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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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當漢武之世百家并行故其言曰諸不在六藝之科孔子之術者皆絶其道不使并進此董生所以有功於世道也繼孔子而明六藝者朱子也非孔子之道者皆當絶則非朱子之道者皆當絶此今日挽回世道之要也先生着書之旨已握其要其有功學者豈淺鮮哉 朱子語類後序【代】 語類一書朱子所以闡道妙而淑人心者具在宗朱子者宜弦誦不置而卷帙繁衍未能卒讀魏裡幾亭陳先生擇其尤要者厘為十一卷複於其中采其說之切於六經四書者别為經解十四卷使讀者便其簡要樂其條貫誠紫陽氏之功臣也書甫成而先生已全節為完人遂不及盛行於世闆亦多散佚餘不敏幸生理學昌明之日竊欲表章語類用佐 聖朝崇尚朱子之意樂陳先生之先得我心也就其家購求原闆訂補其缺複成完書以公海内慨自朱陸異同之說興聚訟千古以必不可已之學而謂其殊途同轍也異哉謂陸之學尚高明所以接上根一路朱之學尚實踐所以接中下者流然則是朱子者有實踐而無高明可以接中下而不可以接上根乎未得其門未升其堂未入其室徒為調停之說适足見其妄而為朱子竊笑焉耳以餘所見羅整庵先生記丘文莊朱子學的陳清瀾學蔀通辨皆為朱子洗剔其眉目而或猶為晩年定論援朱入陸颠倒附會以文其說不信朱子可也誣朱子可乎是編第芟其 煩冗正其互異撷其菁華恰還朱子眉目公諸海内使為士者益生尊信之心端在於是餘始祖與考亭之祖同源而分????況是書為理學正宗方且人奉高曾家珍弓冶餘小子敢辭不敏而不為表章哉 文廟考略序 文廟考略一卷大興西山張先生提督江南學政時輯以示多士者也其書備詳先賢先儒之名氏行蹟附以禮樂器數皆學者所不可不知先生又慨然於金谿新建之從祀不無遺議而着其意於篇首俾學者知陽儒陰釋之非尤可謂卓然者矣先生令子垲署靈壽教谕攜其闆至任一時滹沱衛水之濱窮鄉甕牖之士皆得聞聖學淵源二千年來之賢若儒曆在目前高山景行之思油然而生不亦善乎教谕君又恐士子習其文而未識先生輯書深意也請餘一言導之餘因推先生之意告諸生曰先生之為是書非欲諸生知先賢先儒姓氏爵裡與夫從祀之歲月已也又非欲諸生徒誦其嘉言懿行已也論語不雲乎見賢思齊焉見賢而弗思齊猶弗見也且賢又非難齊者也乍而觀之其巍然於百世之上者似不可幾及考其實不過居敬窮理循序深造而至乎其域者耳又非高遠難行之事諸生誠因是而奮興焉退而求之六經語孟以及周程張朱子之書博學審問慎思明辨而笃行焉精之一之真積力久安知今日之興起於滹沱衛水間者不将有紹洙泗繼洛閩接河津餘幹又為後人之高山景行者哉能如是庶幾無負先生輯書之旨與教谕君攜闆之意若徒推而尊之謂是古昔聖賢天授非人力而不知此心此理之同如窭人之視隋珠和璧徒見其光輝燦爛目眩心駭自分為終身必不可得之物則是書亦徒為陳編而已先生尚有儒宗理要孝經衍義諸書與是書相表裹教谕君方将盡推其家學以與諸生共砥砺然必俟其憤而後啓悱而後發諸生其勉乎哉 四禮輯宜序 儒者言禮詳則有朱子儀禮經傳通解約則有朱子家禮是二書者萬世規矩準繩也人道之綱紀備矣但自世教衰其書雖存講求而率由之者蓋少後生小子見其父兄師友未嘗從事於是也雖有舉而示之者亦且以為迂遠不可行吾知随俗而已安用是為哉而秉禮之士亦不能強以其素所不習者一朝歸我範圍使其一鄉一邑之閑先有人焉啓其端而動其心然後示以禮之全何至如爰居之駭鐘鼔乎故曰不學操缦不能安弦不學雜服不能安禮靈壽馬介愍公嘗本朱子意作四禮輯宜一卷以示其鄉之人其書與紫陽原書雖間有出入然其惓惓為風俗人心計亦至矣學者觀之則知禮非迂遠不可行之物由是而求之家禮又由是而求之儀禮經傳吾知其不難耳其為操缦雜服也不亦多乎惜自兵燹以後闆毀不存漸就湮沒後進之士且不知先生有是書又何論朱子所考定者哉馬氏子孫謀複梓而傳之餘喜其能承先人之志可以挽頹風敝俗漸納之規矩準繩之中也而為之序今而後讀紫陽之書者當勿河漢也矣 呻吟語序 呻吟語者新吾呂先生省察克治之言也謂之呻吟者先生自視其身若常在病中時時呻吟事事呻吟察之嚴而克之勇自不能已故以是名其書蓋嘗論之人之生具仁義禮智之性然不能無氣禀之偏及其感物而動則又有物欲之蔽故自大賢以下鮮有無病者其所以能不汨於流俗而卓然為天地間偉人亦在乎能知其病而已知其病而呻吟者治之也易不知其病而不呻吟者治之也難自古賢人君子未有不如是而能成其德者也博文約禮顔子之呻吟也臨深履薄曾子之呻吟也戒慎恐懼子思之呻吟也知言養氣孟子之呻吟也人徒見其德之成睟面盎背暢於四支發於事業極天蟠地繼往開來而不知皆從呻吟中得之吾見今人之病多矣能知其病者有幾氣質之不能變化物欲之不能埽除意必固我之念膠於中聲色貨利之私誘於外豈徒不呻吟而已哉方且揚揚自得以為快意所以揚其波而助其焰者無所不為此和扁所以望而卻步也使能呻吟如先生庶幾其有瘳乎先生當萬曆之世天下方日弊卑者溺功利高者迷佛老聖學蓁莽生民塗炭先生獨能以正大笃實為學卓然超出於流俗之上其言皆與程朱相表裡間有出入者亦少矣呻吟之功大矣哉是書止甯陵有闆未能遠播購者艱難康熙丁卯孟夏真定諸州縣以公事會於郡城語及同寅協恭之義佥以善相勸過相規為約适王子益仲先生鄉人也攜是書在郡鹹謂能以先生之呻吟者勸且規則吾同人其庶幾矣遂謀協力梓之餘喜先生之書得廣其傳而吾同人皆将有以自抜於流俗也謹叙於末是舉也賢於蘭亭之一觞一詠豈不遠哉 王學質疑序 餘嘗聞高子景逸之言曰姚江天挺豪傑妙悟良知一洗支離其功甚偉豈可不謂孔子之學然而非孔子之教也今其弊昭昭矣始也埽見聞以明心耳究且任心而廢學於是乎詩書禮樂輕而士鮮實悟始也埽善惡以空念耳究且任空而廢行於是乎名節忠義輕而士鮮實修斯言似乎深知陽明之病者然餘不能無疑焉既曰非孔子之教又可謂孔子之學乎學與教有二道乎陽明之所謂良知即無善無不善之謂也是佛老之糟粕也非孟子之良知也何妙悟之有支離之弊正由見聞未廣善惡未明耳埽見聞埽善惡以洗之支離愈甚矣功安在乎徒見其流之弊而未察其源之謬比之龍谿海門之徒抉陽明之波者雖若有間而聖人之道終未明也以高子之好學笃行充其力豈難登洙泗之堂入程朱之室然猶溺其餘習未能自脫莠之亂苗鄭之亂雅豈不甚哉康熙癸亥餘在京師張武承先生示餘王學質疑一卷其言良知之害至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