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八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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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學噫林君其有道者耶夫吏者無變今之法而不失古之實此有道者之所能也林君之為其幾於此矣林君固賢令而慈溪小邑無珍産淫貨以來四方遊販之民田桑之美有以自足無水旱之憂也無遊販之民故其俗一而不雜有以自足故人慎刑而易治而吾所見其邑之士亦多美茂之材易成也杜君者越之隐君子其學行宜為人師者也夫以小邑得賢令又得宜為人師者為之師而以修醇一易治之俗而進美茂易成之材雖拘於法限於勢不得盡如古之所為吾固信其教化之将行而風俗之成也夫教化可以美風俗雖然必久而後至于善而今之吏其勢不能以久也吾雖喜且幸其将行而又憂夫來者之不吾繼也於是本其意以告來者 萬宗泉記 僧道光得泉之三年直歲善端治屋龍井之西北發土得丸泉二萬宗命溝井而合焉東為二池池各有溝注于南池而東南其餘水以溉山麓之田既甃善端請名餘為名其泉曰萬宗雲 揚州龍興講院記 予少時客遊金陵浮屠慧禮者從予遊予既吏淮南而慧禮得龍興佛舍與其徒日講其師之說嘗出而過焉庳屋數十椽上破而旁穿側出而視後則榛棘出人不見垣端指以語予曰吾将除此而宮之雖然其成也不以私吾後必求時之能行吾道者付之願記以示後之人使不得私焉當是時禮方丐食飲以卒日視其居枵然餘特戲曰姑成之吾記無難者後四年來曰昔之所欲為凡百二十楹賴州人蔣氏之力既皆成盍有述焉噫何其能也蓋慧禮者予知之其行謹潔學博而才敏而又卒之以不私宜成此不難也今夫衣冠而學者必曰自孔氏孔氏之道易行也非有苦身窘行離性禁欲若彼之難也而士之行可一卿才足一官者常少而浮屠之寺廟被四海則彼其所謂材者甯獨禮耶以彼之材由此之道去至難而就甚易宜其能也嗚呼失之此而彼得焉其有以也夫 撫州招仙觀記 招仙觀在安仁郭西四十裡始作者與其歲月予不知也祥符中嘗廢廢四五十年而道士全自明以醫遊其邑邑之疾病者賴以治而皆憂其去人相與言州出材力因廢基築宮而留之全與其從者一人為留而觀複興全識予舅氏而因舅氏以乞予書其複興之歲月夫宮室器械衣服飲食凡所以生之具須人而後具而人不須吾以足惟浮屠道士為然而全之為道士人須之而不可以去也其所以養於人也視其黨可以無媿矣予為之書其亦可以無媿焉慶曆七年七月複興之歲月也 石門亭記 石門亭在青田縣若幹裡令朱君為之石門者名山也古之人鹹刻其觀遊之感槩留之山中其石相望君至而為亭悉取古今之刻立之亭中而以書與其甥之壻王某使記其作亭之意夫所以作亭之意其直好山乎其亦好觀遊眺望乎其亦於此問民之疾憂乎其亦燕閑以自休息於此乎其亦憐夫人之刻暴剝偃踣而無所庇障且泯滅乎夫人物之相好惡必以類廣大茂美萬物附焉以生而不自以為功者山也好山仁也去郊而适野升高以遠望其中必有槩然者書不雲乎予耄遜于荒詩不雲乎駕言出遊以寫我憂夫環顧其身無可憂而憂者必在天下憂天下亦仁也人之否也敢自逸至即深山長谷之民與之相對接而交言語以求其疾憂有其壅而不聞者乎求民之疾憂亦仁也政不有小大不以德則民不化服民化服然後可以無訟民不無訟今其能休息無事優遊以嬉乎古今之名者其石幸在其文信善則其人之名與石且傳而不朽成人之名而不奪其志亦仁也作亭之意其然乎其不然乎 撫州通判廳見山閣記 通判撫州太常博士施侯為閣於其舍之西偏既成與客升以飲而為之名曰見山且言曰吾人脫於兵火洗沐仁聖之膏澤以休其父子者餘百年於今天子恭儉陂池苑囿台榭之觀有堙毀而無改作其不欲有所騷動而思稱祖宗所以憫仁元元之意殊甚故人得私其智力以逐於利而窮其欲自雖蠻夷湖海山谷之聚大農富工豪賈之家往往能廣其宮室高其樓觀以與通邑大都之有力者争無窮之侈夫民之富溢矣吏獨不當因其有餘力有以自娛樂稱上施耶又況撫之為州山耕而水莳牧牛馬用虎豹為地千裡而民之男女以萬數者五六十地大人衆如此而通判與之為之父母則其人奚可不賢雖賢豈能無勞於為治獨無觀遊食飨之地以休其暇日殆非先王使小人以力養君子之意吾所以樂為之就此而忘勞者非以為吾之不肖能長有此顧不如是不足以待後之賢者爾且夫人之慕於賢者為其所樂與天下之志同而不失然後能有餘以與民而使皆得其所願而世之說者曰召公為政於周方春舍於蔽芾之棠聽男女之訟焉而不敢自休息于宮恐民之從我者勤而害其田作之時蓋其隐約窮苦而以自媚於民如此故其民愛思而詠歌之至於不忍伐其所舍之棠今甘棠之詩是也嗟乎此殆非召公之實事詩人之本指特墨子之餘言贅行吝細?迫者之所好而吾之所不能為於是酒酣客皆歡相與從容譽施侯所為而稱其言之善又美大其閣而嘉其所以名之者曰閣之上流目而環之則邑屋草木川原阪隰之無蔽障者皆見施侯獨有見於山而以為之名何也豈以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