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翁大全卷之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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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乎何有!惟公則明,明則智,智則[能量]人而才之大小不[忒矣。

    惟]平則正,正則義,義則能[概]人,而官之升黜不[僭矣。

    何憂]乎知人!何懼乎殿最!夫天官之職在統百官[均四海]。

    均也者,公平之謂也。

    子往為僚佐,其敬勉之[哉!」於是戶曹]十三司同僚之彥,張君淮、唐君翺等,凡三十有一人,請書以為贈。

    戊子十一月十四日。

    據嘉靖八年本補字 會極約序 昔後皇命冢宰降德[於衆兆民,鄉]大夫屬民燕射,傳教於鄉,然後法令播,三[物行,而百姓]化淳。

    夫上有後皇降之於上,下有鄉大夫[緻之於下],是故天下無不教之鄉,鄉無不學之人,故先[王之世],比屋可封,而民之於變歸極,用此道也。

    是故上[行其意],下行其法,不時月而可以風動天下也。

    孔子曰:「如有用我者,期月而已可也。

    」豈虛語哉!今聖天子登極以來,勵精學政,禦制敬一之箴,恭下谕民之诏,播示天下,其即古昔後皇降德之盛心乎!於今且四五年,天下家誦其言而戶習其文矣。

    然而朝野之間,[君民之衆,其能]以身心服行敬一之學者乎!夫洪範[皇極敷言之訓],蓋欲使臣民歌詠以得於心,約其偏以[歸於中正之極]也,豈直為觀聽之美也哉?從予遊者[唐府紀膳周君]沖,外病人聽,内蘊天聰,志聖賢之學,[有年矣。

    一旦聞]敬一之訓,乃作而言曰:「生幸遇堯[舜之君,病無緻澤]之任,而又不能為唐虞之民,以鼓舞[於化育之下者],是棄物也。

    乃與其鄉之大夫士庶為會[極之約,設賓主執事]之位,揖讓獻燕之儀,舉壺射之禮,[動鐘鼓詩歌]之音,宣箴訓之意,所以感人心而振其[德,以入於]敬一之教,成一鄉太平之風焉。

    約既成,於是行於宜興,宜興之士氓皆欣欣然來觀,曰:「勿私吾鄉也。

    」乃行於維揚之墟,維揚之士氓皆欣欣然來觀。

    行於新泉之館旁,泉之士庶來觀者如堵牆然,鹹謂吾等幸生為太平之人,可以負此并生之恩乎!甘泉子聞之曰:「嗟乎!道通之善也。

    教萬安、邵武而萬安、邵武之士化,尹應城而應城之人化,今仕唐府,以病歸,猶能體行聖教,以善其旁鄉之人如此,非古所謂鄉大夫之賢者與!使僯四鄉,四鄉之人聞而興起焉,則必行之。

    四方之鄉之人聞而興起焉,則必行之。

    由是四方之郡、省、王畿,以及朝廷大夫士,皆樂為之鼓舞作興焉。

    合内外上下,鹹同於皇極敬一之歸。

    不惟其言,惟其行;不惟其文,惟其質。

    四海之外,人近天子之光,則太平可緻而三極立矣。

    然則周君此舉,其不為之兆也乎!」史生繼源乃刻之新泉精舍,以廣聖明教焉。

    據嘉靖八年本補字 贈光祿少卿周君用賓赴京序 周子用賓舉進士,謝病而歸,居於寂寞之濱。

    南窺嶺海,北越洞庭、衡、湘、武當,以覽終南、大行之勝,飄然若駕孤鶴以遊於雲天之上。

    於是乎溷濁世界,泥塗軒冕,若将獨立物外,而與灏氣逍遙乎無垠。

    甘泉子寓招之曰:「歸來乎!子其仕乎!夫世界者,子之爐錘也,軒冕者,子之銜勒也。

    今夫金,天地之美也,弗爐弗錘則弗精;今夫骥,天下良也,弗銜弗勒則弗馴。

    夫卑者抗之,高者孫之,過者抑之,不及者揚之,以協道也。

    」既十年,甘泉子出自西樵,於時用賓已累遷為南京吏部稽勳司郎中,通乎世故,精於治理。

    七年冬,升為光祿少卿。

    四司之僚請有贈言,甘泉子曰:「夫道,中而已矣。

    精乃爐錘鍜煉之術,以緻純正之德;一乃銜勒疾徐之樞,以行乎事物間,惟精維一,以執厥中而已。

    於乎!用賓之往,用濟傅說和羹,無徒有酒步兵。

    」 南山類稿序 甘泉子曰:夫文何為者也?夫文也者,理之著焉者也,是經天緯地之謂文。

    孔子曰:「文王既沒,文不在茲乎!」子貢稱夫子之文章可得而聞也,性與天道不可得而聞也。

    或曰:「文者,其威儀言詞之間乎!今夫日月星辰之耀,陰陽之精也,山川草木之贲,五行之蘊也,而況於人乎!而況於君子之為文者乎!」南京左軍都督府經曆陳君雲松從予遊,間以其祖南京刑部尚書贈太子少保南山詩集請序其卷端。

    [予]曰:「嘻!公乃吾母族也,出於番禺沙村之豪也,吾聞之矣。

    」乃讀其古體,曰:「其為晉、魏者乎!」讀其近體,曰:「其為少陵者乎!沈而華,樸而腴,體而有要,淡而不枯,平而不俚,葩而不露,沖而不虛矣。

    」或曰:「其斯以為文乎?」曰:「然。

    然而知言詞之文,而未知事功之文。

    吾嘗聞其聲而慕其人,考其事業矣。

    自為文選,曰『植節砥行』,為南刑曹,則曰『清謹明慎』,守金華,則曰『決淹獄,發奸黠,伐妖梓,息盜賊』矣。

    參江右之政,則曰『剸劇有裕』,為左右轄於雲、陜,則曰『旬宣有譽』,巡撫河南,則曰『振風紀,削苛政,均徭傳,嚴藩府』矣。

    貳秋卿而右南都憲,而正大司寇,則曰『嚴矩範』矣,『立綱維』矣,『肅憲體』矣,又曰『閱獄明允,罔俾一夫之罹於非辜』矣。

    」或曰:「其斯以為文乎?」曰:「然。

    然而知文之文,而未知文之本。

    記曰:『於乎不顯,文王之德之純,蓋曰文王之所以為文也。

    』文乎!又乎!獨言詞事業雲乎哉!是故其必有所本之也。

    」雲松曰:「吾聞之仲父少卿大章矣。

    祖也嚴毅正直,沈靜敬慎,燕無惰容,文必道義,或者其斯之本乎?」甘泉子曰:「如其然!如其然!宜次而序之,以歸陳氏,俾壽諸梓。

    」己醜正月四日。

     送羅生歸白鹿詩序 予昔遊江門,每聞石翁師樂道一峰先生之為人,如青天白日然。

    予曰:「夫以青天白日之心,而造正大光明之德業,至廣至大,可馴至矣。

    」此石翁所以惓惓於一峰先生也乎!自茲二三十之間,恒仰慕其人,問其鄉裡,思見其子孫,如或見其人焉,而不可得。

    今其孫庠生郡民止為有司所取,讀書於白鹿洞。

    痛衆說之紛拏喧惑也,乘風波,越江湖,走數百裡,來問決於新泉。

    予感其意,既随叩而答之,俾持以自信,而不惑於衆說,将以衛先聖之道,夫豈得已而已之言哉?於其歸也,序以送之,而系之以二詩。

    民止其毋惑於異說,聿修爾德,毋忝爾祖也乎!己醜正月二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