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百二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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則又在衛真矛盾也且子思祗哭耳即不然亦祗以齊衰期服喪服已耳而乃以禮與财較量厚薄是以含歛棺椁為言一如凡子之喪母者是又矛盾也來辨矛盾二字已啟其扃而尚未發覆然惟此節最明快故曰六經惟三禮叵信何況家語但當有實據窮極根柢不然宋人杜撰無益也 又辨 泰伯三以天下讓朱注其心即夷齊扣馬之心而事之難處有甚焉者不知何為卻有讓周之說據朱子明注季曆生子昌有聖德太王因有剪商之志而泰伯不從遂欲傳位季曆以及昌此本注也有疑閟宮詩人為推本得天下之由者朱子曰若推本說不應下實始剪商剪商自是周人說若無此事他豈肯自誣其祖左氏分明說泰伯不從未知是不從甚事小注如此夫朱子下字斟酌盡善豈無其志而肯故入古人之罪耶 答 泰伯所讓是讓季曆則不必雲讓周而自不得有他讓此在漢迄今由注疏以及行文家無異詞者獨朱氏一人倡言讓商此是武斷而反謂讓周之說不知所由此是何解凡人不讀書欲造說以說古事亦當就本事略一谛觀從來三代世系載之國史本紀者自有明文乃本紀雲泰伯亡之荊蠻以讓季曆則讓字有實落矣孔子是言正因史文讓字推言之而曰豈止讓弟國哉此經文來曆蛛絲馬迹極了然者是以漢儒去古未遠即三讓三字亦有實落如一采藥二聞訃三斷髪類在王鄭輩皆能言之雖不必盡信然讓則無他解矣 故先仲氏謂朱氏說經總不顧前後不惟亂經意即已意亦自亂太王以季曆生昌而謂為可興不過痛已亡國冀幸圖存并不敢稍觊此全盛之大商而朱氏以為志欲剪商則其所雲能剪商而欲傳位者正季曆也泰伯欲讓商而反逃之以使之必傳此能剪商之季曆可謂讓商乎乃杜撰無理自造故事又且自加解辨以曲為囘護而究之一往纰缪徒為經禍如注雲太王有剪商之志泰伯不從遂欲傳位季曆以及昌夫居岐之陽實始翦商此魯頌文也忽添之志二字於其下已自不通乃又撮春秋傳泰伯不從四字以接之則不通彌甚按之志二字猶徒抱其志而未嘗剪及另造一說則太王直自剪之其說雲閟宮剪商有謂詩人推本得天下之由者朱子曰若推本說不應下實始剪商語剪商是周人說若無此事他豈肯自誣其祖信然則太王自剪商矣夫剪者滅也謂滅商也太王何曾滅商豈曾以剪刀剪商幾刀乎太王為狄滅尚不能剪狄幾刀而謂能剪商直夢呓中語然且謂周人自說周人自誣祖亦嘗就本詩一讀之乎此詩系魯僖祭嫄廟而史克作詩雖是周人然周人之通者也剪者滅也滅商者武王也武王之滅商實從太王始基之此猶武成雲我太王肇基王迹肇者始也王迹者武王滅商之迹也肇基王迹正是實始剪商一史克言之一是武王自言之爾誣他他不誣祖也若泰伯不從直接太王有剪商之志則尤為不通夫古經未易讀也泰伯不從出之春秋傳宮之奇谏虞公語其曰泰伯虞仲太王之昭也泰伯不從是以不嗣以不從接太王之昭原自難解然正須解說以求經義乃強接之剪商之志之下而于本文仍不解反曰左氏分明說不從不知是不從甚事夫祗有志而不從已不可訓勢必添不從父命為言而父命二字又添不出何則古兄弟讓國惟泰伯與夷齊而夷齊有父命故伯夷曰父命也遂逃去而泰伯無父命故前儒注經者惟恐有誤特于論語正義專下一疏曰文王有聖德太王欲傳之而未有命竟以未有命三字絶之其慎重如此朱氏既無學識又堅愎自用反為回護曰不從個甚事蓋原不解春秋傳不從之義而複強抵一句一似伯之不從舍從父一事便無他事可解者 不知泰伯不從?接太王之昭句正讓弟實解而世罕識者古工史書世宗祝序昭穆而孔氏正義曰父子異昭穆兄弟同昭穆然而同昭同穆中有先後焉先後定而位次因之順其位次謂之從倒其位次謂之逆故春秋文二年經書跻僖公而國語宗有司曰非昭穆也正謂闵僖兄弟闵先立僖後立而升僖于闵非昭穆位次也孔子譏之曰縱逆祀所謂逆也其後定九年經書從祀先公則以陽貨是時易闵僖之位而順祀之即謂之從從者順也所謂順而從之也今泰伯季曆同為太王穆考之昭而不依長次舉國讓弟謂之逆而不順不順即不從故曰不從同昭之位次而不嗣周國此正讓周讓弟實解而舉世不識何也 辨 意伯此時隐憂恻怛必忱思以感之不能則幾谏以動之正谏以格之夫得罪于鄉黨州闾甯熟谏也況君臣間乎伯于此時惟有逃之一着而然後父子恩全君臣義盡非?父不義也 答 此直推廣朱氏說而縱言之宋人經禍當此益浸淫矣古事人多不曉然亦顯顯在人而人并不講且并不體察如伯與夷齊其事亦何嘗秘密而皆不能察其苦心觀伯夷傳雲其父死叔齊讓伯夷是兩人之逃必父死而後行之其生前隐諱必不敢悻悻求去以見諸形迹當何如者惟伯亦然伯深體父意而隐忍不發至太王疾亟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