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愛的經濟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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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低一點點,人民生活就會快樂很多。

    這話簡直就是我說的。

    法國人心中的完美妻子是“客廳裡的貴婦、卧室裡的蕩婦、起居室裡的仆婦”,這其實也是在響應張先生的理論:降低交易成本。

    我表嫂因為她長期供應的質次價高的性産品,終于在1999年被我表哥取消了交易資格,他們離婚了。

    這對一直持币待購的投資者,我,是一個沉重打擊,從那以後我見人就說我是一個獨身主義者。

     前些日子各地都有“換妻俱樂部”的報道,我這個人有點趣味低下,遇到這樣的新聞,總要反來複去地看。

    《聖經》上說“親近鄰舍之妻的,不免受罰”,所以搞換妻俱樂部的這些家夥,最後全都被捉将官裡去,打闆子,捱班房,我是一個獨身主義者,沒資格參與這種非法活動,見了總不免有點幸災樂禍。

     換妻這事可以算是一種等價交換,稍具經濟學常識的人都知道,交換是一種增值行為,農民拿糧換布,是因為他織布要比種糧食花更多的時間,這種交易讓他節約了時間。

    由于沒有人想作虧本買賣,所以換妻肯定也是一種增值行為,前面說過了,夫妻之間有個“性的邊際效用遞減”問題,“李杜詩篇萬口傳,至今已覺不新鮮,”而換妻則可以解決生産中的設備老化問題,以自己的不新鮮換别人的新鮮,使效用大大提高。

    薩缪爾森有個幸福公式:幸福=效用/欲望,在欲望不變的情況下,效用越高,就越幸福。

    所以換妻事實上是一件幸福的事,但這結論顯然不符合上帝的旨意。

     經濟學中有個名詞叫“帕累托優化”,是指在資源分配中,不損害他人福利而進一步改善自己的福利,1980年華羅庚數學競賽有這樣一道題目:大家排隊取水,桶各有大小,怎樣排列才能保證總體效率最高?答案很明顯:小桶在前,大桶在後。

    但這損害了大桶者的利益,所以它是一個僞帕累托。

    阿瑟?奧肯1975年的“漏桶試驗”,損害富人的利益來幫助窮人,是另一個著名的僞帕累托。

    照我看世間真正的帕累托優化不多,而換妻就是一個。

    它沒有損害任何人的利益——大家自願,換過後也不影響使用,但每個人得到的效用都大大提高,當然這裡必須排除性病傳染的因素。

     幾單位的性資源換一輛保時捷,可能大多數人都覺得不值,也付不起,香港某位著名女星還換了一套幾千萬的豪宅呢,你怎麼說。

    不過這也正常,交換總會有價格問題,電影《不道德的交易中》,黛咪摩爾的老公拿她換了一百萬美元,事後十分痛苦,覺得這生意不劃算,如果他換來的不是一堆錢,而是别人的老婆,想來就會好過一些。

     換妻應該算是男人的惡行,網上有些女網友評論,說這樣的男人真惡心,拿老婆當玩物。

    這話看似偏激,實則非常接近真理——性其實就是種物權。

    物權的一個重要特征就是排他性,你買了一隻鍋,這隻鍋就隻屬于你自己,别人不能輕易碰。

    性也是這樣,盡管老婆大多時候都閑着,但誰也不會讓别人輕易使用,也許變态會這麼幹,但我從沒見過。

    再說說網上評論的事,女網友評論完了,有個男網友在後面罵,罵得十分提神:三八,你們怎麼不說那些當老婆的,她們不也在換夫嗎? 當然,換妻這事最終是個道德問題。

    經濟學要不要兼顧道德,這事經濟學家們也一直在吵個不停。

    但道德這東西誰能說得清呢,除了上帝。

    宗教主義者認為上帝是人類最終的理性,這話可以跟波茨納那句“性是人類理性的實現”聯系起來理解。

    《聖經》裡是這麼說的:“豔麗是虛假的,美容是虛浮的,惟敬畏耶和華的婦女值得稱贊。

    ”這話有點費解,如果我有個老婆,讓她怕耶和華我沒意見,但非要她敬他愛他,我就覺得他是在占我便宜,單方面的我不幹,要就換妻。

     按古龍的說法,性産業是最古老的職業,“堪為百代祖師”,那時候沒有鈔票,人們拿貝殼換糧換米,我懷疑有些人收藏貝殼就是想回到原始社會。

    根據僞學者慕容雪村的考證,“性”這東西可以算是另一種貝殼,每一單位的性資源換多少張狍子皮,換幾捧高梁米,大概早有定數。

    即使到了現代社會,性依然是萬能結算工具,可以換彩電,換房子,換工作,換城鎮戶口,有個美女還拿它換了一個法官當。

    所以英國前首相狄斯賴利說“貨币比唯一比愛情更讓人發狂的東西”,這裡的“貨币”如果不是指性資源,我就覺得不大好理解。

     站在動物的立場,人類的性壓抑、性苦悶實在是不可理解,93年春天我去北京動物園玩,看見一隻老虎四腳亂跳,咆哮不止,據說是發情使然。

    想想這些動物們也真可憐,一年隻有那麼一季,還不容易遇見合适的對象,茫茫林海,真愛何求啊。

    人類就不一樣,一年到頭都不閑着,自帶設備搞生産,方便又輕松,資源又豐富,沒有稀缺性。

    經濟學中的“稀缺性”指的是對需求而言,資源總是有限的、不足的。

    這種理論應該不适用于性資源,人類的性需求十分有限,“百年三萬日”,這數字大概可以算是人類的極限,即使威猛強悍如張伯倫,也有支撐不住的時候。

    與這有限的需求相比,人類擁有的性資源可以算是無窮無盡的,50億人口中有一半都是異性,如果我們也是老虎,肯定用不着四腳亂跳,咆哮不止。

     一個開放的性市場需要制定交易規則,這是套用康芒斯的話。

    為了避免性市場陷入蕭條,政府應當以行政幹預拉動需求,比如對性産業免稅等等,這大概可以算是凱恩斯主義者的觀點。

    不過在現階段的中國,康芒斯和凱恩斯們都無用武之地,性産業不合法,從業者隻好在地下狀态左躲右閃,偶爾生産,這顯然不符合規模經濟的要求。

    就象愛倫?坡的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