粵西文載卷三十七
關燈
小
中
大
退則進而谂之曰師道之不可不立也久矣良才美質何世無之而後世之人才所以不古如者以師道之不立故也凡所謂為士者固曰以孔孟為宗然而莫知所以自進於孔孟之門牆則亦沒世窮年伥伥然如旅人而已幸而有先覺者出得其傳於千載之下私淑諸人使學者知夫儒學之真求之有道進之有序以免於異端之歸去孔孟之世雖遠而與親炙之者固亦何以相異獨非幸哉是則秦漢以來師道之立宜莫盛於今也而近世學者誠知所信慕者蓋鮮間有号為推尊則又或竊虛名以自高而不克踐其實顧反以為病是則師道雖在天下而學者亦莫知其立也桂之為州僻處嶺外山拔而水清士之秀美者夫豈乏人惟見聞之未廣而勉勵之無從故某之區區首以立師道為急繼自今瞻三先生之在此祠也其各起敬起慕求其書而讀之味其言考其行講論紬繹心存而身履循之以進於孔孟之門牆将見人才之作興與漓江為無窮矣此某之所望也且獨不見濓溪先生之言乎曰師道立則善人多善人多則朝廷正而天下治嗟乎某之所望又豈特於邦之士雲哉敢記而刻諸石
靜江府虞帝廟碑銘 朱 熹
靜江府故有虞帝祠在城東北五裡而近虞山之下皇澤之灣蓋莫計其始所自立而有虞氏巍像在焉有宋淳熙二年春二月今直秘閣張栻始行府事奉奠進谒仰視棟宇傾墊弗支圖像錯陳簉以淫厲則竦然曰帝德在人其神在天威靈所加無有遠迩降祠茲土粵有故常而因陋踵訛以至於此弗圖弗革栻實懼焉已事則命撤而新之時又方按國典毀諸旁祀不如法者因悉緻其美材文石以奉茲役作治踰時訖事以告門觀嚴顯龎雜遠屏外朝内寝惟帝及二妃之神恭已南面俨然臨之秋七月癸未侯率其僚奉承牢醴俯伏灌薦以妥皇靈肸蠁既通拜手言曰天降生民厥有常性仁義禮智父子君臣爰及昆弟夫婦朋友是曰天叙民所秉彛失之毫分穹壤易位惟帝躬聖誠明自然慈孝於家仁敬於邦友弟刑妻取人與善從容钜細各造其極如規之圓如矩之方使凡天下後世之為人倫者莫不取則高明博厚化育并流孰是遐陬敢私其施惟蒼梧野謂帝所藏寅緣此邦獲共明祀茲率羣吏釁於新宮穆穆威神不仁者遠敢不再拜稽首惟帝之神實臨照之於是三獻成禮神人浃和吏民駿奔詠歎興起合辭懇請願着名章伻來谒辭以诏無極熹竊惟帝之所以配天立極法施無窮者既非文字形容所及而傳記所稱南廵不返遂葬蒼梧者又非經言無所考證則皆罔敢知惟是天理人倫之際帝之所以垂教後世者蓋嘗與侯講而志之於侯之意庶幾識其所以然者乃敬篆而題之俾歸刻焉其詩曰
虞山之上漓水之浒誰修虞祀九歌韶舞有美張侯牧此南州懷帝之人答其祜休載瞻祠宇頹剝支拄明靈弗蠲淫傲骈伍乃教綱紀乃夷乃攻乃堂乃基峻宇崇墉帝降不遲四門穆穆侯樂其成來饋來祝惟帝之德規圓矩方即物而則大倫以光爰自側微動植濳被恭已當天雲行雨施惠於來世億萬斯年窮天博地峙嶽流川矧是卉裳舊惟聲教愀然見之興起則效子隆于孝臣力其忠侯拜稽首惟帝之功
容縣思賢堂碑 譚惟寅
淳熙十二年春作思賢堂是夏堂成思賢者孰謂在唐肅宗時則有若元結次山在代宗時則有若黃翃宏明在德宗時則有若戴叔倫幼公在順宗時則有若韋丹文明在宋建炎間時則有若王次翁慶曾思慕五賢者其人也治容多賢矣止取五賢何哉治容固多賢而五賢者又賢中之卓然也吾是以有取焉耳五賢治容之實吾能舉其槩丹以訓耕織興學校貧民自鬻者悉贖歸之築州城十有三裡開屯田二十有四所事見循吏傳結身谕蠻酋綏定八州翃殄賊寇悉複故地叔倫招懷夷落威名遠揚史臣大書不可磨也次翁慕元結為人取結在道州時乞免科率二奏刻之石其言曰庶不堕元子之政志尚如此治績可想也容州自貞觀初易名繼陞為都督府置容管經略使重望高選授任宜代有其人宋朝置甯遠軍節度使雖擇親賢為使至除授守猶用五筦故事畀付既不輕守多賢亦宜然吾特以為五賢說者所謂出類者也以五賢名足矣又曰思賢者何昔詩人之思君子皆傷今之不古也明天子明燭八荒仁不異遠诏令天下德意昭然而吾民猶有瘡痍之未瘳呻吟之未息者守非其人也用是思而傷之猶可複見也古今不同事亦随異古賢之事可盡行於今乎古賢之事雖不可盡行於今古賢之心猶可思而得之也古賢之心一本乎仁故見諸行事則公施之于民以聽訟折獄則明以備菑扞患則勤以布敷王德則恭以出示教條則信五賢吾不得而見之矣得見所存之心斯可矣吾用是思其人求其心推為政術積為治行吾志也堂之東三房曰内省予衰而拙不能寡其過故省躬而自檢也西軒二其一曰延老見老者於此而問政也其二曰樂山因容山以取義也山高五百丈延袤千裡峻極高厚正與軒對吾朝挹其爽氣而夕景其高棱有契于心且以靜為德仁者之事也然此非得專有者後之人志與我同耶勿改可也其異耶改之無不可五月朔日率郡屬展敬於五賢緻一奠之禮或曰盍記之乃書
四先生祠堂碑 廖德明
紹興初侍讀文定胡公論奏二程先生學行而讨故事從祀孔子廟廷乾道間複議雖不果行然先生倡明絶學實繼孟氏不傳之統學者誦其書尊其道心誠慕之於是天下郡縣凡其生平所遊燕居之地悉置祠祀竊按圖志浔之平南縣舊名龔州皇佑元年太子中舍河南程大中公來為守二先生實從是時方冠則已聞濓溪夫子之學紹興七年州廢地始隸浔而皇佑距今亦二百餘年矣中舍之政幸存於家傳然問諸父老既無有能言之者而先生之得於濓溪所謂令尋仲尼顔子之樂者郡之士夫未能相與請焉将懼滅亡無以興起其善心因請於郡相講堂之東隙地為屋焉合濓溪先生祠之既成率諸生行三獻之禮則皆進而請曰願有以紀其始作仆謝不敢走書新安先生之居而言曰三先生之道得夫子而益彰幸賜之教以勵南土而先生方卧家辭官曰吾病不及也二三子勉焉則有周子程子之書在夫天理民彜豈有遠近南北之間哉竊嘗因是而仰觀國家文物之盛雖嶺海萬裡莫不建學而立之官師古者師嚴道尊而人知敬學與後世口耳之習不相似繇周以來千五百餘歲而三先生者始并世而作推論陰陽動靜仁義中正以極夫天倫之藴發明四端五典良知良能使知夫人倫之不得以滅也剛柔善惡之幾體驗涵養之術始終本末備具條貫傳曰存則人亡則書是跨百世之師也浔幸而有先生晏遊之迹未知尊先生之學洗凡而破陋或者不此之恨而咎夫山川風氣偏戾之感真若有南北之不同者則亦過矣新安翁閑居幾四十年凡先生之碩德美行與夫精微廣大而不得其涯者厘析訓诂敷暢厥旨燦然如繁星麗天無毫髪遺憾竊嘗同諸君論習者二年于茲矣今又辱賜之言夫由三先生之學可以明下學之善而窺太極之藴上繼乎洙泗之風其孰禦焉而不為之也諸君幸勉之則此祠之立所以寓其師敬之意雲庶乎其有小補不然則彼之咎夫山川風氣而累此郡于數千百歲之心者雖謂之他山之石亦可也於是州之士拱而謝雖不敏願以子之言為戒請勒之石遂為之書祠以淳熙十五年十有一月作知郡事韓侯邈實始謀提點本路刑獄事趙侯指逿實佐其後明年已卯十二月朔旦從事郎浔州州學教授延平廖德明謹記
宜州黃太史祠堂碑略 楊萬裡
予聞山谷之始至宜州也有甿某氏館之太守抵之罪有浮屠某氏館之又抵之罪有逆旅某氏館之亦抵之罪館於戍樓蓋圄之也卒於所貶饑寒之也先生之貶得罪於時宰也亦得罪于太守乎鹿之肉人之食君子之殘小人之資也孰使先生之所投足以授小人之資也哉夫先生得罪於太守則太守不得罪於時宰矣豈惟不得罪也又将取榮焉由今觀之其取榮於當時者幾何而先生饑餓窮死之地今乃為騷人文士顧瞻鑽仰之塲來者思而去者懷而所謂太守者猶有臭焉則君子之於小人患不得罪爾得罪奚患焉
馬刺史重修五賢堂碑 失 名
南容古粵地舊隸交州貞觀八年改為容州迨今六百餘年矣刺是郡者未嘗乏人惟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