人父子之間見其誓死之外唯以收恤遺孤為寄而無一毫内顧下流之私也嗚呼非其胸中有以大過人者何以及此先覺有言慷慨殺身者易從容就義者難若公之死其真所謂從容就義者邪公孫行儉因友人餘克忠以此軸見視三複以還為之感涕因敬識其後雲慶元丙辰十月己巳 跋東陽郭德輔行狀 東陽郭君德輔将葬其子淇不遠數百裡過予於建溪之上狀其行事一通以請銘而今四明帥守林公和叔前太府丞呂君子約又皆以書來言君之為人如狀不誣可銘無愧也予雖不及識德輔然以二君子之言而讀其狀見其好學樂善之誠忠厚廉退之實心固樂為之書顧念比以多病心目俱衰凡銘之請所諾而未及償者前後以十數所辭而不敢諾者又不止此今複安敢越次開端以來怨詈因謝不能而淇請益堅予悲其意乃為書其行狀之後如此而歸之抑林呂二君子皆非輕許人者其言固足以信後世矣又何竢於予銘哉慶元二年九月丁醜朔旦新安朱熹書 跋許侍郎詩卷 侍郎許公經事綜物之才見於已試其為文章蓋直吐出胸中之藴未嘗屑屑焉為如是之言也其孫建陽丞公視熹以公手書詩卷觀其長篇大句固自雄健豪逸磊落驚人而新宅書懷近體諸作又皆律切精穩不留縫罅亦足以驗其才力之有餘無所施而不可矣熹與公俱江東人所居徽饒之間相望不百裡獨恨生長閩峤不及識公顧今如此乃獲窺其筆蹟而因以得其為人豈非幸耶慶元丙辰十月丙午朔旦婺源朱熹書 書河圖洛書後 世傳一至九數者為河圖一至十數者為洛書考之於古正是反而置之予於啓蒙辨之詳矣讀大戴禮書又得一證其明堂篇有二九四七五三六一八之語而鄭氏注雲法龜文也然則漢人固以此九數者為洛書矣合皂甘君叔懷欲刻二圖山中覽者未必深考又當大啟争端聊書以識之慶元丁巳上元節日遯翁書 跋萬君行事後 自鄉舉裡選之法廢取士者先文藝後材實於是野多遺賢朝多曠位而治具民俗每不能無愧於前世讀正父所論着其舅氏萬君之行事而以視於當世之人材其亦足以觀矣正父好古多學深有志於治道而其筆力從橫詞氣雅健又如此亦所謂似其家姓者耶 跋呂範二公帖 後山談叢記蘇端明當國恤時與人書疏疑於當慰與否而罷乃載前輩往還慰狀以正之今觀呂正獻公帖乃知當時此禮固已通行亦臣子之心不能已者不審蘇公何所疑也仁宗皇帝慈儉之德冠冕百王而因山之奉煩費若此豈其心哉宜乎老蘇先生有華元樂舉之譏而忠獻韓公不敢辭其責也然此帖所雲置司裁損仍是韓公當國時事亦足以驗其悔悟之實矣此其所以為韓公者耶呂公幅紙之間愛君及民拳拳不舍其於劉公心期所會必有不約而同者覽之令人感歎不能已範忠宣公平淡忠恕雅不欲以智名勇功自見故熙豐間授钺臨邊數被谯讓觀第二帖可槩見矣然迹其平生排濮議争新法幹忤君相無少顧避最後論捄元佑諸賢卒與同貶蓋終身無所屈則又豈非所謂仁者之勇哉其於劉氏姻好綢缪蓋亦聲氣之同非苟然者子夷得其家學之傳不卑小官直道自信東萊呂舍人亟稱之覽者其亦考焉慶元丁巳中元節前二日朱熹敬書 跋度正家藏伊川先生帖後 頤謹詣行館拜謝長官秘書十月日河南程頤狀正為遂甯戶掾友人王君世垕數數為正言城西傅君光家藏先正韓範諸公手蹟甚富乃祖大夫公嘉佑初實見濂溪周先生于合陽求教先生手書家人艮遇等說贈之其後程太中公知漢州大夫公時為邑西川又得交伊川兄弟間手筆相問往往皆在正每見王君必悉意咨懇屬以訪求周程諸先生手蹟慶元二年正月四日王君忽自山中來谒講禮已袖出伊川先生手狀一幅徐加考訂殆先生入蜀時筆也大夫公集以為日記冊此版起六月終七月十六日内載王氏父子呂氏兄弟遷擢蓋熙甯間日報作細字背面皆滿先生字處阙之獨得不謾又問濂溪書曰亡矣正且悲且喜謂王君曰正不敏讀諸先生遺書學其學求其道今十年餘矣每見當時一事一物如南國之棠曲阜之履旁皇不忍去之也今此紙幸脫於敗爛之中然諸先生所以開示後世者世方以為奇貨安知叔孫武叔輩見之不遂投之水火耶為我謝傅君正奉藏之俾勿壞其年秋傅君來言曰先生之書謹如命大夫公諱耆字伯夀名在元符黨籍光字用之世垕字叔載後學樂活度正謹書 傅君周旋周程師弟子間知所主友而伊川先生手刺谒謝為禮亦恭則其人之賢不問可知度君求訪之勤意欲甚美濂溪先生往還遺蹟計其族姻闾裡之間猶有存者度君其廣詢之當可得也嘗讀明道先生顔樂亭詩其卒章曰井不忍廢囿不忍荒嗚呼正學其何可忘然則熹之所望於度君者又不專在於此也度君其益勉之哉慶元丁巳七月二十二日朱熹書 跋張敬夫與馮公帖 此張敬夫與缙雲馮當可書也味其詞意知其一時家庭之間定省從容未嘗食息不在中原之複令人感慨不已馮公獨不及識然嘗見故端殿汪公甚推重之近得其文集讀之論議偉然而所論人主正心親賢為所謂建極者明禹箕之傳破諸儒之陋乃适與鄙意合尤恨不得一見其面目而聽其話言也慶元丁巳七月二十五日新安朱熹書于建安坤峽之野店 跋孔君家藏唐诰 阙裡裔孫孔仲良以鄉貢明經仕唐正元大和間至莆田令卒官因家焉子孫散居民伍無複顯人紹興中熹之友括蒼吳任授室其門間以其家所藏告身家牒世譜相視皆唐世舊物牒又其應舉時所通具列三世官諱獨曾祖文整名見譜中乃襲文宣王齊卿之别子而齊卿實先聖第三十有七世孫也考之元豐版本襲封家譜皆合推而下之得莆田令君則為第四十有一世矣牒頗殘缺無州裡而以洪州之印欵其縫視其告則以為泗州連水縣臨淮鄉進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