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翁大全卷之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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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之難耶?夫自陽一陰二而胥操焉,則其難也亦宜。

    夫道,陰陽之中者也;夫德,剛柔渾合者也。

    夫學,變化以自緻乎中者也。

    是故知剛而不知柔者,吾見其人矣。

    知柔而不知剛者,吾見其人矣。

    知剛而柔,知柔而剛,吾未見其人也。

    或曰:若侍禦潘子直卿氏者其人乎!蘊大辯於默默,藏多能而謙謙,言若不出口,處有而苦無。

    曰柔者欤?然而有不專柔矣。

    及其持大論而不回,決大獄而無疑,其言侃侃,其節蹇蹇。

    曰剛者欤?然而有不專剛者矣。

    蓋夫子所謂中行者非耶!其性近之欤?則道進於學矣。

    其學之有自欤?則進進於道德矣。

    夫道德者非他也,天理之謂也。

    靜焉與天理俱,動焉與天理遊,斯學爾矣。

    則潘子之所以自緻於至中,而達之大用者,可量乎?夫柔為陰,陰斯慈,慈斯愛矣。

    剛為陽,陽斯明,明斯斷矣。

    是故剛明而斷之謂智,柔慈而愛之謂仁,仁智兼得謂之有德。

    吾於潘子焉是望矣。

    侍禦戴子曰:「潘子今拜江右清戎刷卷之命,願子有贈言。

    」甘泉子曰:「吾夙望之矣。

    夫學以成性,性以蘊德,德以行道,道以緻用,潘子之往,其有濟哉!書曰:『無虐茕獨而畏高明。

    』惟剛柔合德者能之。

    故於悍官豪吏則剛以出之,於微弱孤寡則柔以出之。

    詩曰:『剛亦不吐,柔亦不茹。

    』書曰:『不剛不柔,厥德允修。

    』吾於潘子焉是望矣。

    」 贈南京刑部少司寇淮海王先生三載考績之京詩序 惟嘉靖五年,丙戌秋季之杪,南京少司寇淮海王公通三品三載考績之京,自部堂之長,盡九卿之彥,以及司監之賢,鹹餞於郊,且為詩歌以榮其行,謂辟雍子若水宜序諸端曰:「道藝,子職也。

    」辟雍子曰:「水也,久不托於文,然而王公吾知也。

    」或曰:「子雲知王公,王公其廉矣乎?」曰:「然。

    」「王公介矣乎?」曰:「然。

    」「王公有能矣乎?」曰:「然。

    」「王公有智能矣乎?」曰:「然。

    正德之初,公在工曹,董以薊州,守正不阿,屢忤逆瑾,是故知其介矣。

    瑾百羅織,竟無所得,不可謂不介也。

    越厥五年,亞參廣藩。

    予使安南,道其境,聞公冰玉自清,毫介不取,有隐之之風,是故知其廉矣。

    九年,遷而大參山西,猶其在廣也。

    十一年,為卿甘肅太仆,猶其在山西也。

    十六年,以憂起複,複參河南之政,猶其在甘肅也。

    三易官而守一節,可不謂廉乎!嘉靖改元,右轄山東。

    二年轉左,官益尊而家故貧,不廉而能若是乎?既而陟尹順天,猶其在山東也,則慕廣漢之風,權貴盤錯,剔理有方,民以安堵,可謂能矣。

    三年,進遷副都,巡撫川蜀,則慕忠定、清獻之風。

    隴政叛逆,流毒三省,公至,戮力果毅,以平芒部,不可謂非能也。

    下車之初,即知三魁之未殄,而破其雷同之蔽,決策窮讨,運籌執馘,以底武成。

    化芒為流,顯膺大赉,侈厥褒俸,可謂非智乎!及加工部侍郎,兼佥都,以督收大木,民不告擾。

    诏注南工六月,實轉刑部。

    庶慎庶獄,以時順成,[可]謂知足以集事矣。

    夫廉介智能,德之懿也。

    廉以存介,介以出能,能以成智。

    惟茲四德,以修職及民謂之治,以盡心報君謂之忠。

    夫以下則治,以上則忠,二者備矣。

    王公其賢矣乎!」沈生曰:「夫固有本之矣。

    夫王公執二母之喪,不酒肉,不禦内,廬於墓者凡四年,曰孝矣。

    友愛諸弟,治家有□,曰理矣。

    經曰:『事親孝,故忠可移於君;居家理,故治可移於官。

    』蓋其本之矣。

    」水曰:「夫以内則孝而理,以外則治而忠,王公其賢矣哉!敢以序餞行之詩,頌四德之懿,以為諸士大夫之耀雲。

    」 送臨江府通判麥君之任序 惟嘉靖五年九月日,部推南京國子助教麥子孟陽為臨江通判,專掌巡捕。

    甘泉子曰:「甚矣!通判之難為也。

    夫通判有一郡之望,無太守之權。

    無權故澤難流,有望故責易至。

    責易至而澤難流,甚矣通判之未易稱也。

    況臨江乃警盜之區,捕盜有幾事之虞,非夫廉能智勇者莫克當之。

    」或曰:「若麥子者,可以為廉能知勇乎哉?」甘泉子曰:「近之矣。

    」曰:「何征?」曰:「盍觀諸!夫[觀廉]者於臨利,觀能者於臨事,觀知者於臨疑,觀勇[者於臨]艱。

    吾嘗試之於[監牧]矣。

    一介不取,如其廉也;會計以時,如其能也;[宿弊以]察,如其智也;[風力漸]見,如其勇也。

    」或曰:「有是四者,士之難也,而铨曹不以為科道部屬,而乃處之郡佐焉,何居?」曰:「今明天子重民事,诏擇郡守。

    判,守之貳也。

    彼铨曹或聞麥子之賢,故[越資]而推升之欤?不然,何為其速耶?未可知也。

    雖然,吾不以是多麥子也,吾将期麥子於學也。

    」或曰:「夫廉足以守身,能足以濟事,知足以察幾,勇足以威奸,是臨江不足治矣,惡乎學?」甘泉子曰:「吾不以是多麥子也,吾其期麥子於學乎!夫學以成德,德以緻用,大人也。

    吾觀今之世,矯而廉者,非至廉也,有時而墨矣;強而能者,非良能也,有時而罷矣;察而智者,非明智也,有時而昏矣。

    □而勇者,非大勇也,有時而懦矣。

    可不懼乎!昔孔子謂:『臧武仲之智,公綽之不欲,卞莊子之勇,冉求之藝,文之以禮樂,亦可以為成人。

    』夫文以禮樂者,學之謂也。

    學以成德而緻之用,則體用具備,如彼手持而足行,目視而耳聽,沛然而四達矣。

    是故澄天下之源者,[莫]大乎廉;[乾天下之]蠱者,莫大乎能;通天下之弊者,莫大乎智;當天下之任而成天下之亹亹者,莫大乎勇。

    夫如是,雖推之天下可也,而況一臨江郡哉!」黃門林子,樂善人也,聞之,謀諸鄉彥,請曰:「麥子素在教下,幸書以為贈言,俾以仕學而奉以周旋焉。

    」據嘉靖八年本補字 送袁伯高分教萬載序 袁子伯高,郵端人也,其守身謹,其事母孝。

    母戒之曰:「而先子都事君以直不顯於時,吾早寡而撫汝,盍學乎!」歲薦於鄉,遊於南雍,南雍之士賢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