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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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以為在内之兆明年日又食之四方見京師不見谷永以為在外之兆蓋四方見而京師不見者其禍淺京師見而四方不見者其禍深陛下景定以前如星變如火災天之出災異以譴告者固不一而足然而多難乃興邦之基殷憂乃啟聖之漸獨是去夏以來洪流暴浸不見於四方而獨見於京師之近畿不特京師之人見之陛下将親見之矣陛下為之減膳撤樂為之救災恤貧即此一念已足以囘天意矣然而人主之答天也因恐懼而加修省則可徒恐懼而不修省則不可今陽居大夏天時雖已順而隂濁尚幹於陽明豈非人道猶有未至欤繼自今以往能以易之恐懼修省者為心則人道立矣如是而隂沴未全消臣不信也何謂地圖之未複臣聞自昔取天下者常易收天下者常難唐神堯以一旅取天下後世乃不能以天下取河北其勢然也何者人之情輕於用已之所有重於用已之所愛故敺非已之民食非已之粟而收非已之城邑則往往肆意為之從陳以東與齊王信而不靳取越以北王彭越而不吝如漢高之為而卒之以創業於天下蓋其能勇於為而已晉元撫江東之勝兼吳越之饒又有新附之豪傑如祖逖輩如顧榮輩自可集事矣而終於江左偏安其心愛夫一隅之可以自托惴惴然惟恐用之而并失也若元帝者可謂志不剛力不勇不足與中興矣蓋中興之道有二有中興其祖宗創業之政治者有中興其祖宗創業之土宇者今文軌一家版圖有将合之機而未至於大一統者豈非人道之猶有當思欤繼自今以往能以詩之所以複古者修政事則人道立矣如是而海宇之未全清臣不信也開寶五年河大決命曹翰往塞之上曰霖雨不止又聞河決朕經宿以來焚香上禱若天災流行願在朕躬藝祖斯言其知所謂立人道者欤自人道立於藝祖而天道與之俱立開寶元年一夕大雪上扣普門謂普曰吾睡不能着一榻之外皆他人家普曰陛下小天下耶南征北伐今其時也藝祖斯言又知所謂立人道者欤自人道立於藝祖而地道與之俱立陛下表章正學崇伊洛之儒先而天地間之正理複明去荊舒之從祀而天地間之邪說不作思無邪有訓而仁義之道本於心得母不敬有箴而仁義之道見於躬行中庸大學有贊而仁義之道又得於講貫精而踐履熟固宜天道順於上地道順於下而隂沴未全消海宇未全清尚有如聖問之所及者豈非仁義之道知之非艱而行之惟艱欤臣伏讀聖策曰今疏附奔走動歎才難而掊克背側居多民蠧雖勸勵戒饬诏旨丁甯毋乃吾仁有所未至欤法制者國家之綱也儲蓄者兵民之命也财用者政事之紀軍師者封疆之衛雖及此閑暇日計歲省未厎于治毋乃吾義有所未盡欤臣有以見陛下思人道之當立而又欲仁之至義之盡也且陛下所謂疏附奔走動歎才難者豈非人才之乏使乎臣聞自三光五嶽之氣分而天下無全才久矣然而惟用人而後可以辦集天下之事惟用中而後可以造就天下之才人才固不可以一律求也謹畏自修者無用世之具疏暢自許者多生事之嫌優遊不斷者有廢事之迹跅弛不羁者有負俗之累此人才之通患也聖人知其然開九德之品以裁其寛簡之偏立三俊之目以約其剛柔之失嚴三德之用以克其沈潛高明之過凡此者皆所以為愛惜人才地也孟轲曰君子中道而立能者從之蓋中者不易之地彼能者固協于中而不能者亦望而取其中又曰中也養不中蓋以已之中而成人之中陛下惟能執此中於用人之際則有才者皆得以自見尚何憂人才之乏使而吾仁之有未至哉且陛下所謂掊克背側居多民蠧者豈非貪吏之末盡去乎臣聞貪吏之誅求世之所共嫉也惟不仁於貪吏然後能仁於民端平以來戢貪之诏凡幾下有人心者不於此而變焉真冥頑無恥者也古之聖人其待天下士者何厚而天下士自待其身者亦厚周官十有二禁民商工賈皆與焉而獨不及士漢宣帝諸诏為吏而下者半不曰營私則曰欺謾而贓之一字猶未之及是漢之待吏猶厚也然而上之所以待吏者固厚矣而今之為吏者反不能以厚待其身何耶臣謂欲去貪吏當自擊巨貪始蓋元載之家财既歸於有司則十五道之官吏皆知所畏陛下惟能即其巨貪者去之則人人相率而為亷矣尚何患貪吏之不革而吾仁之有未至哉經制者國家之綱也臣聞漢大綱正唐萬目舉本朝萬目雖未甚舉而大綱則甚正臣嘗求紀綱之所以正内侍官不過留後而無漢唐恭顯之僭戚裡不得預政而無漢唐呂霍之變政歸中書而置以參貳則漢唐專權之患無之财布中外而總以三司則漢唐殖貨之患無之凡此者皆紀綱之大者也肇創於國初而承襲於曆代暫紊於熙甯而修複於紹興抑臣拳拳有望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