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八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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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侯為政寛易愛人意者前人為善之報未止於此也然予聞之古之君子施而不望其報祀而不祈其福蓋以為善為當然而天人之間應若影響者自不容已也程侯屬予書其後因辄附見此意雲淳熙己酉十月四日新安朱熹書 題方氏家藏紹興諸賢帖後 莆陽方德順早以文行知名一時諸公長者皆折輩行與交紹興初嘗召對極論講和不便雖不合以去而名問益高張忠獻折大參曾侍郎張給事呂舍人皆深知之仕竟不遭以卒其子士龍藏諸公所與往還書帖甚富嘗出以見示熹謂此不唯足以見德順之為人而中興人物之盛謀猷之偉於此亦可槩見因為撫卷三歎而敬書其後 跋先吏部留題延福院詩 先君吏部三詩以宣和辛醜留題政和延福院壁至今紹熙庚戌适七十年矣孤熹來自崇安裴回其下流涕仰觀慮其益久而或圮也裡人謝君東卿陳君克請為模刻以傳永久熹因竊記其後雲二月二十日敬書 跋施良翰軍政策 施君良翰示予以軍政策一編其言當世利病之實本末備見皆可施行屬予方有行役之勞未遑盡讀然當會意處未嘗不三複而屢歎也至所謂恩不歸於有功而歸於幸門則才否雖當已自不厭公論者又獨深有感焉因竊識其語於艮齋智甫書卷之後紹熙改元三月二十一日新安朱熹書 再跋參政龔公陛辭奏藁 始予得龔公陛辭奏草而記其本末以解聽者之惑然猶以未及見其真筆為恨者非予有所疑於公之言蓋慮世之不能無疑於予言也今年複過莆中公之二子及其孫堪複以此軸見示塗乙點定手筆粲然而其指意審重詳密又與江西奏劄實相表裡於此足以見公平生之言未嘗少變而彼谮人者真可以畀?虎而猶懼其不之食也歐陽子曰後世苟不公至今無聖賢蓋天下之事必至於久而後是非之實可見此君子之立言制行所以不屑流俗一時之毀譽而唯欲其無所愧悔於吾心也既感其事因複書前說之後以着吾言之不妄庶幾秉南董之筆者猶有考雲紹熙庚戌四月十三日書於僊遊長嶺廏置 跋闾丘生隂符經說 括蒼闾丘君之官臨賀迂道千裡過予於漳水之上示予以所釋隂符之篇觀其意寄高遠而文義精密出入乎異端之說而能折衷以義理之正至論當世之為道術者則其所是非取舍又皆不失其當蓋今之學子能若是者少矣然予憂其知之過高氣之太鋭而無以道乎中庸之實或将反以喪失其所以為心者而不自知也於其告别書以遺之紹熙庚戌五月二十九日新安朱熹書 跋黃山谷詩 杜子美詩小序有言虎搪突夔人藩籬者夔人正謂夔州人耳而山谷詩乃有虎夔藩之語今此頌又用躨觸字按躨跜見靈光殿賦自為虯龍動貌元無觸義不知山谷何所據也此卷詞筆精麗而指意所屬未免如李太白所以見譏於王荊公者覽者亦可以發深省矣 書伊川先生與方道輔帖後 伊川先生德性嚴重不輕與人接今觀其於方公父子兄弟之間眷眷如此則方公之賢可知己熹舊嘗得前數帖刻之廬山白鹿洞公之曾孫長泰主簿壬又并其所藏數帖模刻於家間以視熹求書其後雖先生之所以書者有非熹之所敢知然觀於應舉耕田之語可以決内外取舍之輕重察於買椟還珠之谕可以知讀書求道之要在此而不在彼也既以自厲又書卷尾以屬方君使與其族之父子兄弟相與勉焉紹熙改元孟秋七日新安朱熹 書臨漳所刋四經後 書 世傳孔安國尚書序言伏生口傳書二十八篇堯典臯陶谟禹貢甘誓湯誓盤庚高宗肜日西伯戡黎微子牧誓洪範金縢大诰康诰酒诰梓材召诰洛诰多士無逸君奭多方立政顧命呂刑文侯之命費誓秦誓孔氏壁中書增多二十五篇大禹谟五子之歌胤征仲虺之诰湯诰伊訓太甲上太甲中太甲下鹹有一德說命上說命中說命下泰誓上泰誓中泰誓下武成旅獒微子之命蔡仲之命周官君陳畢命君牙冏命分伏生書中四篇為九篇又增多五篇舜典益稷盤庚中盤庚下康王之诰并序一篇合之凡五十九篇及安國作傳遂引序以冠其篇首而定為五十八篇今世所行公私版本是也然漢儒以伏生之書為今文而謂安國之書為古文以今考之則今文多艱澀而古文反平易或者以為今文自伏生女子口授晁錯時失之則先秦古書所引之文皆已如此或者以為記録之實語難工而潤色之雅詞易好則暗誦者不應偏得所難而考文者反專得其所易是皆有不可知者至諸序之文或頗與經不合如康诰酒诰梓材之類而安國之序又絶不類西京文字亦皆可疑獨諸序之本不先經則賴安國之序而可見故今别定此本一以諸篇本文為經而複合序篇於後使覽者得見聖經之舊而不亂乎諸儒之說又論其所以不可知者如此使讀者姑務沈潛反複乎其所易而不必穿鑿傅會於其所難者雲紹熙庚戌十月壬辰新安朱熹識 詩 鄭康成說南陔等篇遭秦而亡其義則與衆篇之義合編故存至毛公為诂訓傳乃分衆篇之義各置於其篇端愚按鄭氏謂三篇之義本與衆篇之義合編者是也然遂以為詩與義皆出於先秦詩亡而義猶存至毛公乃分衆義各置篇端則失之矣後漢衛宏傳明言宏作毛詩序則序豈得為與經并出而分於毛公之手哉然序之本不冠於篇端則因鄭氏此說而可見熹嘗病今之讀詩者知有序而不知有詩也故因其說而更定此本以複于其初猶懼覽者之惑也又備論於其後雲紹熙庚戌冬十月壬辰新安朱熹識 易 右古文周易經傳十二篇亡友東萊呂祖謙伯恭父之所定而音訓一篇則其門人金華王莘叟之所筆受也熹嘗以謂易經本為蔔筮而作皆因吉兇以示訓戒故其言雖約而所包甚廣夫子作傳亦略舉其一端以見凡例而已然自諸儒分經合傳之後學者便文取義往往未及玩心全經而遽執傳之一端以為定說於是一卦一爻僅為一事而易之為用反有所局而無以通乎天下之故若是者熹蓋病之是以三複伯恭父之書而有發焉非特為其章句之近古而已也音訓則妄意其猶或有所遺脫莘叟蓋言書甫畢而伯恭父殁是則固宜然亦不敢辄補也為之别見于篇後雲淳熙九年夏六月庚子朔旦新安朱熹謹書 春秋 熹之先君子好左氏書每夕讀之必盡一卷乃就寝故熹自幼未受學時已耳熟焉及長稍從諸先生長者問春秋義例時亦窺其一二大者而終不能有以自信於其心以故未嘗敢辄措一詞於其間而獨於其君臣父子大倫大法之際為有感也近刻易詩書於郡帑易用呂氏本古經傳十二篇而绌詩書之序置之經後以曉當世使得複見古書之舊而不锢於後世諸儒之說顧三禮體大未能緒正獨念春秋大訓聖筆所刋不敢廢塞而河南邵氏皇極經世學又以易詩書春秋為皇帝王霸之書尤不可以不備乃複出左氏經文别為一書以踵三經之後其公谷二經所以異者類多人名地名而非大義之所系故不能悉具異時有能放呂氏之法而為三經之音訓者尚有以成吾之志也哉紹熙庚戌冬十月壬辰新安朱熹謹書 書楚辭協韻後 始予得黃叔垕父所定楚辭協韻而愛之以寄漳守傳景仁景仁為刻闆置公帑未幾予來代景仁景仁為予言大招昭遽同韻此謂遽當為遭似矣然嘗讀王岐公集銘詩中用遽字正入昭韻則大招之遽自不當改然又疑其或反是承襲此篇之誤因考漢書叙傳則有符與昭韻者【高惠功臣侯表】區與驕韻者【西南夷兩粵傳】乃知大招本文誠不為誤而岐公用韻其考之亦詳也予按諸書信如景仁之言蓋字之從豦聲者噱臄醵平讀音皆為疆然則大招之遽當自疆而為喬乃得其讀於是即其闆本複刋正之使覽者無疑焉景仁說尚有欲商訂者會其去亟不果他日當并扣之附刻書後也紹熙庚戌十月壬午新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