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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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等無證據可且阙之 服父母之喪而祭祀祖先當衣何服與居母喪而見父居父母喪而見祖父母其朔旦歲節上壽爲禮各衣何服父母在而遭所生喪【謂非出母】不知合衣何服合與不合設幾筵出聲哭舅姑俱存而子婦丁其父母憂雖合奔喪然卒哭後必當複歸恐三年之服自不可改遇節序變遷不審可以發哀出聲否見舅姑及從舅姑以祭不知所易當何服乞賜垂誨 古者居喪三年不祭【見曾子問】其見祖父母之屬古人亦有節文不盡記然上壽之禮自不合與所生母喪禮律亦有明文更宜詳考亦當稍避尊者乃爲安耳如女已适人爲父母服朞禮律亦甚明若有舅姑難以發哀於其側從祭但略去華盛之服可也 答董叔重 人心之體虛明知覺而已但知覺從義理上去則爲道心知覺從利欲上去則爲人心此人心道心之别也所謂利欲如口之於味目之於色之類非遽不好但不從義理上去則堕於人欲而不自知矣 亦是 中庸之中字本是指時中之中而言然所以能時中者以其有是不偏倚者爲本故中庸之中實兼二義非如中和之中專指性也緻中者如立乎天地四方之中未感者無一息之不然緻和者如處一堂一室之中随處得宜無少乖戾無時而不然也或者有疑於中庸中和二中字不同故妄論如此不知於章句意無大悖否 無一息之不然當改雲無一息之少差 曾點言志氣象固是從容灑落然其所以至此則亦必嘗有所用力矣知其所用力處則知堯舜事業點優爲之然堯舜事業亦非一事要必如點用力則不難爲但道理自有淺深所至亦有高下點資質高合下見得聖人大本如此故其平日用力之妙必有超乎事物之外而爲應事物之本者其視三子規規於事爲之末者固有間矣然一事一物亦各有一事一物之理學者大本功夫固當笃至亦必循下學上達之序逐件逐事理會到底乃能内外缜密親切不差點言志甚高而行不掩焉觀其舍瑟倚門亦可見矣蓋道理無纎毫空阙不周滿處外面才有罅漏則於道體爲有虧矣或謂曾點隻是天資見得大頭腦如此元不曾用力又謂點已見到如此天下萬事皆無不了者恐皆一偏之論也未知是否 此條大概近似而語意不密且看他見得道理分明觸處通貫處是個甚底可也 答董叔重 或曰天地之數五十有五而大衍之數五十何也铢竊謂天地之所以爲數不過五而已五者數之祖也蓋參天兩地三陽而二隂三二各隂陽錯而數之所以爲數五也是故三其三三其二而爲老陽老隂之數兩其三一其二而爲少隂之數兩其二一其三而爲少陽之數皆五數也河圖自天一至地十積數凡五十有五而其五十者皆因五而後得故五虛中若無所爲而實乃五十之所以爲五十也【一得五而成六二得五而成七三得五而成八四得五而成九五得五而成十無此定數則五十者何自來耶】洛書自一五行至九五福積數凡四十有五而其四十者亦皆因五而後得故五亦虛中若無所爲而實乃四十之所以爲四十也【一六共宗而爲太陽之位數二七共朋而爲少隂之位數三八成友而爲少陽之位數四九同道而爲太隂之位數不得此五數何以成此四十耶】即是觀之河圖洛書皆五居中而爲數宗祖大衍之數五十者即此五數衍而乘之各極其十則合爲五十也是故五數散布於外爲五十而爲河圖之數散布於外爲四十而爲洛書之數衍而極之爲五十而爲大衍之數皆自此五數始耳是以於五行爲土於五常爲信水火木金不得土不能各成一氣仁義禮智不實有之亦不能各爲一德此所以爲數之宗而揲蓍之法必衍而極於五十以見於用也不知是否 此說是 變者化之漸化者變之盡蓋化無痕迹而變有頭面逐漸消縮以至於無者化也陽化爲剛隂化爲柔暖化爲寒是也其勢浸長突然改換者變也隂變爲陽柔變爲剛寒變爲暖是也陽化爲隂是進極而囘故爲退隂變爲陽則退極而上故爲進故曰變化者進退之象也陽化爲隂隂變爲陽者變化也所以變化者道也道者本然之妙變化者所乘之機故隂變陽化而道無不在兩在故不測故曰知變化之道者其知神之所爲乎不審可作如此看否 亦得之 隂陽若以推行言之不過一氣之運而已所謂一動一靜互爲其根也以阖辟言之則有兩物所謂分隂分陽兩儀立焉也既曰隂陽又曰柔剛者隂陽以氣言剛柔則有形質矣此猶四象之有老少亦如以子午卯酉分言隂陽也不知是否 阖辟與動靜無異易中以對待言者自多不必引此也在天成象在地成形變化見矣變化非因形象而後有也變化流行非形象則無以見故因形象而變化之迹可見也日月星辰象也山川動植形也象陽氣所爲形隂氣所爲然陽中有隂則日星陽也月辰隂也隂中有陽則山隂而川陽然隂陽又未嘗不相錯而各自爲隂陽細推之可見矣不知是否 亦是 乾以易知與易則易知之知字不同乾以易知知猶主也知如知郡縣之知蓋乾健不息惟主於生物如瓶施水無他艱阻故以易知大始也易則易知言人體乾之易故曰直無艱阻而人易知之也 文義亦得之 孟子曰口之於味也目之於色也耳之於聲也鼻之於臭也四肢之於安佚也性也【此性字專指氣而言如性相近之性】有命焉【此命字兼理與氣而言如貧賤之安分富貴之有節是也】仁之於父子也義之於君臣也禮之於賓主也智之於賢者也聖人之於天道也命也【此命字專指氣而言所遇應不應所造有淺深厚薄清濁之分皆系乎氣禀也】有性焉【此性字專指理而言如天地之性之性】不知可作如此看否 此說分得好 中和者性情之德也寂感者此心之體用也此心存則寂然時皆未發之中感通時皆中節之和心有不存則寂然者木石而已大本有所不立也感通者馳肆而已達道有所不行也故夫動靜一主於敬戒謹恐懼而謹之於獨焉則此心存而所寂感無非性情之德也不知是否 亦是 極之爲言究竟至極不可有加之謂以狀此理之名義則舉天下無以加此之稱也故常在物之中爲物之的物無之則無以爲根主而不能以有立故以爲在中之義則可而便訓極爲中則不可以有形者論之則如屋之有脊棟囷廪之有通天柱常在此物之中央四面八方望之以取正千條萬别本之以有生禮所謂民極詩所謂四方之極其義一也未知推說如此是否 是 近見一書名廣川家學蓋董逌彥遠所爲所論亦稍正不知有傳授否其爲人如何如曰心者性之所寓也所貴於養心者以性之在心也又曰形之靈者曰魄氣之神者曰魂既生魄矣魄内自有陽氣氣之神者名之曰魂附形之靈者謂初生時耳目手足運動啼呼爲聲此則魄之爲靈也附氣之神者謂精神性識漸有所知此則附氣之神也魂在魄先附魄以神此等說得亦無甚病否 既生魄陽曰魂謂才有魄便有魂自初受胞胎時已俱足矣不可言漸有所知然後爲魂也董氏有詩解自謂其論關雎之義暗與程先生合但其他文澁難曉集傳中論京師之屬頗祖其說又據黃端明行狀說圍城中作祭酒嘗以僞楚之命慰谕諸生他事不能盡知也近見曾彥和論彭蠡既瀦引漢志豫章九水合於湖漢東至彭澤入江禹貢漢水入江而湖漢九水見遏於江北於是自彙爲彭蠡則彭蠡之水本受湖漢之水欲入江而爲江漢所遏因卻而自瀦蓋漢水未入江之前則彭蠡未瀦故曰東彙澤爲彭蠡此說自當但又有曰彭蠡之瀦以受其江漢而不能绌蘇氏味别之說則非也又言九江即是洞庭引漢志沅水漸水元水底水叙水酉水澧水湘水資水皆合洞庭中東入於江江則過之而已九水合於洞庭澤故洞庭亦可名九江若謂江分九道則經當曰九江既道而不曰孔殷當曰播爲九江而不曰過九江矣然林少穎辨其不然不知洞庭之澤果是受此水之入否然彭蠡自有源而非受江漢而成九江爲洞庭而不在浔陽南則無可疑矣若彥和之於禹貢雖未盡善亦考索精詳勝他人也 曾彥和說書精博舊看得不子細不知其已有此說但漢志不知湖漢即是彭蠡而曰源出雩都至彭蠡入江此爲大謬恐彥和亦不能正也九江之說今亦隻可大概而言恐當時地入三苗禹亦不能細考若論小水則湖南尚有蒸潇之屬況兼湖北諸水上流其數不止於九若實計入湖之水隻是湘沅澧之屬三四而已又不能及九也漢水未入江之前彭蠡未瀦此亦未是江流甚大漢水入之未必能有所增益也大率今人不敢說經文有誤故如此多方囘互耳 孟子集注古公亶甫下注雲太王公劉九世孫五世而斬下注雲父子相繼爲一世按史記自公劉至古公凡十世今謂九世豈不數古公已身耶然按豳詩集傳雲公劉複修後稷之業十世而太王徙居岐山之陽則疑孟子集注或錯九字否又按明道行狀雲先生五世而上居中山之博野高祖始賜第京師則高祖五世祖也而上即爲六世是通已身數矣伏乞垂誨 通數即計己身爲數曰祖曰孫則不當計己身蓋謂之祖孫則是指他人而言矣史傳及今人文字以高祖之父爲五世祖甚多無可疑也 答董叔重 程先生論中庸鸢飛魚躍處曰與必有事焉而勿正心之意同活潑潑地铢詳先生舊說蓋謂程子所引必有事焉與活潑潑地兩語皆是指其實體而形容其流行發見無所滞礙倚着之意【其曰必者非有人以必之曰勿者非有人以勿之者蓋謂有主張是者而實未嘗有所爲耳】今說則謂必有事焉而勿正心者乃指此心之存主處活潑潑地雲者方是形容天理流行無所滞礙之妙蓋以道之體用流行發見雖無間息然在人而見諸日用者初不外乎此心故必此心之存然後方見得其全體呈露妙用顯行活潑潑地略無滞礙耳所謂必有事而勿正心者若有所事而不爲所累雲爾此存主之要法蓋必是如此方得見此理流行無礙耳铢見得此說似無可疑而朋友間多主舊說蓋以程子文義觀之其曰與曰同而又以活潑潑地四字爲注雲則若此兩句皆是形容道體之語然舊說誠不若今說之實舊說讀之不精未免使人眩瞀迷惑學者能實用力於今說則於道之體用流行當自有見然又恐非程子當日之本意伏乞明賜垂誨 舊說固好似涉安排今說若見得破則即此須臾之頃此體便已洞然不待說盡下句矣可更猛着精彩稍似遲慢便蹉過也 性與氣雖不相離元不相雜孟子論性獨指其不雜者言之其論情才亦如此要必如程張二先生之說乃爲備耳不知是否 甚善集注中似已有此意矣 呂芸閣雲性一也流形之分有剛柔昏明者非性也有三人焉皆一目而别乎色一居乎密室一居乎帷簿之下一居乎廣廷之中三人所見昏明各異豈目不同乎随其所居蔽有厚薄爾铢竊謂此言分别得性氣甚明若移此語以喻人物之性亦好铢頃嘗以日爲喻以爲大明當天萬物鹹覩亦此日耳蔀屋之下容光必照亦此日耳日之全體未嘗有小大隻爲随其所居而小大不同耳不知亦可如此谕人物之性否伏乞指誨 亦善 周霄問君子仕乎一段霄意蓋以孟子不見諸侯爲難仕故舉此問以諷切之孟子所言皆告以君子急仕之意所引禮曰諸侯耕助以供粢盛一段疑指爲貧而仕者言蓋仕非爲貧也然有爲貧而仕者則君子於仕亦可謂急矣然仕之心未嘗不急仕之道則不可以急而不由其道也蓋欲急仕者君子之仁不由其道不敢仕者君子之義義行則仁存未有違義而可以爲仁也大率孟子教人多因人情而制之以義此所以卓乎非異端之說所能知也伏乞垂誨 此章但言不仕無義未見爲貧而仕之意 禮曰别子爲祖繼别爲宗繼祢者爲小宗有百世不遷之宗有五世則遷之宗竊謂君适長爲世子繼先君正統自母弟以下皆不得宗其次适爲别子不得祢其父則不可宗嗣君又不可無統屬故立爲先君之族大宗之祖所謂别子爲祖也其适子繼之則爲大宗凡先君所出之子孫皆宗之百世不遷故曰大宗者繼别子之所自出也【呂氏言别子所自出者謂别子所出之先君也如魯李友乃桓公别子所自出故爲桓公一族之大宗不知是否】百世不遷者以其統先君之子孫而非統别之子孫也别子之庶長義不祢别子而自爲五世小宗之祖其适子繼之則爲小宗小宗者繼别子庶子之所自出也故惟及五世五世之外則無服蓋以其統别之子孫而非統先君之子孫也不知是否伏乞垂誨 宗子有公子之宗有大宗有小宗國家之衆子不繼世者若其間有适子則衆兄弟宗之爲大宗若皆庶子則兄弟宗其長者爲小宗此所謂公子之宗者也别子即是此衆子既沒之後其适長者各自繼此别子即是大宗直下相傳百世不遷别子之衆子既沒之後其适長子又宗之即爲繼祢之小宗每一易世高祖廟毀則同此廟者是爲袒免之親不複相宗矣所謂五世而遷也孟子集注序說言史記言孟子受業子思之門人注雲趙氏注及孔叢子亦皆雲孟子親受業於子思铢謂趙岐所注必有所考孔叢子恐是僞書似不必引此書如何 孔叢子雖僞書然與趙岐亦未知其孰先後也姑存亦無害 史記謂孟子之書孟子自作趙岐謂其徒所記今觀七篇文字筆勢如此決是一手所成非魯論比也然其間有如雲孟子道性善言必稱堯舜亦恐是其徒所記孟子必曾略加删定也此非甚緊切以朋友間或有疑此者嘗以此答之恐未是也伏乞垂誨 或恐是如此 答董叔重 參天兩地倚數天之象圓圓者徑一而圍三參天者參其一也地之象方方者徑一而圍四兩地者兩其二也故參其一而爲三者因圓象而有三數也兩其二而爲四者因方象而爲四數也參天兩地則爲數者五故天地之數皆五也三三爲六則爲老陽老隂之數兩其三一其二則爲少隂之數兩其二一其三則爲少陽之數故參天兩地者數之祖也未知是否 圍四者以二爲一故其一隂而爲二故曰參天兩地今曰兩其二而爲四則不得爲參天兩地矣天一而圍三地一而圍四然天全用而地半用故參天爲三而兩地爲二也今曰二二爲四非是 揲蓍之數以四爲主蓋四者數之用也太陽一少隂二少陽三太隂四其位四也分揲挂歸必四營也揲之亦必以四故皆以四爲主故老陽三十六少隂三十二少陽二十八太隂二十四皆四約之也及其揲也五四爲奇五除挂一四不除挂一皆爲四者一所謂奇也九八爲偶九除挂一八不除挂一則爲四者二所謂偶也是皆以四數爲主不知是否 四營恐與四揲不相關 河圖之數不過一奇一偶相錯而已故太陽之位即太隂之數少隂之位即少陽之數少陽之位即少隂之數太隂之位即太陽之數見其疊隂疊陽隂陽相錯所以爲生成也天五地十居中者地十亦天五之成數蓋一二三四已含六七八九者以五乘之故也蓋數不過五也洛書之數因一二三四以對九八七六其數亦不過十蓋太陽占第一位已含太陽之數少隂占第二位已含少隂之數少陽占第三位已含少陽之數太隂占第四位已含太隂之數雖其隂陽各自爲數然五數居中太陽得五而成六少隂得五而成七少陽得五而成八太隂得五而成九則與河圖一隂一陽相錯而爲生成之數者亦無以異也不知可如此看否啓蒙言其數與位皆三同而二異三同謂一三五二異謂河圖之二在洛書則爲九河圖之四在洛書則爲七也蓋一三五陽也二四隂也陽不可易而隂可易陽全隂半隂常從陽也然七九特成數之陽所以成二四生數之隂則雖陽而實隂雖易而實未嘗易也不知是否 所論甚當河圖相錯之說尤佳 隂陽以氣言剛柔則有形質可見矣至仁與義則又合氣與形而理具焉然仁爲陽剛義爲隂柔仁主發生義主收歛故其分屬如此或謂楊子雲君子於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