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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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亦可慮也書中令緻意尊兄雲事體與昔不同陳丈若去則此事當自審處平父亟遣人至雲際人立俟書草此為報集議文字上内欽夫他文未暇檢然多取而不究其旨此乃尊兄舊病何為未能去耶芮老書中相告戒切中拙病荷其相愛之意不敢忘也 賀陳丞相書 ?聞制書延拜進秉國均凡在陶熔孰不欣賴伏惟明公以大忠壯節早負天下之望自知政事贊襄密勿凡所論執皆系安危至其甚者辄以身之去就争之雖未即從而天子之信公也益笃天下之望公也益深檩檩然惟懼其一旦必去而不可留也夫明公所以得此於上下者豈徒然哉今也進而位乎天子之宰中外之望莫不欣然鹹曰陳公前日之言天下之言也争之不得危於去矣而今乃為相則是天子有味乎陳公之言而将卒從之也陳公其必以是要說上前而決辭受之幾矣且天下之事其大且急者又不特此陳公果不得謝而立乎其位必且次第為上言之為上行之其不默然而受兀然而居也明矣熹雖至愚亦有是說然今也聽於下風亦既餘月政令之出黜陟之施未有卓然大異於前日則是明公蓋未嘗以中外之望於公者自任而苟焉以就其位矣熹受知之深竊所愧歎未知明公且将何以善其後也請得少效其愚而明公擇焉蓋聞古之君子居大臣之位者其於天下之事知之不惑任之有餘則汲汲乎及其時而勇為之知有所未明力有所不足則咨訪講求以進其知扳援汲引以求其助如捄火追亡尤不敢以少緩上不敢愚其君以為不足與言仁義下不敢鄙其民以為不足以興教化中不敢薄其士大夫以為不足與成事功一日立乎其位則一日業乎其官一日不得乎其官則不敢一日立乎其位有所變而不肯為者私也有所畏而不敢為者亦私也屹然中立無一毫私情之累而惟知為其職之所當為者夫如是是以志足以行道道足以濟時而於大臣之責可以無愧不審明公圖所以善其後者其有合於此乎其有近於此乎無乃複有進於此者而熹之愚不足以知之乎願亟圖之庶乎猶足以終慰天下之望母使前日之欣然者更為今日之悒然也抑熹又有請焉蓋熹嘗辱明公賜之書矣其言有曰前輩為大臣不過持循法度主張公道知無不言履君以德公行賞罰進賢退不肖而已今日事有至難風俗敗壞官吏苟且強敵在前邊備未立如之何其可為也熹愚不肖深有所疑蓋凡明公之所易者皆古人之所難而明公所難者乃古人之所易也反複思慮不得其說将以質之左右而未暇也今者敢因修慶而冒以為請伏惟明公試反諸心而以事理之輕重本末權之誠知夫真難易之所在而有以用其心焉則亦無難之不易矣詩曰伐柯伐柯其則不遠願明公留意則天下幸甚 答魏元履書 所喻杜征南語此固切論然今日之事恐異於此蓋彼以強大兼人之國故其計謀規畫不得不然今以弱小自守而義當有為乃其義理事勢不得不爾今日雖無征南之明略而天下之事當得但已耶愚謂孟子所謂成功則天董子所謂明道正義武侯所謂鞠躬盡力死而後已成敗利鈍非所逆料者正是今日用處若以征南之言為正竊恐落第二義也前日答書思慮偶不及此見來書又言之聊發其愚不知老兄以為如何也頃見林黃中說在宮邸讀史記秦伐楚王翦李信争兵多少處偶及近事因雲今乃欲以數萬之卒橫行中原何其慮事之不詳也熹因為言此事正不爾秦滅六國楚最無罪故楚既亡而其國人悲思有三戶之謠則當時秦人之攻楚人之守勢可知矣今日之事與此正相反奈何以為比乎此與所論亦稍相似因謾及之大抵議論先要根本正當然後紀綱條目有所依而立近看論語說及為兒輩說唐監因得究觀範太史之學不知此人胸中如何其議論乃爾暇日試熟觀數過當見古人論事輕重緩急之方矣每讀至會心處未嘗不廢卷而歎也 與陳丞相書 熹啓中夏毒熱恭惟仆射平章樞使相公鈞候起居萬福熹昨奉咫尺之書修緻慶問因以愚慮上渎高明自揣妄庸宜得譴斥之罪乃蒙鈞慈還賜手教撫存開納禮意勤厚伏讀三歎有以見明公位愈高而心愈下德彌盛而禮彌恭果非小人之腹所能料也台司禮絶不敢複緻啓謝惟是區區歸心黃合之下未始一日而忘忽又奉承堂帖戒以祗事之期囊封疾置似亦非常制所當得者自顧何人可以當此尤竊恐懼不能自安然熹之狂獧樸愚不堪世用明公知之蓋有素矣頃自祠官叨被除目聞命之初即惕然有不敢當之意顧以近制不應辭避之科因欲複求祠官幾得鬥升之祿以共水菽之養則又以待次尚遠懼有貪躁之嫌是以因仍寝嘿以至於今幸官期已及而廟堂又特為下書以招徕之則熹之不獲已而有求似亦不為甚無謂者已别具劄子一通道其所欲伏惟明公哀憐而幸聽之不使輕犯世故以贻親憂則明公之賜於熹厚矣或恐未即遽蒙矜許則熹請得複罄其說蓋熹雖愚不肖無所短長然區區用力於古人之學閲天下之義理亦庶幾不為懵然者豈不知外有君臣之義内有母子之情而平生知已如明公者待之又不為不厚豈不願及明時效尺寸以報君親酬知遇而直逡巡退縮以求守此東南之陂乎此其中必有甚不得已者惟明公幸察焉而聽其所欲使得竊祠官之祿以養其親而自放於荒閑寂寞之境以益求其所志庶乎動心忍性涵泳中和賴天之靈得遂變化其狂獧樸愚之質則異時明公未忍終棄猶欲熏沐而器使之其或可以奉令承教而不敢辭也明公亦宜自謀所以清化原革流弊者使乾剛不亢而君道下濟忠谠競勸而臣道上行則天地交泰上下志同而天下之士雖有嚣嚣然處畎畝而樂堯舜者猶将為明公出況如熹者又豈足道也哉伏惟明公勉焉則天下幸甚自餘加獲鼎食以慰具瞻熹不勝懇禱拳拳之至謹奉手啓以聞伏惟照察 與汪尚書書 自頃拆号日望登庸尚此滞留不省所謂海内有識之士蓋莫不為明公遲之而熹之愚獨有為明公喜者蓋以省闱之取舍觀之則疑明公於天下之義理尚有當講求者而喜其猶及此閑暇之時也自道學不明之久為士者狃於偷薄浮華之習而詐欺巧僞之奸作焉上之人知厭之矣茲欲遂變而複於古一以經行廸之則古道未勝而舊習之奸已紛然出於其間而不可制世之人本樂縱恣而憚繩檢於是乘其隙而力攻之以為古道不可複行因以遂其自恣苟簡之計俗固已薄為法者又從而薄之日甚一日歲深一歲而古道真若不可行矣譬之病人下寒而客熱熾於上治其寒則熱複大作俗工不求所以治寒之術遂以為真熱而妄以寒藥下之其不殺人也者幾希矣蘇氏貢舉之議正如此至其诋東州二先生為矯誕無實不可施諸政事之間則其悖理傷化抑又甚焉而省為盜用此文者兩人明公皆擢而寘之衆人之上是明公之意蓋不以其說為非也生於其心害於其政發於其政害於其事明公未為政於天下而天下之士已知明公之心争誦其書以求速化耳濡目染以陷溺其良心而不自知遂以偷薄浮華為真足尚而敢肆诋欺於昔之躬行君子者不為非也況於一旦坐廟堂之上而以宰相行之其害又當如何哉明公前者駮正張綱之谥深诋王氏之失識者韪之而今日之取舍乃如此死者有知得無為綱所笑不審明公亦嘗悔之否乎熹愚無知辱知奬甚厚往者亦嘗關說及此而今略驗矣故獨不敢以延拜之遲為恨而以猶得及此暇時講所未至為深喜明公若察其願忠之意而寛其忘分之誅則願深考聖賢所傳之正非孔子子思孟程之書不列於前晨夜覽觀窮其指趣而反諸身以求天理之所在既以自正其心而推之以正君心又推而見於言語政事之間以正天下之心則明公之功名德業且将與三代王佐比隆而近世所謂名相者其規模蓋不足道況蘇氏浮靡機變之術又其每下者哉熹忽被堂帖戒以官期本不欲行今乃得遂初心有書懇丞相求祠祿以供水菽之奉恐或怒其不來未易遽得即乞從容一言之賜早遂所求幸甚幸甚參政梁公之門初無灑掃之舊不敢以書請又恐疑於簡已也有劄子一通乞轉緻之且及此意則又幸甚熹不敢複論時事蓋亦有不待論而白者明公尚勉之哉 答汪尚書書 徐倅轉緻五月二十七日所賜教帖恭審比日暑雨潤溽台候起居萬福感慰之深伏蒙勸行尤荷眷念熹近拜手啓并申省狀自崇安附遞?請祠祿不審已得徹台聽否熹孤賤無庸學不加進而戅愚日甚與世背馳自度不堪當世之用久矣往者猶意明公來歸必将有以上正君心下起頹俗庶幾或可效其尺寸以佐下風是以未敢決然遂為自屏之計而今也明公之歸亦既累月矣似又未有以大慰區區平昔之望則熹也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