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集卷三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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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李綱為東京留守 李綱之忠悃笃摯誠有大過人者第靖康之時國勢已不可為即使盡行其言久居其位亦未必有濟也 宋欽宗時宗澤與金人十三戰皆捷 欽宗失國距此才四月爾宗澤一木之支其力幾何十三戰皆捷似有虛冒也曩進剿逆賊時我兵偶失利綠旗營将猶以捷聞将軍诘之則曰明朝舊例皆然可見陋習相沿其來已久 宋高宗時曹勳建議謀奉上皇由海道歸 徽欽北行年餘宋之諸臣未有能畫一策者曹勳所議雖涉險道未必得當然其亟於君父之心則猶可取也 宗澤聞警猶對客圍棋 兵兇戰危大将臨敵當如何戒懼可與客對奕乎或其時亦有矯情鎮物之意紀事者未必不加飾其辭爾 宋高宗時吳璘新立疊陣法 鋒镝相接迅不及停何暇約計為百步則用神臂弓七十步則用強弓從容拟議若是耶是皆全不知兵徒於紙上談之乃謂以此取勝恐未必然 宋高宗作損齋 宋高宗以損名齋自是清心寡欲之意第當其時正宜奮勵有為非僅淡泊撝謙可以恢複大業即此一端觀之知其優遊苟且而無振作之志矣 宋孝宗時月四朝太上皇 上皇在禦自當乘暇問視豈可限定朝見之期孝宗於宋固敦倫之主乃以月四朝遂盛稱於史冊何所見之狹也 宋孝宗時從太上皇幸玉津園 人子愛日之誠從幸園亭未為不可論者則極非之若唐太宗奉太上皇置酒未央宮又以止於一見為孝養之缺務為刻論互相矛盾悖謬至矣 宋孝宗作敬天圖 敬天以實不以文詩所雲不顯亦臨小心翼翼昭事上帝皆常存敬畏不因有所見而始愓也宋孝宗作敬天圖尚隔一膜虞允文之言可謂切至 宋孝宗時陳賈請禁道學 宋之諸臣排擊程朱以僞道學斥之固非正論若塗飾言貌襲取君子之名其隐微踐履實不可以告人者則又不可不辨設以假竊之徒盡目之為道學是宋室之與聞性天者更多於孔門也 宋光宗時羣臣請朝重華宮不果行 人君以孝治天下則臣下觀感以作忠兆民親睦而成俗真所謂至德要道也宋光宗不朝重華宮蔑棄彞倫莫此為甚至於勉強一朝都人為之大悅則其宮庭悖德久為舉國之所共憂矣 宋甯宗時李全會張林襲金東平敗績 當時金之兵力固衰以敵方張之元則不足以敵垂敝之宋則有餘兵法有雲知己知彼宋人何其昏愦也先是遼困於金宋乘其釁巳為遼所敗前車既覆而不悔亦深可憫哉 宋理宗诏贈朱熹太師信國公 宋理宗以不得與朱子同時為憾續編書之以見向慕正學之切不知當時信任佥壬即使朱子在朝恐亦為讒邪所中不得大行其道此皆掠美虛談且以彰其祖宗之失尤非所宜 宋理宗時蜀将王夔迎谒餘玠 王夔帥所部迎餘玠班聲如雷江水為沸雖屬形容之詞涉於誕妄矣他如矢大如椽山崩則江水不通鎻槍以為橋畫地為船以習水戰之類不可枚舉又張貴募士伏水數日不食手能鑿船敵船豈皆聾瞶無一覺者伏水數日而又不食恐非人所能也徒為奇辟之說以新耳目揆之情理皆不足信 宋理宗封賈似道衛國公權傾中外 天下之大待理於一人斷宜讀書明理使萬幾洞察於中可以當前立決自然權不下移若中無定見不得不委任臣下漸緻乾綱解弛太阿旁落鮮有不敗者如宋理宗可以為鑒 宋帝?時陳宜中請遷都不果行 人臣事上自當一言一事極其詳确宋末危急之時陳宜中恸哭請遷都乃以倉卒失奏行期緻太後束裝虛待儒者?養素定雖造次必於是颠沛必於是宜中良媿此矣 宋帝?時羣臣相繼逃遁 人臣之誼與國同休戚者也宋之丞相章監與廷臣曾子淵輩相率潛逃平日所學何事乃徑不知有綱常不顧惜廉恥乎 元世祖時遣使窮河源 漢之張骞唐之蔡元鼎所訪河源皆不過玉門關外紀載寥寥元之都實遠履發源之地紀其分流伏脈曆曆可指較之往代相去懸絶論者乃以為無益何也 元世祖紀稱伯顔不妄殺勞而不伐 大将統數十萬衆摧堅陷陣能不妄殺者元之伯顔與宋之曹彬可以竝稱至其勞而不伐若不知有平宋之功則又卓然獨步 元成宗時太史奏日食不應 凡日月之薄蝕原有定期若日食二分有奇其象甚微且當巳時陽光方盛仰觀未明遂以當食不食為說可謂浮誕矣今日食不及三分皆不入占誠為有見 元泰定帝時禁西僧馳驿擾民 郵傳之設所以速使節非軍國重務不得輕擾之至於金字圓符元時用以備邊乃僧人佩符乘驿者多至傳舍不能容無謂甚矣元政之衰於此可見 元順帝時更鈔法 金錢實貨而以鈔易之即使上下流通亦易於腐敗非經久之計也昔人交子會子每行之多弊不便於民凡為民所不便者皆不可行鈔法其一端也 聖祖仁皇帝禦制文第二集卷三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