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峯集巻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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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中無孚實不知畏惕過而失中道者也故終極其事皆至于兇左雄周舉中吉也王渾王濬利見也 初六不永所事小有言中吉象曰不永所事訟不可長也雖小有言其辯明也 鄭興桓譚 九二不克訟歸而逋其邑人三百戶無象曰不克訟歸逋竄也自下訟上患至掇也 楊恽 六三食舊德貞厲終吉或從王事無成象曰食舊德從上吉也 郭子儀魚朝恩 九四不克訟複即命渝安貞吉象曰複即命渝安貞不失也 杜淹 九五訟元吉象曰訟元吉以中正也 曹騰梁商賀若弼韓擒虎賈複寇恂和事天子 上九或錫之鞶帯終朝三褫之象曰以訟受服亦不足敬也 主父偃來俊臣之徒 師貞丈人吉無咎彖曰師衆也貞正也能以衆正可以王矣剛中而應行險而順以此毒天下而民從之吉又何咎矣 武王戎車三百兩虎贲三千人纣率其衆七十萬戰于牧野武王鼓之維師尚父時維鷹揚前者倒戈後者北焉其故何也纣不能正心以正天下故衆莫為之用武王征之非富天下也正已而已矣 初六師出以律否臧兇象曰師出以律失律兇也劉虞吉德之主士民之所與也公孫瓒暴黠之将士民之所不與也然虞以十萬之衆聲罪讨瓒而一敗不振者以無律故也不以律雖臧亦兇矣 九二在師中吉無咎王三錫命象曰在師中吉承天寵也王三錫命懷萬邦也 趙将李牧初守雁門之塞趙王聽防而罷之既而邉境不安複命牧将牧請行其初志趙王聽之牧乃受命于是利鈍進退功罪賞罰牧皆専制趙王不得而與也故能一戰而破滅三國邉境清淨夫不用則聽命而退用之則專命而行得中道者也故吉而無咎其後牧禦秦師趙王罷之而不受命則恃專而失為臣之道矣見殺宜哉故象以承天寵為中吉也呉楚反景帝命周亞夫将三十六将軍讨之亞夫言于帝曰楚人剽輕難與争鋒願以梁委之絶其食道乃可制也于是呉攻梁急梁求救于帝帝命亞夫救之亞夫守先謀不奉诏堅壁不出而遣輕兵絶呉楚糧道呉楚兵卒困于梁饑死叛散遂以破滅惟其委之重而自任也專故能有是功吉無咎也雖然人臣有大功于天下奉身而退不為天下先可也亞夫绛侯之子複有大功又為輔相守正而行抗義不撓其居正也善矣然卒取死亡之禍者不知消息盈虛與時偕行之過也唐憲宗之讨淮西也既命裴度長禦史往視師矣又命以為相使賞罰用命不用命又命往厘以既厥事信之深任之确恩禮有加而無怠也所以平逋寇宿賊威震諸藩合乎王三錫命懷萬邦之義可以為天下後世法矣 六三師或輿屍兇象曰師或輿屍大無功也 用師之道必以才德謀慮足以服人心如丈人者主之故能有成功若燕樂毅丈人也而以騎刼代之若趙亷頗丈人也而以趙括代之李牧丈人也而以顔聚代之此以衆人而屍丈人之事者也不敗亡何待六之才德衆人也而三之位則統師也故聖人明輿屍無功之義 六四師左次無咎象曰左次無咎未失常也 齊桓伐楚退師召陵趙充國讨先零固守不戰漢高祖伐項羽舍荥陽成臯而趨宛葉朱隽讨韓忠解圍而後複戰皆左次也左次者不以氣也必有義也不以力也必有謀也夫聚衆而付以艾殺人之器豈得已哉能以謀義行之庶幾其可勝矣此兵家之常也故無咎 六五田有禽利執言無咎長子帥師弟子輿屍貞兇象曰長子帥師以中行也弟子輿屍使不當也 夷狄居邉塞不毛之地盜賊屏其邪心而從于教化不害良善其宜也夷狄若有侵犯于中國盜賊若有幹犯于天下則是禽獸在田而侵犯稼穑也當申其罪而讨之若大禹之征有苗湯武之征桀纣漢高之伐項羽則皆申其罪而讨之故蠻夷率服天下響應為利大矣故無咎然任将之道必以名德才行足以率衆者為之九二剛陽三才在下為師之主長子也若不任長子而以弟子衆人庸才間之未有不敗者也以郭子儀李光弼尚有相州之敗況他人乎故呂防不肯與孫皓并為大督曰昔周瑜程普并将幾敗國事 比吉原筮元永貞無咎不寜方來後夫兇彖曰比吉也比輔也下順從也原筮元永貞無咎以剛中也不寜方來上下應也後夫兇其道窮也 張良以兵法説他人皆不省及以説漢高則常用其防良曰沛公殆天授故遂從不去原筮也其從沛公以複仇暴秦而濟世安民非以為亂也此仁人之心可久之道為天下之正理得元永貞之義也故無咎若沛公之約法三章以收秦民馬援之擇君窦融之歸光武郭嘉之去袁紹皆原筮者也其相比莫非有善謀行常道守正理者故邴原告曹操曰原之所以自容于明公明公之所以待原者以能守訓典而不易也非剛中者不能如是不然以利相比如趙高二世之君臣與夫窦灌之朋友未有得無咎者也夫天下未定國家未立而身未安固宜汲汲求此若楚漢分争之時君臣未定百姓未知所歸賢能未盡見用韓信彭越英布之徒不能乘此時舉賢恤民求上下之助以宰制山河保其大功及楚已滅天下歸漢乃奉兵叛逆自取滅亡後夫兇也況隗嚣之徒才不逮數子方紛亂之際則坐談西伯及中原畧定乃始舉兵圖大事者乎 六二比之自内貞吉象曰比之自内不自失也 伊尹耕于有莘之野成湯三聘之然後起諸葛孔明躬耕南陽先主三顧之然後見聘之在彼而起在我顧之在彼而見在我其尊德樂義之心着于禮貌之間然後就之故足與有為也不然則失身于人雖有規矩準繩焉得而用之反為有勢者之所賤矣安得吉 六三比之匪人象曰比之匪人不亦傷乎 如齊王建所有之羣臣賓客反為秦用卒誤王建死于松柏之間不亦傷乎 小畜亨初九複自道何其咎吉象曰複自道其義吉也郭子儀雖為魚朝恩所忌然朝聞命夕引道信命而行複自道者也是以奸邪莫之能害而終吉也若李光弼因防邪之間遂擁衆不朝則不能複于道矣 六四有孚血去惕出無咎象曰有孚惕出上合志也漢明帝察察剛急治楚王英獄無辜連逮不可勝數羣臣希防無敢以情恕者獨侍禦史寒朗心傷其寃出萬死為無辜一言其言發于忠誠恻怛有孚者也其情既笃其辭既達其義既明故帝卒從其言死罪免而恐懼亡矣正君心救無辜何咎之有 九五有孚攣如富以其鄰象曰有孚攣如不獨富也舜既受堯之命有天下而堯朝舊臣如共工驩兠伯鲧佐堯治天下其執權利之日久矣舜江海陶漁之人也雖以堯命聽居其上其志未嘗不欲專命使舜不得有為于天下也然舜以天德居天位其有孚可知固将分天職與天下聖賢共治之分天祿與天下聖賢共食之列天位與天下聖賢共守之豈奸邪之臣所能遏哉是以九官命而不仁者遠矣攣如富以其鄰此之謂也 上九既雨既處尚德載婦貞厲月幾望君子征兇象曰既雨既處德積載也君子征兇有所疑也 東漢閹宦之盛自孝和永元中鄭衆始得與聞政事其宦者出入禁闼以奉承為事者也昵比則易以親順事則易以信其後遂得天寵日侵朝權至永興之時中官近習手握王爵口含天憲政令一自之出矣然賢者猶或用勢已張而未成也及延熹之末逐黨锢賢智舉不得進于是乎成矣所以及此者以其昵比順事足以惑媚人君而桓靈之君心與之同性與之合既雨既處也彼趙忠張讓之徒豈知其非日以益甚終受誅戮固其宜矣婦貞厲也雖然閹豎也而執國柄政自己出侵逼人主月幾望矣陳蕃窦武以區區之力不複顧慮誦言誅之欲以一旦而奪百有餘年慿借之權不亦難乎孔子曰有所疑者戒時君子必知疑慮徐思所以制之則不至于兇矣 履虎尾不咥人亨彖曰履柔履剛也説而應乎幹是以履虎尾不咥人亨剛中正履帝位而不疚光明也袁渙之答呂布嚴顔之答張飛薛包之事父母謝安之待桓溫所處至順所言至當皆以柔履剛説而應之故雖履強猛暴戾之地終不見傷害也纣至強暴也而文王徽柔懿恭以事之故能免于羑裡以西伯一怒而安天下之民則得中正履帝位而不疚其德光大明于天下後世也其亨可知 初九素履住無咎象曰素履之住獨行願也 張良以布衣起為帝者師及功成天下定則從赤松子遊楊秉以儒生起為三公嘗稱我有三不惑酒色财也此安其卑下之素往行其志願者也故貴勢不能動其心利祿不能亂其操以是而行豈有咎乎 九二履道坦坦幽人貞吉象曰幽人貞吉中不自亂也黃憲汪汪若千頃波澄之不清淆之不濁非有驚衆險異之行也初舉孝廉又辟公府友人勸之仕憲亦不之拒也行至京師竟無就若其中以利欲自亂豈能從容應之若是乎 六三眇能視跛能履履虎尾咥人兇武人為于大君象曰眇能視不足以有明也跛能履不足以有行也咥人之兇位不當也武人為于大君志剛也 呂布剛決不常智卑而才小雖統衆為将固不足以濟亂也然以董卓之悖逆而殺之以袁紹之背叛而絶之眇能視跛能履者也其見非能窮理其行非能盡義亦迫刼于形勢因以為功耳使布統禦于人遵約束而行則未必不為名将如尉遲敬德之流保其天祿矣以其剛決猛暴而居人上自主一方也故躁率妄行謀不中禮義動不中幾防履虎尾蹈危難為曹操所擒而被咥人之兇焉 九四履虎尾愬愬終吉象曰愬愬終吉志行也 東漢之初窦融保據河西專有方靣厥後歸命光武以為大司空居近君之地光武剛強明決以法術制馭臣下之君也融嘗專制則光武心忌本處于外入為大官則舊功臣心不平履虎尾也然融謙恭小心有子欲其恂恂守道不願其才能其畏慎可知愬愬畏懼也融能如是不以寵利居成功其志行也故終吉 九五夬履貞厲象曰夬履貞厲位正當也 夬剛決也堯舜之聖猶曰欽明文思允恭克讓禹戒舜曰無若丹朱傲仲虺戒湯曰從谏弗咈先民是若詩稱文王曰小心翼翼葢優遊從容寛大盡下者聖人之容止也能如是則履帝位而不疚矣若自以為居位正當任其剛決不複畏懼則德不能日新往住日退不如其初此危道也故曰貞厲 上九視履考祥其旋元吉象曰元吉在上大有慶也曽子寝疾病謂門人曰啟予足啟予手詩雲戰戰兢兢如臨深淵如履薄氷而今而後吾知免夫小子夫人有一善一功一言一事欣欣然自喜自足而不能有終者多矣焉知君子以天下世世為消息沒身而後已乎曽子啟手足可謂視履考祥矣必得正而斃可謂其旋元吉矣 贲初九贲其趾舍車而徒象曰舍車而徒義勿乘也季氏使闵子骞為費宰闵子骞曰善為我辭焉如有複我者則吾必在汶上矣王烈寓于遼東公孫度欲以為吏烈為商賈以自穢乃免 六二贲其須象曰贲其須與上興也 六二文明贲之