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翁大全卷之二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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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善哉!不亦善哉!關氏其有興乎!合爨所以同養,祭田所以繼養也。

    生則有同養,沒則有繼養;幽則有孝敬,明則有禮義,人道之備也。

    予噤於文久矣。

    予将欲推斯世於隆古,而期人人之同善是也。

    」乃為之記於石,以風一鄉風天下焉。

    乙未三月四日 碧江趙氏祠堂記 惟趙氏遠為帝裔,商王之後曰崇澥者,自閩之連江為福州兵馬钤轄,遷知南甯,卒贈知軍兵钤朝議大夫,遂家廣東,是為廣東之始祖。

    其子必持始尉新興,名拜戶部侍郎朝散大夫,克弘宗功,益昌其業,傳良衛、友符、宗達凡三葉。

    宗達四子,即三絕,惟仲瑀肇遷碧江,是為碧江之始祖。

    三子士志、士慧、士昌。

    曰士志者,九齡而孤,長而克家,恢複亡業,肇建流光堂,祠二大夫,右有雍睦,左有神庫,光先裕後,可謂有功。

    於是裔孫族會而議之曰:「我祖不祧,其惟二始二功二别乎!所謂先王未之有而可義起者矣。

    乃於流光後益為寝室者三,朝議公居中室,朝散公附東室,跻仲瑀公附西室,是為大宗。

    又於寝室之後益創一堂,為室者三,其中室則曰士志者居之,其東室則曰士慧者居之,其西室則曰士昌者居之,是為小宗。

    宜分而合,明一本也。

    自崇澥而上,分不得而推也;自士志、士慧、士昌而上,義不可得而祧也。

    故祠朝議,以始也,以貴也;祠朝散,以貴也,以功也;祠仲瑀,以始也,以權也,伯仲某絕而叔仲瑀繼也;祠士志、士慧、士昌於别室,報功也,明别也,以系諸宗也。

    故曰:義不可得而祧也。

    若夫禮則吾能言之也,古之祀始祖者,以生物之初,有其神而無其人,有其人者皆禮之變,則朝議獨何疑焉?觀文、武世室皆以義起,則朝散、仲瑀又何疑焉?士志、士慧、士昌為嫡别之始,以統三宗之裔,禮也,又何疑焉?故以始者謂之禮,以權者謂之義,以功者謂之孝,以系宗者謂之仁。

    故履斯堂者,禮義仁孝之心,油然而生矣。

    故同為一門,則同氣之義見矣;由小宗,則肢分之義見矣;由大宗,則一體之義見矣。

    為子孫者,敢不敬乎!敢不愛乎!其裔孫鄉士善鳴,與族兄善宏、善練來谒記,又五年,庠生曰善和者始請入石。

     志應堂記 上海儲南溪既成義塾之堂,胤子太學生昱道其堂之始曰:「翁恥裡子之弗訓而倡之義,昱也以教資而成厥志。

    」甘泉子曰:「義而公,然而有文者矣。

    」其堂之勝曰:盤據乎三林之南,以出乎水月庵之右。

    堂之為楹者五,左右為翼庑,不及堂楹之數者一,其外為儀門,不及翼庑之數者一,為基衡步者若乾,其從倍之者再。

    又曰:其庖偪寝處之所,園池亭館之修,皆足以備堂之勝也。

    甘泉子曰:「弘而麗,然而非徒末者矣。

    」其堂之名曰「志應」。

    志應者,志交應也。

    一志也,聖功也,蓋取諸易。

    甘泉子曰:「善哉!質而實,本而深矣乎!夫道,感應而已。

    夫學,感應之機也,無内外、無人己、無終始,一而已矣。

    六藝九容所以一志也,二三子且道而子弟之賢不肖,何以關乎翁之心乎?翁之義舉何以遂感發乎子弟之志乎?是故明感應也。

    易曰:『同聲相應,同氣相求。

    』其志一也。

    又曰:『水就濕,火就燥,雲從龍,風從虎。

    』而況於人乎!」儲子曰:「可以訓矣,請記之。

    」 程鄉縣修複古河記 惟歲甲戌,張侯天錫初莅邑,谕言曰:「戬乃身忝化源,職在承流,其有若流水以順民心者聽,有若堤防以遏波濫者聽。

    」於是父老庭說曰:「程鄉古為梅州,厥有形勝小溪,西北循城而南,注於東,大河西流迤南,過於溪,東會於海,中夾百花洲,煙火二百。

    爰自河流淤湮,橫行而北,陷洲潰溪,以囓城之趾,将不利於邑侯,其柰何?」侯曰:「河勢漸不可已,則此城将如百花之患。

    我則不源不流不防,禍孰大於此者?」乃令於衆曰:「其速鸠我工,繕我器用。

    甲子,我其有事於河。

    」乃俾蔡縣簿貴端董後,曰:「必浚厥源,必導厥流,必防厥波,以克成功。

    」於是河由故道行,洲渚攸複,居者以安,行者以利,形勝如昔。

    侯乃誓於衆曰:「吾所不以其源順民心、防民患,若此河者,有如此河。

    」士民歡謠,請紀其功,勒之金石。

    或曰:「浚河小事,何以紀為?」君子曰:「昔稱禹之功,小及畎浍,況侯疏河之流以入於海者乎!況春秋之法,或以人而書事,或因小而見大。

    侯之為邑,當逆瑾污穢橫流之餘,私谒不入,家累不随,是廉以浚其源也;寬省徭斂,加意士民,是惠以導其流也;嚴恩信之施,折新民之氣,是威以防其波也。

    則侯之功德可以配此河於無窮,匪直區區修浚之功而已。

    後之人見河之流,仰侯之德政,若睹龍門而思禹者,則侯為不忘也。

    」邑大夫葉鄧濂、葉師文等俾庠生梁建序告太史氏書之。

     韶州府翁源縣創建預備倉記 預備倉者,翁源縣尹之所創建也,翁源為韶岩邑,尹能遵行積谷之令,且至萬石焉。

    謂谷必有貯,貯必有倉,乃度府館廢址,及陰陽學隙地,橫縱若乾丈,創為是倉。

    其中仍為府館、為廳事、為廂房、為庖湢,凡若乾楹,而府館不失其舊。

    其中為倉之廒者三間,間深一丈二尺,廣稱之。

    東西為廒者一十八間,間深若乾,廣亦如之。

    前為門樓三間,而翼以二廒於其傍,一以貯紙價之米,一以貯官吏之俸。

    經始於嘉靖乙未十一月,落成於丙申正月。

    曾縣尹極莅焉,王主簿?贊之。

    於是邑士大夫鐘尹韻、吳耆民瓊等,鹹請訟縣官之功,以上播郡侯之美。

    極曰:「非官能緻然也,乃我郡侯之功之德也。

    侯起江山,由進士秋官來守於韶,辟明經館,修古小學,使屬邑六各為預備倉以積谷,而教養兼備焉。

    是乃鄭侯之德之功也,縣官何有焉?」鄭太守骝曰:「非府官能緻然也,乃我聖天子之德也。

    凡播告之修,行於天下州郡,州郡謹奉承之,以緻於邑,俾置囷倉,務儲積,惟多寡以為賢否。

    凡以救民荒、重民教也。

    是乃聖明之德也,守臣何有焉?」曾尹極舊從甘泉子遊,走書以告。

    甘泉子曰:「不亦善夫!惟政匪敝於時,敝於人。

    故君明其義,臣能其事,則政舉矣。

    令匪齊於人,齊於人人,故上宣其志,下播其實,則令行矣。

    嗟夫!井田廢,天下無善法矣。

    富者益驕以淫,貧者益濫以亂,天下無善治矣。

    故井田不複,王道之疚也。

    惟其疚以圖其善,因其時以救其弊。

    修其法,不詭於俗;齊其政,不易其宜,此常平預備之設,其王道之遺意乎!老有所終,幼有所長,矜寡孤獨廢疾者有所養,則政成而化舉焉。

    富民将曰:『彼皆天之民也,貧蹙乃爾,吾何可獨富?』而仁之心油然生矣。

    貧民将曰:『公府之給,農氓之力也,吾何可以徒餔?』而義之心油然生矣。

    仁義興而道德一,風俗同,是故其善教達焉。

    公不知惠,民不知病,相忘於怨庸,而其善治臻焉。

    故行一物而四善皆得,預備倉之謂也。

    今鄭侯能祗承聖天子之德意,而曾尹又能奉行鄭侯之善政而緻之民,四方有賢能之吏,必來取法,是為守令師也。

    若從鐘尹耆民之請,立石以記一邑之善,以風四方焉,夫豈不可?」於是乎書。

     逸軒記 逸軒者,上河公之别号也。

    上河公豐城人,僑居上河,故曰上河公。

    其姓王氏,其字習韬,其軒曰逸。

    或者疑焉,曰:「夫逸,德之疚也,故千聖之傳,六經之訓,惟逸豫是戒。

    上河公之謂之也,不亦異乎?」或曰:「上河公晦迹於商,好禮尚義,豈儒行而商逸者與?」或曰:「上河公無逸心,外無逸事,口無逸言,身無逸行,戶庭之政,桑蓬之能,朝不廢朝,暮不廢夕,豈謂若是自逸豫滅德者與?」間以聞於甘泉子,甘泉子笑曰:「而未知王氏之文獻也乎!羅太宰整庵則有孝友信讓之稱,喬白岩參贊則有拯急希義、周貧希仁之稱,楊月湖宗伯則有佩服忠信之稱,盛庶子則有發粟活人、遂生二子之稱,嚴介溪冢宰則有睦姻隐恻之稱,費鐘石少宰則有樂施急難之稱,汪閑齊司成則有既樂施與、亦善化居之稱,都憲陳靜齋則有扶羸植弱之稱,顧東橋則有内修仁義、外禮賢德之稱。

    然則上河公豈逸德者哉?」或曰:「願聞逸之義。

    」曰:「子試言之,吾将與子商焉。

    」曰:「吾将謂上河公毋勤爾形,毋勞爾生,逸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